夜幕籠罩,彭州城外的樹林中,一匹棗紅馬悠閒的甩動著尾巴,兩名商人打扮的男子警惕的四下張望。突然一把亮紅粉末從天而降,飛舞飄散開來。兩名男子抬頭惶恐之際,腿下一軟,倒地不醒。
谷歌攜著卓巧巧從樹上躍下,瞟了兩個男子一眼,沉聲道:「多虧發現的早,不然非洩露大姐行蹤不可!」
「事不宜遲,抓緊趕路吧!」卓巧巧拽了拽他的衣袖。
谷歌點點頭,清澈的雙眸四處環望一陣,兩人上馬,一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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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穆府之中,幾人皆穿喪服圍坐於桌邊商議著。
令狐修幽黑的雙瞳血絲滿佈,古銅般的面容凝重中帶著幾分悲愴,沉聲道:「我剛才見了魏公公,他仔細查過,母后仙逝並無異常。其實母后所患乃頑疾,每日服藥只是治標不治本,管理後宮本已夠操勞,再加上近日出了這麼多事,更是憂心不已,病情愈發重了,但她還是一直撐著,怕她一倒下會有人趁機作亂。」說吧黑瞳中波光漾起,喉結蠕動了一下。
「皇后娘娘真不愧為一代聖後,必定流芳千古!」穆相忍不住老淚縱橫捻髯長歎。
穆如風搖晃著摺扇,睿智的雙眸深邃起來,「齊文齋的趙老闆跟我說今天京城裡來了許多外地人,以男子居多,客棧幾乎都住滿了。近幾日地方官員會攜家眷來京奔喪,但也不得不防有人魚目混珠。」
「你懷疑是二哥把兵馬暗中調回京了?」令狐修劍眉一挑,猛一挺身。
太子暗暗垂頭,沉靜如水的雙眸中浮現出幾絲哀意。
「砰!」佟以寒拳頭重重捶在桌面上,慷慨激昂道:「他果真想要造反?亂臣賊子!」繼而語氣緩和下來,帶著幾分擔憂之色,「谷歌還沒消息,會不會路上有變?」
令狐修面色一沉,沉默半晌,搖搖頭,「他毒術高明,不會有事的!」嘴上說著,擔憂之色卻溢於言表,袖中暗暗攥緊了拳頭。
穆如風啪地合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雙眸散發出睿智的光芒,「二王爺手握兵權,我們沒辦法與之抗衡。唯今之計,還是先把聚賢莊的人也秘密調來京城,雖然寡不敵眾,不能硬拚,但也要先做準備為妥當。」
穆相低頭緩緩站起,步至窗邊,「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安東侯!若他也與賊人蛇鼠一窩,社稷真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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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賢宮內——
錦妃端坐在紅木椅上,美麗的丹鳳眼悠閒地盯著托於手中的茶盅,輕吹著,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王爺來了怎麼還不請進來!」
一個小宮女恭敬地立於一丈外,頭低得幾乎看不到臉,戰戰兢兢道:「回娘娘,不是二王爺,是安東侯求見!二王爺他——他說身體不適不能來了!」
錦妃秀眉微蹙,隨即舒展開,丹鳳眼半瞇著冷笑一聲,繼續輕吹著熱茶,淡淡道:「就說本宮在飲茶,讓他再外面候著,一炷香後再進來!」
兩柱香後——
「參見娘娘!」安東侯微微拱手,面色鐵青,似乎能聽見他急促的喘氣聲。
錦妃微微抬眼,見他強壓著怒火低聲下氣大感暢快。「侯爺今日哪來的雅興探望本宮啊?」她雙手慵懶地搭在扶手上,鮮紅的長甲輕輕點著。
安東侯猛然抬頭,臉部肌肉扭在一起,上前一步直視著錦妃,「我只想知道,紫陽的死是不是你所為?」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至少還有一點頭腦,結果只是個莽夫!真令本宮失望!」錦妃放聲大笑,煞那間止住,瞪大雙眸迎上他逼人的目光,「你以為以你現在的處境,本宮還有必要放暗箭嗎?」
安東侯一怔,眼神閃爍開來。
錦妃緩緩起身,側目望著他,嘴角浮出一絲陰笑,厲聲道:「雖然你視紫陽為掌上明珠,但別忘了,幾位公子也是你的親骨肉!如今皇后之位空出,不久就會商議立後之事!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本宮累了!你出去吧!」說罷長袖一甩,翩翩而去。
安東侯杵在那裡,面頰抽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