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到哪去了?」小釵在王府門口瞄見艾飛的身影,馬上迎了上來。
艾飛支支吾吾道:「嗯,這個,我鍛煉身體去了。正好,你去馬場給小憐送個信,讓她把靈兒送我這來。」
小釵點點頭,狐疑地打量她一番,出發了。
艾飛進了天緣閣,第一件事竟不是趕快隱藏那兩個寶貝盒子,反而捧起了自製的日曆,用筆將「六月廿五」圈了起來,滿懷期待地看了又看,擺回到梳妝台上一個很顯眼的位置。
半個時辰後,靈兒喜鵲般的嗓音響徹天緣閣。
「姐姐!」她「砰」地推開門,連蹦帶跳,手裡還拿著一捧野花,小憐和小釵跟在身後。
艾飛見小釵頭上百花齊放,爭奇鬥艷,陪襯起她那張苦瓜臉,效果不是一般的雷,不由噗哧一笑,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好,小釵!果然夠潮還不用花錢!實在是妙啊!哈哈!」
小釵面上紅霞飛起,撅著嘴胡亂拔下一枝花,靈兒卻立馬湊過去,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補上好幾朵。
「王妃,你看她啊!」小釵跺著腳,委屈至極。
「哈哈!」艾飛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擺擺手,「你帶她出去玩會,我跟小憐說會話!」
小釵無奈地瞟了靈兒一眼,拉著她的手出了屋。
艾飛忙拉過小憐坐下,給她斟了杯茶。
「皇上賜了府邸,靈兒整天纏得我脫不開身,都沒空去清整,多虧姐姐將她接過來。」小憐淺飲口茶,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紙袋放在桌上,還冒著熱氣。
「糖炒栗子!」艾飛眼睛一亮,抓起一個剝開塞進嘴裡大嚼特嚼,「好吃!還是你最惦記我!」
小憐見她這般吃相,掩口偷笑,「我來的匆忙,可沒想那麼多。是谷歌千叮萬囑要我買給你的。」
「呸呸!」艾飛將口中殘渣猛吐在地上,頓時臉一沉,「別跟我提他!一提他我就來氣!死小子,見色忘友!跟那個野人合夥欺負我,你看她那熊樣,大熱天的還穿個彩貂,也不怕捂出蛆來!還真當自己是國寶啊!」
小釵早料到她會有此強烈反應,給她剝著栗子,柔聲勸道:「你也不要責怪谷歌。他是孤兒,十七年前是卓巧巧的爹,也就是他師父在山谷中撿到他,帶回家撫養。名義上是師徒,其實卻情同父子。卓家的秘門毒術,卓老沒有傳給自己女兒,卻傳給了外姓的谷歌,足見是多麼器重他。你想想,卓老恩重如山,谷歌怎麼能眼看他的寶貝女兒受委屈呢。卓巧巧對谷歌癡心一片,雖說醋意是大了點,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向她解釋清楚,帶她到街上置了些衣衫,她現在對我和靈兒也很和善,無話不說。其實只要不招惹谷歌,她還是很好相處的。女人嘛,吃醋是在所難免的。難道姐姐就不會吃醋?」說罷將剝好的栗子遞到艾飛嘴邊。
「我還真是不知道吃醋是啥滋味。」艾飛張嘴含住,細細品味起來。聽完小憐這番話,她怒氣消去了七分。她沒白交谷歌這個兄弟,確實是重情重義之人。可那個醋罈子卓巧巧,心眼未免也太小了吧,難道跟谷歌說句話還要她批准,也忒霸道了,簡直不可理喻。按現在話講,是一種嚴重的心理變態,早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小憐瞥見梳妝台上的日曆,隨口問道:「六月廿五?是什麼日子?」
艾飛怔了怔,隨即將一個剝好的栗子拋在空中,張開嘴巴穩穩接住,眉毛一挑,含糊不清地唱起來,「那天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