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乾承殿裡迴盪著陳公公尖銳的鴨嗓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任命新科狀元佟以寒文采非凡,直言敢諫,任命其為二品尚書,另賜免死金牌一塊。欽此!」
「微臣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佟以寒跪地叩謝,雙手捧過聖旨。
文武百官聽到「免死金牌」不由面面相覷,各懷心事。
御史大夫出列,位於大殿正中,奏道:「皇上,安東侯幾日前從滕州出發來京朝賀,現以抵達雲州。臣以為,安東侯保守邊疆,戰功赫赫,為國之棟樑,如派一皇族前去迎接,定會感恩皇上隆恩浩蕩,堅定其盡忠之心。」
皇上威嚴挺坐於龍椅之上,滿是紋絲的眼角微垂,輕點下頭,問道:「愛卿言之有理。」
「稟父皇,兒臣願前去迎安東侯入京!」二王爺令狐傲跨前一步,粗眉挑起。
太子凝視著他,沉靜的雙眸波瀾微漾。
穆相望了望令狐傲,輕捻鬍鬚,上前道:「皇上,二王爺不月前平息戰亂,現又帶兵練卒,已太操勞,太子殿下又事務繁忙,依老臣之見,不如派六王爺前去迎接最為妥當。」
「丞相說的有理。」皇上點頭稱許,「就派修兒去吧。傲兒,你剛回來好好休養一番,不要太過勞累了。」
令狐傲粗眉擰緊,憤憤地瞪了穆相一眼,低頭道:「兒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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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賢宮內——
「啪」——令狐傲寬厚的手掌重重擊在扶手上,怒目圓睜,「哼,這個老東西,處處跟我作對!」
一隻白貓乖巧地偎在錦妃懷裡,享受著主人的愛撫。她丹鳳眼半閉半合地望著前方,淡淡道:「那個老狐狸也風光不了多久了。倒是那個佟以寒——」說到這,目光露出幾分寒意。
令狐傲頓時軟了下來,忐忑不安道:「是孩兒辦事不利。據說中了那中原一點紅必死無疑,沒想到他來活著。不過據我觀察,他並未認出我,也許當日在客棧只是純粹路過罷了,沒有聽到談話內容。」
「喵!」——白貓一聲慘叫,從錦妃身上躍下,猥瑣在角落裡。
錦妃美麗的紅指甲中露出一撮白毛,雙眸倏地睜開,厲聲道:「你可知你當日的疏忽,讓他成了氣候?皇上御賜的免死金牌連皇后都沒有,竟然賜給了他?你懂不懂這意味著什麼?」
「娘親息怒,孩兒一定把此人除掉!」令狐傲惶恐不已。
錦妃忽地挺身,正色道:「佟以寒萬萬不能動,現在不是心急的時候,十幾年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些時日。」
「娘親,孩兒不明白,您總說等,等,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令狐傲粗眉擰起,有些按耐不住。
「傲兒啊,為娘的教誨,你終究還是領會不了。」錦妃長歎一聲,一雙丹鳳眼中透出無限哀傷與失望,鬆開玉手,絲絲白毛如雪花般飄搖而散。
「孩兒聽娘親的就是了!」令狐傲見狀,收斂起急躁的情緒,唯唯諾諾地點頭,不住地往錦妃臉上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