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飛怏怏地坐在轎中,心裡不住埋怨著:「那個銅人不答應也就罷了,怎麼連沈伯伯也攆我走,還叫我沒事別總出府,真是想不通。本來想跟他們好好玩幾天的。」她回想著離開沈府時,靈兒他們依依不捨的眼神,不由鼻子一酸。沈萬青又豈捨得她?他知道,雖然性情還像小孩子般,但如今的艾飛已為人婦,作為關愛她的長輩,他有責任提醒她。只是艾飛全然沒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嫁人了。
而此時另一輛轎中,令狐修只覺得渾身暢快,自從娘親去世後,他從沒玩的這麼盡興過,尤其懷念踢中艾飛那一腳,實在是大快人心。還有艾飛被靈兒騎在身下的醜態,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他也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對以後的日子已充滿了期待。
晨光透過天緣閣的紙窗,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艾飛舒展著筋骨,從床上坐起。還好谷歌昨晚塞給了她一瓶特製藥酒,抹上以後腫痛全無。
小釵輕輕推門而入,笑道:「王妃昨日玩的可好?」
「嗯,挺爽!」艾飛笑道。自己雖然是昨晚的最大受害者,但也算是痛快瘋了一回,想到這,她的心癢癢起來。
「小釵,你給我準備點補品什麼的,我去看望下鍾先生。」用罷早飯,艾飛吩咐道。她新打算探完鍾先生,順便在外面玩一天,她已經好久沒到街上轉了。
迅速換了身男裝,提著一盒千年人參,艾飛溜出了府。她不敢耽擱,令狐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煩她講笑話。她昨晚對穆如風取消了禁止令,允許他以後可以自由進出靜王府,是希望他可以纏著令狐修,使他沒有時間來煩自己。說來也怪,她費了吃奶的勁就是想跟令狐修親近點,眼下目的達到了,她又覺得他煩了。人,果然是奇怪的動物。
話說這鍾無塵本來病怏怏地臥於床上,一見艾飛登門竟立刻下地了。解鈴還須繫鈴人。艾飛的「勁樂團」令他耳目一新,樂在其中。眼下艾飛突然給樂隊放了假,他心裡沒了著落,竟憂思成疾。艾飛見他竟然癡迷到這種程度,忙請他明日到府上排練一新曲,他當即精神煥發,哪裡還有個病人的模樣。見他奇跡般的康復,艾飛便告辭,獨自到大街上溜躂。
熙攘繁華的大街上,艾飛如出了籠的金絲雀,這裡看看,那裡瞧瞧,興奮地不成樣子。
「大娘,這個多少錢?」她駐足一荷包攤,手裡把玩著一個繡著百合花的荷包。
「一兩銀子。公子一看就是識貨的人,我這裡還有很多樣式,慢慢挑吧。」買荷包的老婆婆慈眉善目地笑著推薦。
「就這個吧!」艾飛剛欲揣起荷包,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不禁暗自感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忘帶錢出來了。沒辦法,她只好放下荷包,笑嘻嘻道:「我沒帶錢,下回再買吧!」
那老婆婆立馬收起了笑臉,換了個人般沒好氣地嚷嚷:「沒錢趕緊走,別擋我做生意。」
艾飛撇了撇嘴,甩袖而去,喃喃道:「真是現實啊,這麼勢力!」
「各位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母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