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裡播報著最新消息:「本市邵氏集團董事邵南珠今早在碧雲山遭遇槍擊,目前人已送往醫院搶救,進一步情況請繼續關注本台記者的跟蹤報道……」
瑞音的目光散在電視屏幕上,耳邊嗡的一聲巨響,意識霎時間陷入了真空。南珠被槍殺?是羅烈干的嗎?為了那個遭遇綁架的女人?天啊,羅烈瘋了,這個男人身邊八成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忍痛割愛吧……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沉思,是玉嬌的號碼,鎮靜了片刻說到:「喂,玉嬌,找我有事嗎?」
「瑞音姐,你看到電視裡的新聞報道了嗎?」對方言語急促而焦慮。
「看到了。我正要找你。我打算離開羅烈,現在就走。」瑞音語調深沉而鎮定。
「為什麼?你怕針對烈的人把你當做下一個目標?」
「傻妹妹,我真羨慕你的天真。無論羅烈怎麼編故事你都願意相信!也許這也是他喜歡你的原因。」如果可以,她下輩子一定做個傻女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玉嬌發覺自己完全被蒙在谷中。
「羅烈不是告訴過你,南珠正在鼓動董事局施壓,逼迫羅烈辭職嗎?兇手不是明擺著嗎?」
「不可能!正因為太明顯了。烈明知自己嫌疑最大,怎麼可能這麼傻?」
「為了救那個女人吧。」她瑞音終於決定退出了。死了一個般若,又來了個麝芷。羅烈風流一世,最終必定會毀在女人之手,正所謂因果業報,擋也擋不住的桃花煞。
「女人?什麼女人?」玉嬌終於緊張了起來,是慈善會上的那個嗎?羅烈原本說要帶她去的,結果半路忽然殺出個比她還妖裡妖氣的女人。
「陪羅烈出席慈善會的那個。不久前住進了西郊別墅。聽小雅說,那女人前些天被邵南珠帶走了,為了要挾羅烈盡快遞交辭呈。」無奈長歎一聲,「羅烈的心已經被那個女人填滿了,不然絕不會輕易對南珠下手。或許是天意,當初咱們防著般若,結果到好,這個女人遠比般若更討烈的歡心。」
「姐姐非要走嗎?就不能想想辦法?」玉嬌隱隱感到心疼。羅烈的心裡當真只裝著那個女人嗎?
「不,我累了,已經不想再爭了。羅烈的心裡或許還有你,可早就沒有了擱著我的地方。」瑞音輕輕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下溢出溫熱的淚水。
「別這麼說,姐姐才高八斗,烈怎麼可能——」
「算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太聰明的女人作知己還行,不適合做老婆。」
「可……」
「別說了!我知道烈在你的賬戶裡存了一大筆錢。而我沒有!他替你想過後路,卻任我自生自滅了。」瑞音努力克制著決堤的淚水,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因為苛求,我錯過,而最終我得到了什麼?我對不起般若,我要用僅剩的後半生去懺悔,青燈黃卷,為般若屈死的靈魂超度!」
「什麼?姐姐要出家?使不得!你等著,我這就過去!」玉嬌急急忙忙掛斷了電話,隨便挽起頭髮,披了件衣服就向大門外跑去。
開著亮藍色的TT上了路,一手撥通了羅烈的號碼:「烈,瑞音姐要離家出走,你快去看看她吧。」
羅烈原本就心亂,忍不住咆哮起來:「讓她走,沒空理她!純屬添亂,她到底想幹嘛?」
「烈,為了那個女人,你真的不管我們的死活了?」玉嬌一腳踩下剎車,單薄的身體隨著慣性劇烈的晃動。
「玉嬌,你胡說什麼?非常時期,你就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羅烈很少用如此惡略的語氣。
「好。你只要告訴我,南珠姐是你派人殺的嗎?」玉嬌追著不放,非要問出個所以然。
「見鬼!南珠她沒死,只是昏迷著!」他剛從黃泉路上把那縷遊魂擋了回去。
「你怎麼知道?」
「懶的理你!」啪的一聲掛了機。
玉嬌任性地又打了過去,無奈對方已經關了機……
經過深思熟慮,寶賢不停撥打著羅烈的電話,打算用案發現場偷拍到的錄像跟羅烈交換人質。誰知電話一直撥不通,起初是占線,後來居然關機。
為了避免玉嬌無理取鬧,也為了避免警方的監聽,羅烈改用司機的電話跟身在白虎路的小雅聯繫:「打車出來,當心被人跟蹤。我在通往南山區的三岔路口等你。」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決定把人藏在釋寶賢的眼皮底下。眼下正需要小雅,一來方便照顧麝芷,二來一個女人出出進進不容引起別人的懷疑。女人多了還真是麻煩,南珠還在昏迷,玉嬌發他脾氣,瑞音離家出走,羅烈,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毀了一個家,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