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都市(問情):孽胎 奪愛 第八十四回 夜半血光
    出租車吱嘎一聲停在了邵氏大廈虎口式的樓門外。大廳裡一片昏暗,值班室裡隱約透出慘白的燈光。麝芷提著輕便的旅行袋,付錢下了車,餘光注視著出租車暗紅的尾燈漸漸消失於氤氳的夜色。

    樓門冰冷的鋼鎖虛掛著,她猜想羅烈大概已經來了。剛一進門,值班的保安就迎上前來熱情地打著招呼,問明來由之後,客客氣氣地請她先進值班裡等著。

    羅烈還沒來呢……

    不久,白色的賓利緩緩停在了大廈門外,羅烈隻身一人闊步走了進來。麝芷跟在保安身後迎上前去,兩人隨意打了招呼,並肩進了電梯。

    「董事長,您怎麼定這麼晚的飛機?」她懷疑對方只是找借口約她出來,根本不是真的要去外地。

    打量她的眼神,頗有明知故問的嫌疑,親暱地將身體靠了上去。眼神迷離,湊在她面前揚起一抹誘惑的聲音:「麝芷,其實……我只是想你。」輕咬薄唇,濃密的眉峰微微挑起。

    「你……人家男朋友還在家裡。」妖媚的目光別向一旁,絲毫沒有埋怨,分明是在調情。

    「我可不想送你回去,我更不想你跟他在一起。」他用力搬回她的下巴,霸道地說了一句。

    「可我已經——」「訂婚」二字還沒出口已被他多情的唇瓣含進口裡……

    再次承受他的吻,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舌尖放縱迎合的同時,心裡卻在推拒逃避。他溫柔而霸道的唇高招的吮吸,她微瞇著雙眼屏住了呼吸。神志不清,忽然覺得電梯裡彷彿在下雨。

    一滴,兩滴,三滴……

    淋濕了羅烈的白衣。啪嗒一聲滴在她攀著他脖頸的手上,冰冷,卻粘膩……

    如今,她非常害怕身體沾到水,瞬間聯想起索命的「溺之女」,不經意地抬起手看了一眼——

    啊?

    不是水,血……血跡!

    男人的面孔變得有些扭曲,笑容看上去陰森而猙獰。猛然伸出大手扼住她的脖頸,嘴裡卻飄出一個女人的聲音:「不要臉的賤貨!想男人就去找個未婚的,搶我的男人——你死定了!」

    眩暈。

    聲音在耳邊逐漸放大,模糊,驟然失去了意識……

    「麝芷……麝芷……」耳邊傳來男人惶恐的聲音,「怎麼了?醒醒?」

    呃,昏倒了?

    難道真的吻到窒息?還是心裡過分緊張的原因?她心裡明知道那個聲音來自羅烈,卻無論怎樣也睜不開眼睛。

    銀光一閃,耳邊響起女人高亢的慘叫聲——血跡,滿眼的血跡……

    模糊的視線裡緩緩映出羅烈的臉,髮絲凌亂,看起來有些心急,「麝芷,你終於醒了,剛剛哪裡不舒服,怎麼忽然暈倒在電梯裡?」

    環顧四下,發覺自己躺在休息間的大床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房內亮著昏黃的燈光。「可能是最近陪家人玩得太累,身子虛。」她感到害怕,剛剛發生的事情是幻覺嗎?

    「但願沒什麼大問題。」躺在眼前的女人讓他再次想到了般若,身體一直很虛弱,彷彿時刻需要他照顧似的,「你該抽時間做個體檢,看看血壓和心臟有沒有問題。」

    「呵呵,謝謝您的關心,抽空我一定會去。」回話時不敢對視她的眼睛,下意識地將身子向上挪了挪。蜷縮在他的臂膀之下,太不安全了。

    「你昏倒的時候,嘴裡一直喊著『血,血』。夢到了什麼?能跟我說說嗎?」他俯身湊上前去,溫柔地撫過她的前額。

    「我彷彿看見電梯的天棚在不斷地滴血,心裡太害怕,一下子暈過去了。」

    「呵呵,恐怖片看多了。往後看看動畫片,有助於調節神經。」羅烈寵溺地捏了捏她嬌俏的鼻尖,笑瞇瞇地給出建議。

    她活著的時候從來不看恐怖片,自己變成了鬼就更不看了。可她腦袋裡暗藏的恐懼遠比恐怖片恐怖,比如現在,她就躺在一個披著人皮的「八眼怪物」身下。什麼還能比「人心」恐怖啊!

    恐怖的東西只存在於人的心裡,就像寶賢曾經說的那樣: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一念善,則天堂現前,一念惡則地獄現前。她的心裡填滿了仇恨,看見恐怖的血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董事長,如果不是真的要出差,我得早點回去了。撇下男朋友一個人在家裡,明天若是人不在廈門對他就不好交代了。其實,我父母這次來,我們剛剛定了婚,明年一開春就打算把婚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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