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麝芷戀戀不捨地告別了寶賢,回到了黎峻的住所。手裡忙著把個人衣物裝進皮箱,腦袋裡還回憶著剛剛告別時的情景。
他始終不說話,只是笑,一直把她送上出租車,臨別之前只囑咐了一句:別把鑰匙丟了!她知道自己還會回來的,不過只是來看看他,也許聊聊天,不會再留宿在那兒……
他是人,而她是鬼——重重的仇恨壓著她,孩子的冤魂困在地獄裡等著她去搭救。她無力去愛,也無心去愛,她借屍的原因就是為了報仇啊!
黎峻聽說女朋友回來了,興沖沖地趕回來親熱。一進門就湊上前來環住她的腰身:「麝芷,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對。幾天不在,可想死我了……」
她反射性的推拒,急於爭脫他的懷抱:「討厭,別打攪我收拾行李,我今天就從這裡搬出去。」
「怎麼?還生我的氣?」眼看著「煮熟的鴨子」要飛了,不免有些心急。
「小心眼,不是生氣!我回去探了一趟家,我爸媽擔心我在這邊過得不好,這兩天要抽空過來看看。咱們兩又沒結婚,我要是告訴我爸我住你這兒,他不氣死才怪呢!」嘟起小嘴,一臉嫵媚而楚楚可憐的神情。
「什麼,你爸媽要來?既然來了,不如讓雙方家長見個面,把咱們的婚事定了吧?」心裡打著如意算盤,想盡快把生米做成熟飯。
「定什麼定啊?回去時我爸還說我,虛歲才二十二先忙事業,別那麼早成家。女人一旦結婚生子,哪還有機會接觸社會啊!」她拉著他的手坐在床上,撒嬌似的說道,「我已經找好了地方,到時候給你留把鑰匙,你可得常常去看我啊。」
「那是當然,你一個人住我怎麼放心啊?」一探脖子,在她凝脂般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你答應了?」她甜甜一笑,宛如雨後的春花。
呃?「啊。」見鬼!拿把鑰匙討好他,一不小心被她繞進去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守著天姿國色不免心癢。身子一側,一臉諂媚地將她推倒在床上。
「不要啊……放開我……」承受她厭惡之極的嘴唇,幾乎讓她胃裡的酸水一個勁兒地往上衝。黎峻上下齊手,用力撫弄著她的身體,一隻手穿過她的衣扣伸進衣襟……
「討厭……不許!」她用力按著他的手,口氣像是拒絕,又彷彿是鼓勵。她或多或少需要與他有些肌膚之親,作為一種承諾,一種應允。
邪惡的指尖用力掙脫她的掌握,包裹了一側的花苞。
這副身體不是我的!她閉著雙眼說服自己;可是——她不願意!用盡全力推開他的身體,一臉不爽地繫好扣子,扯平衣襟。不可否認,借屍之後她漸漸開始在乎這俱身體。
「好了,不生氣嘛!」黎峻一臉滿足的奸笑,彷彿佔了天大的便宜。讓人噁心!
「訂婚之前不可以!」她彷彿給出了進一步的應允。而事實上,結婚只是個不現實的憧憬,哪有那麼容易!羅烈很快會成為兩人之間最大的阻力!
「你答應訂婚了?」出乎意料,黎俊不由滿心歡喜。
「我可說服不了我爸。要不然等他們來了,試著讓你爸跟他談談?」當權的高官當然得拉下水,只憑黎俊怎麼對付羅烈啊?她需要有個「準兒媳婦」的名分,羅烈膽敢招惹她,便是太歲頭上動土,讓黎老爺子的面子往哪兒放啊?
「這個方便,等你爸媽來了,我一定讓我爸在本市最高級的酒店設宴。最高規格,怎麼也得讓你爸知道女兒嫁進了大戶人家。我爸媽為我的婚事兒腦袋都快愁炸了,我要說準備訂婚,他們晚上肯定又睡不著覺了。」
「我還擔心你家人不願意呢!」蘭指輕佻,曖昧地扯平他「金狐狸」的衣領,「峻,我要工作沒工作,要背景沒背景,除了人長得好一點之外,沒有一點優勢。我不想被你家人看扁了,所以決定先找份工作。等將來有了孩子之後再待在家裡伺候你。」
「等將來結了婚,你還擔心沒工作嗎?我爸到時候就找人替你忙活了。老爺子隨便安排哪個部門給你掛個名,人不用去,到月開支就行了。」懶散地圈住她的脖子,望著那雙媚人的大眼睛,「先找個工作到是個好主意,至少我爸媽會對你刮目相看。他們倆人都是『老革命』了,都比較偏愛為社會主義建設獻身的有志青年。」
「呵呵,你家人的政治覺悟都那麼高,怎麼單單生出你這樣的『呆霸王』?一身的邪氣,哪有一點『紅小鬼』的模樣?」
「哎,我現在可是城建局的質檢部副主任,用不了年底就能扶正。早就不是什麼『紅小鬼』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人民公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