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都市(問情):孽胎 借屍 第四十一回 霧裡看花
    「捨脂……捨脂……」羅烈伸出手一通亂抓,猛然從夢中驚醒,一個激靈坐起身。

    「烈,怎麼了,做噩夢?」玉嬌溫柔輕喚,伸手點亮了床頭燈。有些疑惑,他夢裡叫的那個名字不是般若。好古怪的名字,哪兩個字,是個女人的名字嗎?隱約覺得羅烈可能另有新歡了。般若失蹤之後,他終於搬回了她這裡,莫不是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

    「呃?」男人彷彿從混亂的思緒裡剛剛醒來,「沒什麼,放心。最近神經衰弱得很厲害,幾乎天天做噩夢。」夢裡,女人頭帶妖艷的荼靡花冠踏上帝釋腳下的祥雲。無數潔白的仙鶴口銜金靈芝照亮了地獄的黑暗……

    他心愛的女人出嫁了,嫁給了容貌俊美的天神。而他至今不明白,她是貪圖天界的安逸生活,還是愛慕上了帝釋俊美的容貌?他發誓再也不做阿修羅,他要用一張媚惑眾生的人皮來掩蓋自己醜陋的外表。之後,他鑽進了羅烈的胎身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他設法使「羅烈」的靈魂昏睡過去。他不能驅逐那抹靈魂,那樣閻王很快就能查出他藏匿人道的蹤跡。同時,他也捨不得丟棄那抹靈魂,畢竟他們共有著一副肉身。上古時那個與他同名的阿修羅大神「羅睺」有一個影子般的弟弟,名為「計都」。他沒有親人,情願把那抹沉睡的靈魂當作自己的弟弟。如果有一天,閻王發現他善離職守,他甘願認罪伏法歸還這副身體,而那很可能是「弟弟」壽終正寢以後的事情。

    獨佔了這俱肉身,他還要得到眾生仰視的地位。高高在上,有如天神一般尊貴。如今,他做到了,無數的女人為他傾倒。他有錢,有地位,有出眾的外表,只要他想,這普天之下還有什麼樣的女人他要不到?

    玉嬌注視著那張神祇一般的面孔,妖嬈地伏在他肩膀上:「烈,要是精神一直這麼緊張,乾脆就給自己放個大假。錢是掙不完的,總要放鬆一下。」忽然掂起腳尖興致勃勃地下了地,將放在花架上的報紙取了過來,「喏,十月初一朱雀大街的名流會館將舉辦一個小型的古玩慈善拍賣會,等閒下來了不訪去看看。」

    羅烈隱隱有些窩心,伸手抬起女人尖尖的下巴呢喃到:「阿嬌,還是你最懂我的心。對不起,很長一段時間冷落了你。」

    「天回北斗掛西樓,金屋無人螢火流。月光欲到長門殿,別作深宮一段愁。呵呵——」她忽然輕笑,「烈,我沒南珠姐能幹,也不像瑞音姐那樣才高八斗。這首詩還是去年的這個時候聽瑞音姐無意念起的,後面的四句我記不起來了。只是聽瑞音姐說這《長門怨》故事的主角也叫阿嬌。」

    「呵呵。」聽得出玉嬌是在埋怨他,一時想不到該怎麼勸說對方才好。正要溫存,房內的坐機忽然鈴聲大作。看了看號碼,南珠?半夜三更又出什麼事了?

    「喂?」對方聲音冰冷,「羅烈,淑妤死在了她的公寓裡,警方在她家發現了你的私人物品,正忙著找你協助調查。」

    「什麼?」羅烈轟的一陣頭暈,幾乎從床上蹦了起來,「怎麼死的?」

    「煤氣中毒,警方推測大概是自殺。臨死前吃了過量的安定藥片,誰還能扒開她的嘴往裡灌啊?」南珠對於死亡感到麻木,甚至有一點幸災樂禍。死了好,大概應了那句「惡有惡報」吧。

    「自殺?為什麼?」羅烈的腦袋彷彿要裂開了。

    「呵呵,笑話!我沒問你,你反到問我?」這個問題還用問嗎?女人自殺八成是為了感情。那女人眼看奔三十了,大概是嫁不出去害怕做「老處」吧!而事實上那也是個「假處」,雖然沒結婚也沒見她一個人閒著。羅烈哪天神經跳槽偶爾也會光顧她一下。

    當初,這天殺的冤家把般若當飯,柔情蜜意,日日連連;把玉嬌當點心,恨不能天天;瑞音那主兒也就是碟小菜想起來就夾一筷子,而這自殺的騷貨充其量也就是大年三十的餃子,一年吃一回罷了。可笑的是唯她不在名下,如果非要作比,她就是那後廚裡準備倒掉的剩菜剩飯,對方連看都懶得看她。

    羅烈放下電話急匆匆穿起衣服,一邊繫著袖扣,一邊吻過玉嬌的臉頰:「我秘書在公寓裡開煤氣自殺,我得盡快趕去現場看一看。別擔心,先睡吧。我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了。」

    「路上小心,讓司機開慢點,我明早等你回來吃早飯啊。」玉嬌話還沒說完,男人已急匆匆地出了房門。

    他秘書死了嗎?

    一早就聽說那女人跟羅烈有些曖昧關係。自殺——是為了羅烈嗎?是不是象般若一樣太想嫁給他了?唉,失蹤了一個,又死了一個,想起來不由讓人脊背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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