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對不起,對不起水兒,我騙你的……不要哭了,你看看你哭得成個花貓了,桑皇只是生死未卜,據說還有那個常年不露面的歌王爺,也是一起遇難了!」
爾迦忍不住走過去,擦拭著淚人兒臉上的淚水。可是一下子著急起來了,淚水似乎越擦越多……
「走開……不要碰我……走開……嬋歌會沒事的,妖孽也會沒事的!他們武功那麼好……」
水影越說越覺得沒有底氣,聲音小得如蚊子一般,更是像在自我安慰,發瘋似的打開了爾迦的手……
迷茫的站在一旁,爾迦殊不知他的話是一顆多麼恐怖的炸彈,把水影炸得全身是傷,而他卻渾然不知。
「煩死了!!你生自滅吧!死了就死了!告訴你,你現在在我沙俄國,就是我沙俄的一員,別想著其他東西!
爾迦氣得不行了,搪塞了一個荒唐的理由,摔門而且,發出巨大的響聲,讓水影全身打了一個寒顫。頭埋得更低了,淚水似乎是無聲的蛇,來的讓人措手不及,一刻都沒有滯停過,血液中如同無數條水蛭在吸食般痛苦……腦中也快要爆炸了……她該怎麼辦?
水影呆坐了一天,一天中,眼淚也流乾了,臉上有點疼,很癢,眼神遊離,沒有焦距。
「小姐!用膳了!」
天已經黑了,可是,水影卻全然不知,身穿白色連衣裙的丫鬟走了過來,手中端著幾盤菜,水影淡淡的往桌上瞟了瞟,是西餐?感情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連穿越了都還能見到西餐,不過,此刻她什麼胃口也沒有。
「我不吃,拿下去!」
說得有氣無力,其實肚子已經很餓了,可是……一看到那西餐就厭惡。
「小姐你多少吃一點吧!不然王會怪罪奴婢的!」
丫鬟可憐兮兮的,如同一隻可憐的小狗,水影最忍受不住這樣的攻擊。乾淨利落的起身,站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了勺子,端起了大碗,猛的往嘴中塞……那架勢,似乎要把碗給吃下去。
「小姐,你吃慢點……還有……梅麗快,快給小姐多拿些吃的來!」
丫鬟誤以為是水影飢餓,轉頭對著另外一個丫鬟說著。一般輕拍著水影的背……這樣吃法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也是第一次伺候……
轉眼間,原本只有兩盤食物的桌子上,瞬間被乘上了幾十盤食物……水影兩眼冒金星,這丫鬟是要整死她嗎?行,吃,吃,吃死……吃死……
甩掉了筷子,水影把手伸進了盤子,把裡面的肉啊粉胡亂的塞進嘴中。好像是抓起粗糙的沙子在啃一樣。瘋狂得完全沒有任何形象而言,喉嚨已經有絲絲疼痛,血腥味佈滿口中,參雜著食物的味道……
「小姐,慢點……小姐……」
丫鬟發現了不尋常,尖叫出聲,死死的拽住了水影的胳膊。而此時的水影,如同一隻發瘋的野獸,在不斷的撕扯著該吃的不該吃的,好吃的,不好吃的任何東西……
「不是要我吃嗎……?我在吃啊!」
久久,水影停了下來,手中還抓著一把類似意粉的食物,無辜的望著丫鬟,眼中無限的哀痛,嘴角絲絲血跡……這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快要瘋了,無法忽視的心痛……
「不——不——不吃了……奴婢,不逼小姐了……不吃了……」
丫鬟聞聲,迅速的把桌子直接給抬走了。速度很快,似乎怕水影再次發狂……
「哈哈……哈哈……」
水影抱著頭,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發出一陣陣讓人悚然的聲音,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只是肩膀在微微的顫抖,看得出,她是多麼努力的去壓抑感情……
「我去看看……怎麼可能?哥哥會帶一個瘋子回來?」
人未到,聲音卻先到了。過了幾秒鐘,房門被推開,水影還是蹲在了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
「喂……我說,你是瘋子嗎?剛剛丫鬟說你像野獸一樣吃食物,是真的嗎?你在表演一次好不好?」
允兒蹲下了身子,努力的想讓水影抬頭,卻始終沒有成功。
「喂……說話嘛……我覺得你不像瘋子,上午的時候都是好好的啊……」
允兒思付著 ,實在是想不通,剛剛去找爾迦哥哥玩他也是發怒把自己趕出來了,本來以為沒什麼好玩的了,誰知道丫鬟又說這女子發瘋了,可是……這來一看,她只是少言而已,並沒有發瘋啊……
迷宮內——
「西門,這麼快?」爾迦背著手,面對著迷宮的牆壁,竟然有點緊張……
「王……是的,王救的那位小姐……」
西門不知道如何表達,支吾著仔細觀察著他的王的神色……
「說……」
爾迦怒吼一聲,有點想快點知道,卻又害怕知道,這樣的心情讓他備受煎熬,看到西門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已經能猜到,他救的女人……不是小人物,連西門都在支吾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
「回王,西門直說了,小姐她是……她……她是……」
「……」爾迦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跟著西門的每一個字一點點的往上冒。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准心理準備。
「是歌王妃——而且聽說還和桑皇有過牽扯!桑皇這次沉船全是因為王救回來的小姐,而且,船上的其她女人都被桑皇殘忍的殺害了!」
西門說得有點激動,恨不得把他口中的桑皇碎屍萬段……
「歌王妃?桑皇……」
爾迦全身神經都銘感了起來,銀色的頭髮飄逸在夜色中,潔白的面容,清秀的五官,如同不識人間煙火的精靈……
「是的!聽說,那個常年不顯真人的歌王爺很是寵愛她,還有桑皇,據說,桑皇曾為了她與歌王爺決鬥,整個皇宮都被洗掃了一遍,他們三人……似乎糾纏不清,至於她為誰落水,西門就不知道了,知道的人估計也已經沉江了……」
西門一口氣說完,有點不安的看著他的王。等待著他的反映……
「哼……好一個桑皇,好一個歌王爺……這水兒還真是厲害,那麼孤王就要讓他們知道,水兒,已經不再是他們的水兒了,這次桑皇的船沉了,只是個形式,你派人去送三千萬黃金,五萬匹布,一萬尊玉器給桑皇,當作在是他落水了,孤王的一個友好關心……還有,下個月,孤王的壽辰將到,那時候,要讓他好好的清醒清醒……」
爾迦說得極為的狠,臉上的神色也不再是單純……
西門有點為難的看著他的王,不明白……他這次竟然為了一個女子這麼較勁。不由得有點不安……
轉眼時間,爾迦就消失在了西門的視野中……
「水兒!」
爾迦推開了門,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身體一動也不動……
「哥哥?……」
允兒驚慌失措的跪在了地上。
「你在幹什麼?快給我停止!!」爾迦一把奪下了水影手中的肉塊,強行把她嘴中的東西挖了出來。血就順著他的手流到了手腕處……
「沙……俄……」
水影眼淚滾落了下來,話說得有點吃力,她知道,這是允兒,沙俄的妹妹在玩弄她,逼她表演,她大可以拒絕,大可以反抗……可是,她不想,只有這樣的方式能讓她短暫的不去想那個已經深深扎根在自己心中的男人……
「誰……到底是誰?允兒!你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不制止?」
爾迦生氣了,眼神冒火,瞪著跪在地上的允兒……更多的是心痛,心痛懷中的女子的行為,她原本不是這樣的,在船上她不是這樣的……至從聽到了桑皇遇難的消息,她就瞬間變了,要告訴她桑皇沒有死嗎?……不——絕對不能——不能給她任何希翼!!如果這樣痛苦能讓她永久的忘記她心中的那個人,那麼………也就值得了……以至於下個月自己的壽辰,他很有信心,有把握那時候,懷中的人兒已經把過去給淡忘了……
「不是我……哥哥,不是允兒……是……是水姐姐她……她自己說餓了……對,她說餓……你們說是不是?快說啊!!」允兒推了一把旁邊的丫鬟,語氣微微的發抖!
「啊?額……哦……是……」丫鬟聲音極輕,也是無比的惶恐不安。
「水兒……不要傷心了,忘記過去……忘記好嗎?你可以在這裡無憂無慮的生活,你會發現,沙俄國比桑國更美麗,你也會發現,我……比……桑皇更值得你愛!」
爾迦忍不住,輕聲說出口,雖然心底很不忍,但是……如今已到這份上了,不忍也要忍,更不明白,自己似乎真的喜歡上了懷中的人兒……有點荒唐,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心跳在做證明……
「忘——記……沙……俄……」
水影在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了起來,沒人安慰還好,一有人安慰心底最低的防線就被這麼輕而易舉的攻破了。哭得如一個孩子,懷抱還是那麼溫暖,卻全然沒有那股熟悉的淡淡香味……忘記嗎?她要忘記嗎?一時間,後悔了,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讓嬋歌解釋,為什麼沒有讓妖孽把話說完,也許……也許她這樣就能陪他們一起死了……獨活?哈哈……抑或者是忘記……
她選忘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