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恙和姜毋,兩國使者呢?」
「都秘密安排好了。在郊外我的一個單獨的院子裡,那裡人煙稀少,不會有人發現的,而且,有『夜殺』的人守著,一切盡在掌握中。你放心好了娘娘。」
「那就好,這次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勾結其他國家,這樣的罪,即使她身為太后,都會被判處死刑的。萬萬不能大意。
「本來兩國都派兵攪亂邊境,想乘此機會調離兵權的,沒想到,一股秘密的勢力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兩國的人都暗殺了。聽邊境的百姓說,他們像天降神兵一般,一夜之間,兩國的兵士駐紮的兩個軍營莫名地消失了,連具屍體都沒留下。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是不是要破壞我們與兩國的關係。」清御擔憂道。
馮太后聽罷,臉色平靜,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上面的低沉。
想起當日在蕭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所在的那個老院子裡,蕭霽月所說的話。馮太后的表情微微凝重,難道幾年不見,蕭霽月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蕭霽月了?難道他有不為人知的勢力在隱藏?這也不無可能。
這麼多年,夜殺一直在找他,暗殺他,可是都被他躲開了,甚至到最後,夜殺的力量都無法找到他所在的地方。
馮太后答非所問,突然打破沉寂道:「他回來了。」
「蕭子隱?他回來了?在哪裡?」清御表情有些奇怪。算起來,他這個尚書大人,也曾是他的姐夫。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那個孩童絕世的面容,還有他那詭異的紫色雙眸。熟悉的淺淡溫柔的笑容,如沐春風一般,不管禮教,柔柔地喊他姐夫。
清御的臉色有瞬間的慘白。
看到他神色大變,馮太后輕哼一聲,冷冷道:「怎麼,覺得對不起她了,想她了?」
清御幽幽長歎,「畫櫟,不管怎麼說,你不該逼死她,她是個好女人。」
馮太后突然激動地站起來:「我不該逼死她?!這是誰先逼我的,如果不是你畏懼強權,如果不是你貪財好色,如果不是你先背叛我,我會嫁給太子,我會成為今天這樣嗎?!」
「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畫櫟,現在的一切,不是你想要的嗎?」清御淡淡地笑,目光平靜而黯然。
當年他答應皇帝娶平樂公主,其中不得已的原因,他永遠不會讓畫櫟知道,可是,也就是她的不知道,才害死當初心地善良,賢惠美好的平樂公主,也就是他的妻子。
他一生再也未娶,一半是因為畫櫟,另一半,便是因為覺得對不起平樂。他的妻。
雖然他愛的人是畫櫟,可是,今生,他唯一承認的妻子,便是平樂。平樂為他誕下一兒之後,便自殺了。
因為不想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因為已經完成了他們清家延續香火的重任,她已經沒有什麼心願了。她直到死,都祝福他。
這樣的女人,即使不愛,也在他的心裡留下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位置。
「我想要的?你認為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馮太后慘笑幾聲,身形踉蹌地向後退去,最後跌坐在椅子上。
「難道不是嗎?你一直想的,不就是為馮家報仇嗎?」清御淡淡道。
「原來你都知道。「馮太后怔怔道。
「如果不知道,那麼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做的又是什麼呢?」
馮太后不可置信道:「你一直在幫我……」
「這是我欠你的。」清御低低道。
馮太后笑了笑得嬌媚而妖冶。
良久,她輕輕道:「清,你永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她要的,是和他白頭偕老,忘記以前的所有仇恨,一輩子,平平淡淡的,做一對賽神仙的夫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馮太后低喃。當初,這句話,是他交給她的。她一眼便愛上了,她也天真地以為他們以後會這樣。可是,等啊等,卻等到他娶了別的女人的消息。
所以,一怒之下,她嫁進了太子府,做一個卑微的妾室,連進門,都是從窄小的後門進去的。如果不是遇到蕭霽月,也許,她的一輩子就那樣平淡地荒廢過去了。
可是,偏偏,她當上了皇后。所以,她所有的恨,所有的仇,全都從她的骨子裡復活了。
她一生唯一剩下能做的,只有報仇了。只有取代這個蕭姓的江山了。
「娘娘……過去的陳年舊事都忘了。未來更重要不是嗎?」清御的一聲恭敬但是卻代表著疏離的輕呼拉回了馮太后的神思。
馮太后清清嗓,正色道:「此次兩國都派使者來做什麼?」
「啟稟娘娘,這次的事讓兩國受到的損失太大,所以他們把當初輔佐你登基之後分他們每國一個城的條件提升為兩個城。」清御一臉凝重。這個條件太高,也太放肆,太目中無人。
「笑話!」馮太后鄙夷道:「他們就真的以為本宮是在求他們嗎?沒有他們的協助……」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一陣輕響,兩人都是學過武的人,一點點聲響,頓時便覺察到了。
馮太后目光一凜,喊道:「誰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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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畢,唉,明天繼續三更哈。今天先到此為止,玥玥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