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說不定我兩個寶貝女兒就是七彩石的有緣人呢」妍月笑著刮了一下雪煙的小鼻子,又捏了捏朵兒的臉蛋,愛不釋手。
「娘親,煙兒今晚要和你一起睡。」煙兒拽著妍月的袖子,就怕這是秋夢一場。
「有了娘親就不要姐姐了?朵兒不管,朵兒也要和娘親一起睡」抵擋不了兩位愛女的撒嬌,妍月翹手一指,床便寬敞許多「娘哪一個都不捨得,今後陪著你們」
「看來爹爹是沒這份福氣了,睡外面給你們娘仨守夜好了」清溪捋了捋還不算太長的鬍鬚,倒有點嫉妒自己的愛妻妍月……
「你先睡我房間,明日讓趙知府給你收拾間客房,既然在人間,我就喚你伯父,喚煙兒母親伯母吧」笑南雙手抱於胸前,被冷落的滋味不好玩。
「這……這怎麼行,您貴為皇……」
「我說行就行,伯父隨我回房間歇息,今日時候不早明日再想治療煙兒的眼睛的辦法吧。」這小輩扮的理直氣壯,言語中卻摻雜著命令的口吻,或許剛才一直被大家所忽略,笑南心中才有些不平衡。
煙兒噗嗤一笑,聽出笑南的不滿,南哥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再怎麼說他也是神仙嘛,怎麼能這樣計較,剛才和父母相認並非有意忽視他,只是這幸福來的太美,讓她沉浸之中無暇顧及其他。
「爹,你今晚就睡南哥哥房間吧,煙兒謝過南哥哥,若不是南哥哥,煙兒還見不到父母呢」
「這你得謝李老,是他求情讓你雙親下凡,我只不過領回府內而已。」
「還是要謝皇仙子的,是我二仙疏忽了您,連聲謝謝都沒說」見愛女嘴角噙著笑,清溪一副瞭然的神情,立刻向笑南抱拳謝道。
「人之常情,既然大家都已下凡,平時說話就以人自稱,也不要叫我皇仙子,在外稱呼我鶴南便可。」
妍月拉過煙兒和朵兒的手,朝笑南盈盈一拜「伯母謝過鶴南,這份恩情我們都記於心中,他日一定報答。」
笑南撓了撓後腦勺,原來大家都看透了啊,掩飾著發窘的臉色,和顏說道「我和伯父先回去,您三位也早些休息」沖清溪點了點頭,清溪叮囑妻女一番便隨笑南離去。
月色如水,柔情萬種。流動的光線似一圈圈波浪湧入雪煙的房間,床上三人沒有半點睡意,笑南和清溪離去後,她們躺在床上輕聲細語的聊天,妍月恨不得補回對煙兒所有母愛,只是她的眼睛?剛才和清溪眼神交流後二仙並未言語,明日天亮後還得經過皇仙子的同意,李老的幫助才行。
一夜未眠,天亮時她們娘仨才小睡一會,幾位丫頭也沒打擾,一早清早來的風公子,墨侍衛也都被她們擋了回去,早餐都是趙知府派人送了過來,幾隻小鳥在窗外歡叫才吵醒煙兒她們,自從睿煊離去後,從來沒睡過安穩覺的煙兒第一次躺在母親的懷抱裡甜甜入夢……
伸了個懶腰,煙兒打了打哈欠「姐姐,現在什麼時辰了?」對於煙兒來說,即便天崩地裂,斗轉星移,她的世界也只有一種顏色:黑色!她可以蜷縮在自己小小的角落,卻不能不顧自己的親人朋友,自從失去光明,她已經安靜許多。每次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朵兒他們都忍不住心疼,他們知道煙兒心中的苦,心中的痛,現在終於有所希冀,朵兒也安心下來。她希望煙兒快樂,卻不希望看見煙兒刻意演出來的快樂。
「已經辰時,怎麼小清也不叫我們呢?」朵兒和妍月先給煙兒穿戴好,才各自整理好衣服,敞開門時,幾位小丫鬟正在說笑,見朵兒打開房門,小清有些吃驚道「姑娘招呼小清一聲就是,這些事讓我們來做就是」正說著其他幾個丫鬟也進來把窗戶打開。
「怎麼早晨沒叫醒我們呢?」朵兒有點嗔怪,現在還不讓其他人看笑話呢嘛。
「昨晚小清回來,風公子剛和一位陌生大叔從你們房間出來,因為你們沒喚小清進去伺候,小清未敢逾越。一直侯在門外,但知道您快天亮時才睡著,就擅自做主未叫醒姑娘,剛才風公子和墨侍衛來也一併擋了回去,若姑娘責罰小清沒有叫醒姑娘,小清沒有什麼怨言。」說完便跪倒在地,低垂著頭,因一宿未睡,眼睛亦泛起紅血絲。
朵兒知她為她們好,哪會責罰於她,扶她起來後「辛苦你了,今日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暫時不用你伺候了,讓其他人服侍便可。」
「可是雪姑娘眼睛不便,一直都是小清照顧的,小清不能因為這就去休息。」
「呵呵,說不定今日煙兒眼睛就好了,不用擔心。」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小清喜形於色,對於雪姑娘這麼善良可愛的人,誰都不忍心她眼睛一輩子治不好。
朵兒點了點頭,笑道「你儘管去休息,再說煙兒還有我們照顧,有什麼需要再喚你也不遲。」
小清小臉興奮,睡意全無「來了哪位神醫嗎?還是前幾日的夢大夫今日回來呢?」
「朵兒——」墨梓在知府內轉了一圈,又來到院內,見她眼睛凸顯黑眼圈,有些心疼。都是有身孕的人了,還不知道好好休息。
見來人是墨梓,朵兒嬌羞一笑,示意小清不用服侍她們下去休息便可。
「剛才碰見鶴南,說昨晚府內來了兩位客人,是你和煙兒的雙親?這是真的嗎?」墨梓雖然有點不敢置信,但是朵兒幸福的神情的已經讓他得到答案。
「那我要不要備點薄禮再見他們」
「朵兒?」起床後妍月已經把屋內恢復原樣,煙兒的秀髮也是她給梳的靈蛇環,繫了兩根粉繩,又打個蝴蝶結,配上清新的嫩綠衣服,恍若花中的仙子,嬌俏可人。
「娘,你叫我?」朵兒回眸一笑,娘親的手真巧。
「門外是哪位客人?怎的不讓他進來?」
「額,沒有誰。」
「沒有誰才怪,一定是墨大哥!他又不是外人,讓娘親看看啦,難道姐姐想故意藏起來不成?」煙兒從秀椅上摸索起身後,在窗側喊道「墨大哥,我娘親想要見見你哦。」
「你這丫頭!」朵兒跑到窗前,又和煙兒鬧到一起
「娘——救命,姐姐欺負我!」
「呵呵,先別鬧了。朵兒還不請進來給娘親看看」畢竟妍月已經成仙,什麼事都瞞不過她,昨晚只不過牽了朵兒手向笑南致謝,便讓她探出朵兒已有身孕。不過這丫頭不說,她暫時也不便問,等醫好煙兒的眼睛,一定要好好和她談談。
「墨梓拜見伯母」墨梓進來後先上前抱拳行禮「不知伯母在此,墨梓未備禮物,若有失禮之處還望伯母別見怪!」
「快坐」但見墨梓濃眉大眼,一身正氣。妍月點了點頭,再看向朵兒嬌羞的面容,心中已經猜到孩子的父親是誰。
「謝伯母」對於已經恢復記憶的墨梓,儘管他小心翼翼,但細微之處還是流露出當日大將之風,就這種風度才博得妍月的好感。
「伯母早餐用過了嗎?」
「尚未」神仙是可以不吃東西的,不過既然下凡按正常人一日三餐標準的話,自己的確沒有吃過飯。
「那墨梓吩咐廚房給伯母做點」正欲告退,但見丫鬟小蘭提著飯盒進來「老爺已經吩咐奴婢備好早餐了。」
「哦,那就放了桌上,墨梓不打擾伯母用餐,一會再來拜見,暫時告退。」初見她們的母親,墨梓有些驚訝,只因煙兒太像伯母,反觀朵兒,相似的地方倒沒怎麼有,或許他們是煙兒的雙親,卻並非朵兒的至親。
「不礙事,再說你也不是外人,如果沒用早餐的話可以一起吃」妍月慈祥的說道,眼神卻飄向朵兒不捨的神情。
「呵呵,謝謝伯母,墨梓已經用過早餐,等中午再來問候伯母」
「既如此,伯母就不勉強你,你先去忙你的事情,中午再聚也可」又對朵兒笑語道「朵兒,你送送墨梓。」
「是」朵兒剛送墨梓出門,便被他握住雙手「朵兒,她真是你的母親嗎?」
朵兒點了點頭,從今往後是!
「哦,早餐多吃點,你看你昨晚是不是又沒休息好!以後多注意身體」墨梓疼惜的抱了她一下,對於見怪不怪的下人,都已經習慣,能嫁給墨侍衛這樣的人才,還不幸福一輩子。再說朵兒姑娘和墨侍衛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一對,倒是沒有亂嚼舌頭根的人。
「你……讓娘她們看見多不好!」朵兒一跺腳,掙開他的懷抱。
「我已經給母親和皇上書信一封!並告知他們這裡發生的事,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娶你為妻!現在伯父伯母突然出現,不過朵兒放心,我一定會徵得他們的同意。」
朵兒滿含心事的眼睛有些不自然,沒有告訴過他自己是妖,而人妖是不能結婚的。而墨梓也沒告訴過她,他知道她是妖孽,但堅定的心卻從來沒有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