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朵兒飛身而上,顫抖著抓起雪煙的玉手探試,煙兒怎會受到如此重擊?!好在體內似有一股真氣順通她的經脈,隱隱中保護著她。而她體內的怎會又有異血?試她脈象竟然李睿煊已經給她解過封印,但是這血是從何而來?看了一眼笑南凝固的血唇,難道是他?!想必煙兒體內的真氣也是他的丹藥所致。可是他怎樣用血喂的煙兒?煙兒嘴角的血跡提醒到朵兒,反應過來的她火大的提起笑南的衣領「你…你是不是…欺負過煙兒?!」
「朵兒姑娘,對不起,這是當時為了救她,我想到的唯一辦法」想起煙兒的甜蜜,笑南面露羞色,雖然當時是本著救她的心,當然事實上也佔過那麼一點點小便宜。
「你——」朵兒看見他誠懇的眼眸不摻雜一絲雜念,第一次注視他的眼睛,裡面似乎滲出一模淡藍的光,而這只有神仙才會有此光芒,難道風公子是仙?若他是仙又怎會和妖孽一起,若他是仙又怎會受如此重的傷,額頭呈獻的暗灰色,看出他也受傷不輕。再說若他是仙,妖孽怎能不怕,或許這只是一個巧合。
笑南怕聰明的她發現異常,眼神不再和她直視故意的看向她抓著他衣服的手疲憊道「請朵兒姑娘鬆手,在下要回房休息,煙兒就交給朵兒姑娘了。只是朵兒姑娘想今日離開幕水城的話,依在下看還是延幾日的好…」雖然受那妖孽兩掌,好在自己是仙,現在又尋回玉衣,疼痛是再所難免,總歸不會傷及仙魄。只是煙兒的眼睛該怎麼辦?趁朵兒姑娘還不知道,早些閃開的好,也該那冰道長吃點苦頭了,否則某仙的心中極度不平衡。
朵兒鬆開她的手,但是眼神裡還是含有怒意,若不是看在他救煙兒的面子上,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吃點苦頭。
煙兒知道朵兒來到房間,但是南哥哥沒有欺負煙兒啊,南哥哥為什麼要承認?還有南哥哥為了救自己的唯一辦法,到底是怎麼回事,朦朧中的她一直睜不開眼睛,而內心裡是懼怕睜開眼,她怕眼睛還看不見,她怕朵兒姐姐傷心,也怕自己再也不能看見煊哥哥,再也融化不了他眼中的寒意,更怕見不到師傅,見不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空氣中的冷意似乎越過秋季,直接踱到冬季,朵兒緊握粉拳,眼神裡盛滿悔意「李道長,還記得朵兒當日跟你說的話了嗎?就因你幻入煙兒體內的那滴血讓你身遭劫難,煙兒感知出來,不顧一切的回來救你,而今又是為了你去降伏妖孽才落到如此地步,難道你不應該現在消失煙兒視線外嗎?你帶給她的只有災難,難道你還不懂?非要我親自說出來嗎?」
「朵兒姑娘,我」我已經盡力趕煙兒走,誰也沒想到這丫頭會先行一步去降妖。
朵兒搖了搖手「你不用解釋什麼,本來就是人妖殊途,李道長還是請便吧,我不想讓煙兒再因為你受傷害!」背過身,朵兒緊握住煙兒的小手卻感覺一絲顫抖,煙兒醒了?剛才的話她都聽見了?
「煙兒?」朵兒拂開雪煙額頭的幾縷髮絲「你不是答應過姐姐再也不摻和妖孽之事嗎?你怎的不聽姐姐的話,現在又是昏迷在床,你想讓姐姐為你擔心到什麼時候?!更沒想到為了去收復妖孽,你給姐姐都施下睡眠之術,你知道你把姐姐的心都寒透了嗎?實在是讓姐姐說你什麼好。」
雪煙眼角慢慢滲出一滴淚,南哥哥不是說他不說,自己不說,姐姐就不會知道嗎?煙兒知道傷了姐姐的心,可是姐姐,煙兒已經在心裡發誓一定要除掉那妖孽為煊哥哥報仇,也許姐姐不知道煙兒尋回煊哥哥,看見他身上是血的那刻,煙兒的心似被蠱蟲啃過,煙兒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雖然煊哥哥看起來冷冰冰,那是因為他遭受的太多太多,從他的眼神裡煙兒能讀出他童年的悲慘,他的孤獨,他的無助,他心底對親情的渴望,可是他什麼都得不到,什麼都沒有,任由其他人欺負都不吭聲。只要煊哥哥皺眉,煙兒就心疼,好想抹平他皺起的眉峰,好想告訴他還有煙兒在他身旁……
「煙兒?你醒了嗎?」朵兒高興的握住她的手,可下一刻再也高興不起來。
睜開煙,還是漆黑一片,明明感覺朵兒姐姐就在身邊,手還握住自己的手,可為什麼還是看不見?
朵兒看見煙兒空洞的眼神沒有任何聚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以為煙兒只要醒來就沒事,只要醒來就平安的度過這次劫難,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煙兒燦若星星的雙眸會沒有任何交集?難道這才是她真正的第二劫——失去光明?!
朵兒抽出另只手在煙兒面前輕輕的晃了晃,沒有反應的煙兒讓她咬住嘴唇,痛苦的流下眼淚,怎麼能這樣?!怎麼可能這樣?
睿煊快步走到床前「煙兒醒了嗎?能不能看見煊哥哥?」緊握雙拳的指甲已經扣進他的肉卻絲毫感覺不出痛!
淚不斷的從雪煙眼眸中溢出,看不見,看不見,還是什麼都看不見!只有無盡的黑暗在她周圍不斷蔓延。
「姐姐,你不要趕煊哥哥走,這不是她的錯」即使心再痛,她還是不忘掛念睿煊,她怕煊哥哥生她的氣,再也不理她,她不想讓煊哥哥走,只要嗅著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她就安心……
「煙兒,你個傻丫頭,你要氣死姐姐嗎?」你這個樣,都是因為他!你懂不懂?!無論如何姐姐都要救回你的視力,哪怕沒有希望姐姐也不會放棄!
「姐姐,煙兒看不見了怎麼辦?」再也不能欣賞日出的美,日落的靜,再也不能隨心所欲蹦來跳去,更不能躲到客棧後院和嬌柔玩遊戲。以前的美好在此刻竟顯得彌足珍貴,從來沒嘗試黑暗的她有些惶恐,有些擔心,也有些害怕,如果一直這樣,自己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