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的情緒越來越濃烈,夏可可只想把自己的憤恨、無助、孤單、委屈全部的說出來。
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邱翼風,臉色有些蒼白的夏可可繼續說,「當我還在做著公主的夢的時候,有些東西開始慢慢的改變了,那個男人晚上開始不回家,媽媽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裡哭泣。可是年幼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每天淘氣,惹媽媽生氣。」彷彿是想到了那些往事,夏可可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的蒼白。
邱翼風一邊小心的開著車,一邊細心的聽著夏可可講述她小時候的事情,心微微的泛疼,彷彿那些事情是他一直在經歷。想要安慰夏可可,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安靜的聽著夏可可講述一切。
夏可可彷彿陷進了過去那些痛苦的回憶的漩渦裡,什麼也不說,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
邱翼風剛想叫夏可可,就聽到夏可可依舊飄渺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我還記得那是一個下雨天,那個男人終於和另外一個女人走了,無論我和媽媽在後面如何的追趕,他還是開著車,帶著那個女人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夏可可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身體微微的顫抖,彷彿有回到了那痛苦的一天,但是她還是繼續說下去,「那天晚上,媽媽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口子,有好多的血不斷的湧出來,好多,好多,染紅了我白色的連衣裙。那個時候她還微笑著告訴我,以後遇到那個男人,讓我告訴他,她一點都不恨他,還叫我永遠不要恨他。我……」
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在了路邊,灰濛濛的天空又飄起了小雪,細細的落下,不一會兒就讓整個世界穿上了一件潔白的新衣。「不要再說了。」邱翼風沉痛的聲音打斷夏可可的話,同時緊緊的擁住夏可可不斷顫抖的身體。
夏可可抬頭給了邱翼風一個慘白的笑容,接著說了下去,「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怎樣做才能讓那該死的粘稠的液體停下來,只能傻傻的看著那些鮮紅溫熱的液體不斷的從我的身邊流過。我真的好害怕,直到後面有好多人闖了進來,把媽媽送進了醫院。」彷彿又看到了那些鮮紅的顏色,夏可可的身體顫抖得更加的厲害。
「不要再說了,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邱翼風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其中還有隱隱壓抑的傷痛和憐惜。
「整整一個星期,我穿著那件染滿媽媽鮮血的連衣裙,安靜的坐在病床前看著媽媽,不讓任何人動我,她的臉和我沒有染上鮮血的連衣裙一樣的白,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理我。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怕,好怕她再也不理我。」夏可可緊緊的抓住邱翼風的衣服,彷彿曾經的那些恐懼終於找到了出口,碩大的淚珠這個時候才從她蒼白的臉上不停的滑落。滾燙的淚珠穿過邱翼風的毛衣,滲透到他的心口,灼痛了他那顆冷硬的心。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邱翼風就這樣緊緊的抱住不停的顫抖的夏可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幾句話。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安靜,只有夏可可不斷抽泣的聲音,淚珠一顆顆的落下,砸在邱翼風的心上,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痕跡。邱翼風就那樣安靜的擁著夏可可,彷彿已經有了千百萬年。
「對不起!」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可可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微微掙開邱翼風的懷抱,有些尷尬的對邱翼風說。
「好些了嗎?」邱翼風仍然固執的擁著夏可可不放手,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擦掉夏可可臉上的淚痕,溫柔的問。
「嗯,好多了。」夏可可的臉上染上淡淡的紅暈,低頭有些悶悶的說。
「那麼該回去了,要不然阿姨他們又該擔心了。」看著夏可可微紅的臉,邱翼風的臉上又出現了若有若無的笑容。只是不再逗夏可可,順從的放開了她,轉身啟動了車子。
車內又一次恢復了平靜,只聽得到引擎若有若無的聲音。
夏可可安靜的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雪,臉上的表情安靜而柔和,就像曾經的無數次一樣,彷彿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如若不是夏可可微紅的眼,和邱翼風胸前濕了一片的衣服,真的會讓人懷疑,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幻影。
…… ……
實在是抱歉,因為回家了,更新不是很方便,所以曉寒不能每天都更新,還希望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