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指示牌的方向,景菱將車拐進了盧浦大橋的下匝口,好久都沒和表妹秀秀見面了,今天阿姨不在家,沒人做飯,所以,就順道去找秀秀一起解決。轉了幾圈,終於從外環上下來,駛上了濟陽路,往著浦東方向開始走了。
可是,開了不過五百米,就被一邊穿戴整齊,禮儀規範的交警給攔了下來。有些無奈的減速,然後將車靠向了一邊,終於熄火,停了下來。景菱知道,自己超速是一定會被罰款的,畢竟在上海的外環上,還是有明顯的標識牌規定,上限只有一百碼,可是剛剛,她竟然將車拉到了一百八十碼。在體驗了快感的同時,現在就必須為自己的魯莽負責了。
交警很嚴肅的走到了景菱的車窗邊上,向她規範的敬了個禮,然後便用他那略顯沙啞的聲音開起了口,「小姐,麻煩你出示你的兩證。」
景菱頗感無奈的拿出了自己的兩證,無聲的遞給了交警,罰款是逃不掉的,只是不知道這個交警會不會因為她是個女人而手軟些呢!還在胡亂猜測的同時,只聽到交警有些沙啞的聲音再一次在她的耳邊響起。
「小姐,你沒有系安全帶,在外環上雙黃線超車,車速過快,綜合以上,你違反了上海市交通……」
「開吧!」景菱突然輕聲的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足夠這個盡責的交警聽到了。
「呃?」不過景菱的話,倒是讓交警有些吃驚,她突然說那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恐怕換了任何人都一時反應不過來的吧!
「我是說罰單,開吧!我還有事,麻煩你快一些。」景菱有些不耐的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露出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交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但是,無奈之餘,他還是非常利索的在罰單上刷刷刷的寫了一大串,末了,還煞有介事的看了看景菱,「不要認為自己開了輛好車就可以無視交通法規,出了事故就來不及了。」交警撕下罰單,遞到了景菱的手中,「去單子上指定的地點辦理或者有牡丹交通卡的可以去銀行交罰款或者……」
景菱接過自己的兩證,拿過交警手中的罰單,不再聽交警碎碎念,轉身就上了自己的車,當著交警的面,將車子啟動並且在最短的時間裡將車速提升到了一百碼,從交警的面前呼嘯而過。
看著後視鏡,看著那個交警好像還在說些什麼,但是景菱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罰款是小事,可是剛剛聽到那個交警那麼說,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悅的。所以,第一時間離開了那裡,離開了那個交警的勢力範圍。到了這會兒,景菱才發現,御晟的離開,竟然讓她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隨之的,自己的情緒也變得惡劣的不得了,連交警都不放在眼裡,還那麼囂張的從交警面前離開。
沒有再花費多少心思在那個交警的身上,因為不過十分鐘,景菱已經將車停在了秀秀工作的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了。和秀秀通了電話,兩人直接約在了七樓的日式自助料理店中解決兩個人的午餐。
看到秀秀的那一刻,姐妹兩緊緊的擁抱了一下,因為姐妹情深,因為對彼此的思念。秀秀是眾多表妹中和景菱年齡差距最小的一個,也是眾多表妹中,和景菱關係最好的一個。兩人從小既是姐妹又是朋友,親密無間了近三十年,感情自然是深的不用說了,兩人之間也有著常人所難以理解的默契,猶如雙生兒一般的有著心靈感應。
「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你家那個帥哥肯放人?還是你又把人家給甩了?」秀秀有些吃驚的看著坐在她對面的景菱,不很確定的問道。
「秀秀,說的什麼呀!我只是想你了,想來和你吃頓飯都不行嗎?」景菱無奈的說道。
「景小姐,你開什麼玩笑?為了和我吃頓飯,你從徐家匯趕到浦東來?我看你根本就是吃的太飽了,好了好了,別吃了,這桌的東西都歸我。」秀秀誇張的將景菱面前的壽司都搬到自己的面前,還惡狠狠的瞪著她,一副「不說實話,休想吃飯」的樣子。
「秀秀,」景菱真是敗給她了,這麼幼稚的動作都做的出來,還虧她是一個已經六歲的孩子的媽。怎麼會那麼小孩子氣?「好啦,我是來找你陪我逛街的。吃過午餐有沒有時間?陪我逛逛!」
秀秀這才放下手中的壽司,但還是一臉不置信的看著景菱,「怎麼,那位御大帥哥沒時間嗎?怎麼會放著景小姐你一個人到處跑啊?不怕被人拐啦?現在的他,應該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才對,怎麼會這麼自由散漫?他在玩什麼?欲擒故縱嗎?那傢伙孫子兵法好像讀的不錯哎。菱,遇上這種男人,你可要小心啊!」
景菱終於被她逗笑了,瞧瞧秀秀都說的什麼跟什麼啊!連孫子兵法都用上了。真是不得不佩服她。景菱夾起一塊鋪著魚子醬的壽司到秀秀的盤子裡,然後笑笑說道,「你的嘴巴永遠都那麼碎,你老公怎麼受得了你。」
「這哪是碎啊?這叫舌燦蓮花懂不懂?菱,我發現你比以前笨了哎!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看來是真的。」秀秀一邊吃,一邊數落著景菱,「小櫻雙休日在找學生做家教,要不,你花點錢,讓小櫻教教你?」
「計玟秀,你很多事哎!吃你的壽司。」景菱索性夾起壽司,直接塞住了秀秀的嘴巴。惹得秀秀忍不住的捧腹大笑。在秀秀的大笑聲中,景菱也終於掃除了之前的鬱悶,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這才對麼!你笑起來很漂亮的。」秀秀突然一本正經的看著景菱,「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不開心?」
這或許就是她們之間的默契吧!什麼都不用說,就可以猜到對方的心思,那種細膩,體貼,都讓彼此深深的信任對方,而且這種信任堅如磐石,永不改變。
可是聽了秀秀的話,景菱還是為難的垂下了頭,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說,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都是她一個人在庸人自擾,,在杞人憂天,自己跟自己鬧彆扭。說出來,恐怕秀秀又要數落她了吧?可是,現在秀秀已經看出來,她的心情不好,還一副套不出話就誓不罷休的樣子,看來,她也只有和盤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