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逸軒點了點頭,輕聲說:「我想應該是吧。」
叢意兒輕輕歎了口氣,說,「我覺得叢惜艾如今迫切的想要我嫁給司馬溶,甚至不介意司馬溶越來越重視我,為得只是讓現實使她明正言順的放棄她的未來,她可以坦然的和家人交待,然後心安理得的嫁給她愛的你?」
司馬逸軒喝了口酒,說:「我不愛叢惜艾,她嫁我,不如嫁司馬溶,在你沒有進入司馬溶心裡之前,叢惜艾是他的唯一,她也是可憐。」
「聽說叢惜艾是天意注定要嫁給皇上的人,除非司馬溶不做皇上,否則,她肯定會嫁,對啦,若是你做了皇上,她肯定會嫁給你。」叢意兒說。
「哈哈——」司馬逸軒忍不住一笑,說,「意兒,難道你相信那些占卜師的話嗎?他們真的可知世事源由嗎?其實,我一直在懷疑,當時被抱入皇室的到底是你還是叢惜艾,我記得有一個細節,你母親把你交給你父親的時候,曾經在自己手腕之上取出一串黑色的鏈子戴在你的手腕上,當時因為你幼小,手腕很細,所以手鏈是纏了兩圈才戴上的,只說,但願你是有緣之人,可配得起這祖先留下的物件。當時在襁褓中的嬰兒的手腕上好像就有一縷黑色的物件,但因為手放在被中,所以沒看清楚。如果我沒有猜錯,當時被抱入宮中的是你而非叢惜艾,那麼注定要嫁給未來皇上的人一定是你而不是叢惜艾,而且,是你幫了司馬溶,讓他成為了未來皇上的人選,如果沒有你當時用你父母親留給你的物品幫忙,司馬溶也沒可能那麼容易成為大興王朝的未來皇上的人選,其實,若論資質,司馬溶並不是最好的。」
叢意兒突然站起身,對司馬逸軒說:「你且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說著,身影已經消失在司馬逸軒視線之外。
司馬逸軒趕上叢意兒,發現她在幾棵樹前轉來轉去,他估算了一下路程,心中頓了一下,叢意兒的輕功應該要在蝶潤之上。她不是不會武藝的嗎?難道她母親把劍譜留給了她?
叢意兒在幾棵樹之前轉來轉去,她突然想起那晚的夢,夢中,那個無助的叢意兒一個人呆在風雪中的時候,她的手腕上確實有一串手鏈!一串黑色的手鏈,她在夢中忽略了,但是,司馬逸軒一提起,她突然想起了夢中的細節,而且,她還清楚的記起,當叢意兒在夢中把司馬溶丟給她的披風蓋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的手腕上突然沒有了那串手鏈,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當司馬溶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叢意兒一定以為自己要死掉,所以,她把手鏈埋進了土裡,她不願意自己母親的遺物落在任何外人手裡,一定是這樣的,只是,此時,到要想起是哪棵樹?!
「司馬逸軒,你還能夠想起,當時你一箭射死一隻野狼時候,是在哪棵樹附近嗎?」叢意兒轉頭看著司馬逸軒,很認真的問。
司馬逸軒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叢意兒。
叢意兒輕輕歎了口氣,時間已經很久了,司馬逸軒應該想不起來了,她閉上眼睛,拋卻所有雜念,努力讓夢中的情節一點一點的再現,那串手鏈到底在什麼時候開始不見的,在這之前,到底叢意兒在夢中做了些什麼?!
「借你的劍用一下。」叢意兒對司馬逸軒說,「此時沒有工具,我要找一樣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物件,可否借你的寶劍在這地下挖一個洞?那年,我只有十歲,因為重病被叢府的人扔在這兒,我當時就依在這棵樹上,你一箭射來,把一隻要從後面襲擊我的野狼射死,救了我一命,你送於司馬溶的披風因為沾了野狼的血而被司馬溶給了我,使我避了風寒,得以活下命來。當時我一定是把手鏈埋在這棵樹的旁邊。我當時氣力微弱,根本無力做任何事,所以,我應該就埋在我所靠樹木的伸手可及之處,並且埋得不深,如果可以,應該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司馬逸軒雖然有些意外,但仍是把劍遞給了叢意兒,叢意兒拿著劍,猶豫一下,依著樹坐下,地上仍有水,讓裙子上沾了些雨水,有些潮濕之意。叢意兒忽略不記,集中精力想,當時所靠位置,當時年齡和身體狀況,以及伸手所及之處,嘗試挖下去。「應該是這樣,當時我體力已經消耗怠盡,根本不可能做什麼更多的運動。我應該是這樣,就近選個地方,挖個不太深的洞,把我母親交給我的東西收起來埋起來,等待下個有緣之人,在此之前,我應該沒有中毒情形,那個手鏈應該有解毒之用,我埋了手鏈之後,才變得瘋癲!因為——真的在這兒!」挖了不久,地裡出現一個錦布包裹的小包,不大,很小,上面有泥土,但包裹的很好,打開,叢意兒心幾乎停止了心跳,慕容楓的手鏈,在這兒,她,真的是靈魂的輪迴!
「我不嫁司馬溶,若他真的是大興王朝未來的皇上,我寧願消失在他視線之中。」叢意兒拿著手鏈,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司馬逸軒看著叢意兒手中的手鏈,輕聲說,「但是,是你讓司馬溶成為了未來皇上的人選,難道這真是天意注定?」
「我是用什麼辦法讓司馬溶成為未來皇上人選的?」叢意兒不解的問,「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麼有權利可以確定未來大興王朝的皇上人選?這可是事關一個國家的存亡大事,豈可兒戲?」
司馬逸軒愣了一下,說:「明明是你幫了他,為何你卻不記得是什麼?意兒,你似乎真的有些奇怪。」
叢意兒說,「我確實想不起是如何珍貴的東西可以讓司馬溶成為未來的皇上,左右大興王朝的前途,或許,我不過是無意,反而成就了一場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司馬逸軒輕輕說:「大興王朝初建時,第一位皇上是司馬希晨,這在大興王朝的歷史上有記載。司馬希晨是一位武林高手,他是清風劍的傳人,他的父母是一對江湖佳侶,尤其是他的母親,原是一位異族的公主,她有一位家傳的寶玉,是她母親家中歷代女子一直貼身配帶的寶玉,可以說這塊寶玉幾乎是用人氣養成,因為司馬希晨沒有姐妹,在後來傳給了司馬希晨的妻子葉凡,也就是大興王朝的第一位皇后,葉凡辭世後這塊玉就隨她一起消失。大家只在一幅珍藏在宮中的葉凡的畫像中見過此玉,畫中的葉凡身著夏裝,頸上懸一玉,這是大家對這塊玉的唯一印象。」
「難道後來的慕容楓也無緣得此玉嗎?」叢意兒不解的問。
司馬逸軒搖了搖頭,說:「沒有,大興王朝史書上再無對此玉的記錄,但是,就在我兄長確定要在四個太子之中選擇一位未來皇上的繼承者的時候,那塊玉卻突然出現在司馬溶手中,據說是司馬溶在外出遊玩的時候,無意中在路上拾到,當時我兄長看到的時候立刻叫去了我,宮中占卜的師父斷言是先皇許了司馬溶,也就成就了司馬溶的身份。那塊玉在確定了太子人選的時候再次突然消失,原本我兄長是特意派人珍藏了起來,可,就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