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蝴蝶飛了過來,在薔薇花間自由的飛舞。叢意兒看著漂亮的蝴蝶,唇畔蕩起淡淡的微笑,古代真是好呀,什麼東西都是如此的乾淨和真實,這蝴蝶竟然也如此的美麗,美麗的讓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她伸出手,想要捉住這只蝴蝶,彷彿只是瞬間,那蝴蝶竟然飛過來,靜靜的落在她纖細的指尖,翅膀顫啊顫,讓她的指尖微微有些癢意。叢意兒唇畔的微笑輕輕的蕩漾開,一臉的陶醉。
「叢意兒。」有人微笑著打招呼,叢意兒一愣,手指微微一動,那只蝴蝶受了驚展翅飛走,隱入花間,看不見蹤影。
叢意兒順著聲音的來處看去,看到一身錦衣華衫的司馬溶,一臉微笑的站在陽光下,似乎很高興的模樣。
「有事嗎?」有個聲音懶洋洋的說,「驚擾本王欣賞美麗景像。」
叢意兒轉頭看到花叢另一處,一身白衣的司馬逸軒,陽光下,面帶微笑,卻讓人感覺不到溫暖的味道,在薔薇花間,點塵不沾。他是個王爺,而且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卻一直偏愛穿這種不帶華麗之意的素衫,卻不知為何,縱然是如此簡單的衣服,卻使一身華服的司馬溶黯然失色。完全不同的表情,一個溫暖,一個淡然,彷彿春天和冬天同時存在。
司馬逸軒的冷漠似乎完全不加掩飾的表現在面上,甚至完全不在意他所表達的情緒是針對自己的親侄子。
對這個和自己相差不足十歲的皇叔,司馬溶心中是有些敬意和懼意的。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還什麼也不懂的時候,這個皇叔就已經陪著先皇在馬場縱橫,那個時候,自己的父親雖然是大太子,而且年齡也不小了,卻只能低著頭不吭不聲的站在場外,連參與的份都沒有。而在皇叔像他此時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權傾朝野,不論是文韜武略,都已經是無人可比。先皇甚至萌生早早退位讓皇叔繼成皇位的念頭,但皇叔卻偏偏留書離開皇宮,遊歷江湖,行蹤飄泊不定。
先皇當時氣得生了病,突然下了旨意,讓自己的父親繼承了大興王朝的皇位。如果沒有皇叔的突然離開,以自己父親的才學,是絕對沒有可能坐到如今的皇上的位子的。縱然自己的父親和皇叔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一直都是先皇最疼愛的孩子。
司馬溶有些心虛,他其實不該如此不經通報就進入軒王府的,如果司馬逸軒知道他是點了門口的家丁的穴位才進來的,肯定不會輕饒了他,其實他也是突然襲擊,在家丁在前面帶路的時候,疏忽了他的時候突然出的手,他現在還記得李山的表情,嘴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也是,以他堂堂二太子的身份,卻做出如此行徑,李山不奇怪才奇怪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聽從的劉河的勸告後,仍是無法說服自己,還是來到了軒王府。幸運的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叢意兒,看到了蝴蝶在叢意兒纖細柔軟的指尖停留的畫面,他的欣喜讓他竟然沒看到對面的司馬逸軒,脫口喊出叢意兒的名字。
李山一臉緊張的站在司馬溶的身後,心裡暗自哆嗦,這個二太子,今日是怎麼了,竟然敢在軒王府找不是,竟然敢不經通報就直接闖了進來,而且還襲擊了軒王爺的家丁,縱然他是二太子,未來的皇上人選,這樣做,實在是不亞於刀尖上行走。
「皇叔。」司馬溶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如常,微笑著和司馬逸軒打招呼,壯著膽子開玩笑說,「原來叢意兒真的在皇叔這兒,皇叔真是喜歡和侄兒開玩笑。」
司馬逸軒微笑著,平淡無奇的語調聽不出惱怒或者不安,彷彿他根本就沒有說過叢意兒在不在軒王府的話。「她在或者不在如何?」
司馬溶微微一愣,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你是不是很開心這種狀況。」蕊公主冷冷的說,「自古紅顏是禍水,真是不錯半分,一個小小的叢意兒竟然可以讓他們二人互相心隙,真是令本公主大開眼界。」
叢意兒輕輕一笑,說:「你我都不過是紅顏,可否都是禍水?」
「軒王爺他是我所愛之人,你休想從中搗亂。」蕊公主面沉如水,語氣中透著霸道之意的說,「否則,你也知我烏蒙國的厲害,如果本公主想讓你存活一天,就可以讓你存活一天,如果本公主看著你不順眼,你就休想多存活一天。信不信,我可以在軒王爺眼皮底下隨時結果了你!」
叢意兒忍不住一笑,說:「好啊,你不妨試試,看看是你殺得了我,還是軒王爺救得了我。」
「如果叢意兒有任何差池,世上就不會再有蕊公主這一稱呼。」司馬逸軒的聲音聽來懶洋洋的,卻透著無法否定的決絕,「你如果不希望烏蒙國有任何不測,就不要動這種心思。」
叢意兒和蕊公主同時看向司馬逸軒,表情是同樣的愕然。
「皇叔?!」司馬溶眉頭一皺,司馬逸軒不會也喜歡上叢意兒了吧?!
蕊公主立刻聲帶委屈的說:「是蕊兒不對,軒王爺,您不要生氣,蕊兒以後一定不再如此。」說著,她轉向叢意兒,努力微笑著說,「叢姑娘,是本公主不對,你不要在心上,全當不過玩笑兩句。」
叢意兒一笑,沒有說話。
「你是如何進來的?」司馬逸軒看向司馬溶,問。
司馬溶心中一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呵呵,皇叔,沒什麼,是,侄兒,有些不懂禮數,我,我——」
司馬逸軒看著司馬溶,對叢意兒微笑著說:「我這個侄兒只怕是對你動了心,是不是肯回頭,嫁給他?」
叢意兒一愣,看著盛開的薔薇花,這兒的花真美,突然想起那晚的星星,古代真是好,比起現代,總有著讓她心動的東西,靜了一下,才突然輕聲說:「你說過,他心中有叢惜艾,我不願意與任何一個女子分享同一個男子。」
司馬逸軒依然微笑著,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意外,只是淡淡的說:「若是有一天,司馬溶做了大興王朝的皇上,自然會有很多的女人,除非你能如大興王朝的第一位皇后一樣。」
叢意兒沒有說話,如葉凡一般有哪兒不好,不過是個讓世人誤以為已經離開,卻用了一生與相愛的男人相守的女子,有何不好?!「如她一般有何不好?若我嫁人,除非這人此生只我一個人,否則,寧肯不嫁,不過是遺忘,好過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