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惴惴不安地跟著韓哲來到地下車庫。
他走的很快,她氣喘吁吁地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但他絲毫沒察覺,只是狠狠地拽著她的手飛快地走。
忽然,他停了下來,簡潔一個沒防備,「咚」地撞在他身上。
她沒敢吭聲,低著頭不說話。
「看著我!」韓哲沉聲說。
簡潔躲躲閃閃地看了他一眼,眼睛紅了。
「你把我當成什麼?」他忽然發瘋似地拉著她的肩膀前後搖晃,「把我當成什麼?發生那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簡潔哭了,哭的氣哽難嚥,哭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死死地摟住她:「你怎麼那麼傻啊。你自己也是律師。為什麼不去告他,為什麼要讓自己受這種委屈?因為你這樣我不用坐牢,我的心會好過麼?」
簡潔嗚咽道:「我就算去告他又怎麼樣啊。那天吃飯的除了法官就只有付一鳴,難道她會毀掉自己的事業為我作證麼。我告了他,你更不可能出來。你叫我怎麼辦,怎麼辦啊……」
韓哲被她哭得心如刀割。他愛她的單純,但是缺點永遠是和優點並行。他知道她一向不大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但他還是怪她沒有看出郭偉的狼子野心,他責怪付一鳴,她沒理由不知道郭偉的做派。他最怪的還是自己,如果自己當時沒有為了錢頭腦發熱,多留一個心眼,就不會被起訴,不會讓簡潔為自己四處奔波,如果自己能早點想到郭偉的為人……,可是,他當時在看守所心煩意亂,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事情。他抱著簡潔,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簡潔。」他柔聲叫著她的名字。
簡潔腫著眼睛看看他。
「will you marry me?」他說道。
「什麼?」簡潔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要你嫁給我!」他加重語氣說。
簡潔忘記了哭,瞪大眼睛,又一次陷入白癡狀。但是這次她很快反應過來,惱怒地推開他,厲聲說:「你這算什麼?同情我?我用不著你可憐!」
他楞了,有時候他實在不瞭解她,她平時很和氣,但是一旦他觸動了她哪根敏感的神經,她就會爆料如雷,而且這丫頭的自尊心有時候還不是一般的強。他承認對這次事情,他難過心疼的不得了,但他愛她,早就決定要娶她。只是他希望給她一個體面的婚禮,所以想等經濟狀況好轉點再向她求婚。至於女人的貞操,他從來都看的不是很重,只要彼此在一起之後相互忠誠就一切ok。他沒有想過需要面對今天這樣的狀況,但是既然已經發生,說完全不介意,那不可能是真的,尤其是想到簡潔受過的痛苦,他就覺得揪心,但他相信自己可以放下,甚至在看守所的時候,他都從來沒像今天那樣深刻的體味到,有簡潔在自己身邊是多麼重要。他認為,她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那麼他就應該提早實現自己的承諾娶她為妻,保護她,讓她不再受到傷害。至於經濟,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溫柔地抱住她,他知道在她激動的時候,只要自己那麼做,她就會冷靜下來。
果然,簡潔掙扎了一會就放棄了。她蜷縮在他懷裡,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輕輕地說:「我害怕。」
韓哲親了親她的額頭,堅定地說:「不要怕,有我呢。什麼都會過去的。你不想做律師就不做吧。以後就在家做我的做飯婆好不好?我答應你,等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情,我們就走,離開這裡,好不好?」
簡潔咬著牙點點頭,她知道,要他放棄已經投入的一切離開是不現實的,畢竟他將前十年所有的東西都投入進去了。她不能要求他放棄這一切一窮二白地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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