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以一個星期的神速和寧佳怡辦理好交接手續。她之前的工作紛繁瑣碎,還需要少量的專業知識,不過她既然是被裁員的,當然不可能有心情做很好的交接工作,也不管寧佳怡漂亮的腦袋是否可以接受,更不會管費華的臉色是否陰沉,總之快刀斬亂麻,心想等盡快離開這個讓她難堪的是非地,不過還是事與願違,因為她交接完成後,拿到了公司給的補償金。這原本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她一看到裡面的數目就像被燙傷的母雞一樣咯咯地跳了起來。KD為了節約成本,並沒有設立人力資源部,所有人力資源工作都分攤到行政部在做,這個數目的始作俑者當然是費華。簡潔到KD工作時間不長,2年半的時間,她估計自己能拿到大概三倍月薪的補償金,但是捏著這個薄薄的信封,她立即感覺自己被愚弄了,心頭積壓的怒火一下子竄了上來。她知道這次自己的離開全部是拜費華所賜。對費華來說,儘管簡潔平時的工作量最大,但是鑒於王新是10年的老員工,寧佳怡和老闆不明不白的曖昧,林曉玉平時對自己敬若神明,言聽計從,加上簡潔平時和自己卻是若即若離敬而遠之的態度,她當然是費華黑名單的首要人選。
簡潔幾乎是衝進費華的辦公室的。費華正打著一通電話,可能最近她有了新男友,所以正在扭捏作態,不過看到簡潔來著不善,她倒是立即掛斷電話,挺挺幾乎已經整個都鑽在大轉椅上的肥胖身子,好讓自己顯得有氣勢些。簡潔輕蔑地想:她再像一隻肥鵪鶉不過了。想到這裡,她不禁哼地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費華故作鎮定的臉。「啪」把信封拍在桌子上:「請你告訴我到底是這麼回事。」
「對你的離職,我萬分惋惜也很抱歉,但是我想說,這一切都是公司的決定而不是我個人,包括這些補償金。所以希望你能夠理解,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公司的處境也很不好。」
簡潔平時聽慣了她費華對員工裝模作樣的表演,不過今天在自己身上演,她不怒反笑。那一刻,她又淒涼又無奈,她甚至歇斯底里地想把費華從椅子上拎起來甩她兩個耳光,但是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句地說:「我們之間還用的著說這些廢話麼?我知道這次是你決定我們部門要裁的我,什麼投票表決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過場。我知道你是靠這個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我也知道你離婚了一個人帶著孩子日子難過,看著我們比你年輕漂亮你卻日落西山心裡更難過,所以平時你諷刺我壓制我給我穿小鞋我都忍,但是並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剋扣我應得的補償金。現在我最後再問你,到底是你的決定還是公司的決定。如果是你的,我給你個機會重新計算,如果是公司的,行,我這就去找總裁,把這東西摔到他臉上,你看我敢不敢。」
費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知道簡潔平時雖然個性溫順,但是一旦脾氣上來絕對說到做到。可能是她們的響動太大,外面已經有人在探頭探腦,想看看裡面的好戲。費華迅速第盤算了下,現在簡潔是爛瓦,自己是金玉,她可以死豬不怕開水燙,但自己還是打算在這裡混的。如果今天不好好第打發她,恐怕她是不會罷休的,這樣,最後丟臉的還是自己。看來這次碰到塊不好啃的骨頭,不能為老闆省錢邀功,但總比讓她去老闆那鬧的自己灰頭土臉的好,搞不好這丫頭再去勞動局告一狀,那自己就徹底麻煩了。
費華調整好方案後,立馬想從轉椅上站起來,可惜她的腿太短了,剛才又坐的太裡面,她費勁地挪動了兩下,終於讓高跟鞋接觸到了地面。她慇勤地走到簡潔身邊,給她倒了杯水,想拍拍簡潔的肩膀讓她坐下,但是簡潔厭惡地一躲,她沒夠到,只好尷尬地說,「簡潔,坐著說,別急,先喝點水。我知道這個數目太為難你了,這樣吧,你既然已經交接好了,先回家休息,我馬上和老闆去商量,讓他們多考慮下員工的難處。」
簡潔笑笑:「水免了,我怕不乾淨。至於補償金,你最好按照國家規定發給我,否則就不是我站在這裡和你說那麼簡單了。還有,我想奉勸你一句,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誰沒有個山高水長,你要是繼續照樣把人逼到死胡同裡,就不怕報應在自己的父母和兒子身上麼。」
費華的臉此時已經漲成了豬肝色,嘴巴蠕動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她太清楚自己的能力了,學歷不高,專業知識沒多少,平時唬人的功夫還可以,所以只好靠給老闆當槍使,做些老闆拉不下臉做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但是無可否認,在這點上,她做的非常出色,不但能如實表達老闆的意思,而且又不會讓人知道是老闆的主意,最關鍵的是,她總能給老闆省點額外的錢,比如剋扣點員工的薪水。總之老闆對她在這方面的能力非常滿意,而她也充分地意識到這點,更加賣力,讓自己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但她聽到簡潔說這些話,不由打了個寒戰。想到自己平時的所作所為,確實與很多人結怨。不等費華說話,簡潔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費華的辦公室,她吃驚地發現外面聚滿了來看熱鬧的人。她友好地沖大家笑笑,然後走到自己的座位,她的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分幾天搬回家了。她拎上自己的包,頭也不回地走出KD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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