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非凡看著眼前的涅玉鏤,移開了同樣閃著痛楚的眼。
涅,我還不能回到你的身邊。因為,有著太多的疑團沒能解得開。那個冥皇,竟然會是殺死靈兒的人。這簡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而且,那個人,竟與你如此的像。甚至那時,我還曾以為是你害死了靈兒。
涅,只有明瞭一切,你才能安全。否則,讓你隻身在這一團團的迷霧之中,敵暗我明,實在是太冒險了。
如今我能假借這風傲恩人的樣貌,接近那冥皇,實屬是幸事一件。
所以,請你忍耐。我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一定!
涅玉鏤看著逸非凡那複雜的神情,心底隱隱地抽痛著,卻咬著牙未說出一句話來。
站在那兒的蕭玉霖看著他們倆人,皺起了眉頭。怎麼總是覺得自己在這會有礙眼的感覺?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後插到他們中間的?明明是自己帶風傲進的這皇城,難道?
他們之前就認識?
「涅王。那我們這就……告辭了。」他咬了咬牙,說出了連自己都覺得有些殘忍的話。
涅玉鏤挑了下眉,看著蕭玉霖,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後輕皺著眉的風傲,輕笑了一聲。
你這樣忍著不與我相認,定是有著難言之隱。但是,你即來見我,我又怎麼會不明瞭你的心意。
「路上小心。」他是說給誰聽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平安。
看著他們走出的身影,涅玉鏤坐在了床塌之上,閉起眼,輕歎了一聲。
如果自己不是王,如果自己不是這涅王。那麼,是不是會快樂一些?
想到這兒,他好笑的搖了搖頭。這涅王又豈是誰都當得的?他肩負著的命運,他一定要扭轉!
不管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
伿姬輕靠著涅天鴻,手指輕點著他的胸膛。
「鴻,你明天就要動身了嗎?」她仰著臉,看著他。
「嗯,是的。怎麼,捨不得了?」他輕笑著捏了捏她的下顎。
「呵,誰捨不得你啊。」她美眸輕轉兒,湊近了他。
「你的然兒才捨不得你呢。我又不是她。」
「你說什麼?!」果然不出她所料,涅天鴻當場便翻了臉。手也緊捏著她的皓腕。
「鴻,你那然兒有什麼好啊。她若是喜歡你,怎麼會一直不出現?」她反正是豁出去了。反正,她已經將風傲圈進了冥幫。而風傲也相信了她的話。
「然兒也是你叫的?」涅天鴻的眼珠充起了血。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啊!好痛!她若是愛你,早就來找你了。」她想要多知道一些有關這然兒的事情。
「她一直都在,只是我發現得太晚了。」涅天鴻的手突然地鬆開了。緊閉著眼,歎了一聲。
「一直都在?」伿姬看著他難得一見的疲憊,順著話想再探下去,誰想!
「滾!有要再讓我從你的口中聽到然兒兩個字。否則我……」
「會要了我的命……伿姬知道。」
涅天鴻看著她的臉,呆了片刻。
「下去吧。我累了。」說完,擺了下衣袖。
「是,伿姬告退。」她看著他輕皺著的眉,眼中竟是罕見的神傷。看來他真是愛極了那女子。
為何世間的女子都有人所愛。可獨獨她沒有?
真是好不公平啊!
輕歎了一聲,她出了暗室,卻又忍不住地回想著涅天鴻的那句,她一直都在,只是發現得太晚了?
若是她在,那麼涅天鴻此次離開,斷然不會不帶著她。可是,他卻說是只身前往。回浩瀚本營。那麼,他的然兒呢?又會被他安排在哪裡?
伿姬皺著眉,卻遲遲想不明個所以然來。
不如……
呵,她輕笑了出來。不如她就靜待其變。涅天鴻那麼的愛那個然兒,自然不會臨行前也不見上她一面。所以,只要到時,她跟著他,就會知道那個然兒到底是誰了。
而她也就能讓那涅天鴻也痛上一痛了。
想到這兒,她輕輕地笑了出來。
涅天鴻,我一定要讓你也償償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
……
月黑風高,涅天鴻看著這幾日乖巧得很的伿姬,心知這女人定是又打著什麼主意。然而,他卻也懶得多想這些。
因為,她能成得了什麼事?最多是夜夜與他廝磨歡愛而已。
不過,女人的心思變得還真是快。那孟青竟未與她說一句,便離開了。而她哭過之後,又與自己說笑雲雨。
呵,想來卻也是有些意思。
本想今晚早些動身,但卻不想這女人又來糾纏,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看著她越來越像然兒,連那柔順的神情都入骨般的相似。
看來她還真是下了一番的功夫。
不過不管如何,今夜,他都得再去看上她一眼。他竟未發現,在她的面具下,還有著一張面具。木宛楓。木宛就是碗字。而他卻到現在才恍然大悟。
本以為她會欣喜的與自己相認,然而,不想的是,她竟失去了記憶。
她根本就不記得他是誰,她只知道他是冥幫的冥皇。其他的,她都忘記了。包括,她愛他,她也都一併的忘記了。
難道是愛得不夠深嗎?真的是那樣嗎?
涅天鴻起了身,看著仍熟睡著的伿姬,隨手輕點了下她的穴道。
然而,他前腳剛離開。伿姬就隨後睜開了眼睛。
輕輕地笑了,坐起了身。
涅天鴻,跟你這麼久,我又怎麼會不瞭解你的心思呢?
我早就移換了穴位,否則,我還真是要在這兒活活的被你氣死。
起了身,她輕手輕腳的出了暗閣。在那長長的暗道之中,她不敢跟得太緊。她才發現,這暗閣竟還有著通向別處的暗道。這涅天鴻當真不是一般人。
隨著他的腳步,她不遠不近地跟著。然而,突然間,涅天鴻不見了?
她有些慌了神,難道是被他發現了?四下看著,她這才發現,在她的左手邊有一個暗門。她俯耳聽了聽,已經沒有動靜了。於是,伸手輕推了開。只見是個極窄的暗閣,沒有出路。
抬眼向上一看,卻有一絲微弱的光亮。
那是出口?
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輕輕地腳步聲。不好!涅天鴻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忙退了回去。按著原路返了回去。
……
涅天鴻掀開暗門,跳了下去。
一路折回了暗堂。看了眼還在那睡著的伿姬,輕笑了下。
走到她的身旁,看著她微微均勻的喘息,他卻放柔了眼光。
「知道嗎?其實,我很喜歡你。」他那低低的嗓音,聽得伿姬心低輕顫了下。
然而,又聽他繼續用手指輕劃著她的臉兒,低聲的說著。
「你有著與她一樣美麗的臉兒,然而,她卻樣貌全毀,你說我如何才能不心痛?」他輕輕地抱住了她的身子,親暱的吻著。
她不能動,只要一個輕顫兒,就全完了。
然而,涅天鴻卻與她輕輕地廝磨著,她卻仍在忍著。
過了好半晌,涅天鴻停了下來。手指輕勾了下她的臉龐,笑了。
「我要回浩瀚了。你也要好好的呆在這兒,懂嗎?不然,我難保哪天忍不住,竟你那美麗的臉也劃上幾刀。」說完,他輕柔地笑了。
聽著那已經重重關上了的暗門,伿姬鬆下了一口氣。渾身已經僵硬得快要死掉了。看著那已經合上的石門,她卻仍不敢輕動,涅天鴻心思縝密。她現在若有任何動作都有可能會被他堵個正著。如果當真那樣,那麼,她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她一直靜靜地躺在暗堂裡的床塌上,合上了眼,漸漸地睡著了。
暗堂的門,輕輕地開了。涅天鴻看著仍睡在那兒的伿姬,露出了輕笑。
然兒,還好你這次很聽話。否則,呵。
他笑著,輕搖了下頭。轉身離開了。
然而,睡在那兒的伿姬卻全然不知,他又再次的折返而回。
……
清晨,她緩睜開了眼,卻見身上蓋著條薄被,看著那蓋在身上的被子,她先是一驚心,而後又是一陣無法說得出的感覺。
涅天鴻,你真是太讓人難懂了。讓人又怕又……
輕歎了聲,她坐起了身子。沿著那昨夜走過的暗道。她輕推開了上面的蓋子。
很害怕。她害怕一推開,看到的會是涅天鴻的臉。閉著眼,感覺陽光照在了臉上,緩睜開眼,她這才放下了心。他是真的已經回了浩瀚。
四下看了眼,這裡是——冷月宮?
關著太后的那個冷月宮?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這時,她機警的聽到不遠處的腳步聲。
忙退回了暗道之內。
就聽一個女子瘋癲的笑聲。
「呵,哈哈!你們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母后,我是明兒啊。」
是玉明宮主?伿姬輕咬了下唇,笑了。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那個瘋婆子才是涅天鴻一直在找著的人兒。可惜她竟瘋了。所以,涅天鴻才會如此矛盾神傷。
呵。真是報應!報應!
我就讓你好好難受一下。
……
「母后,我是明兒啊。」涅玉明看著瘋癲狂笑不止的她,眼中掛起了淡淡的傷。
也許瘋了也是種幸福吧?至少,會忘記自己,會忘記自己是誰!會忘記自己愛過誰!
木宛楓停下了腳步,回身看著一臉淡傷的涅玉明。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看著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很是親近。
呵,自己是不是假辦那太后假辦得久了,竟真的將他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了。真是好笑。
這幾夜說來也怪,總是會覺得有一雙眼,在看著她。而她也只好繼續地裝瘋賣傻,因為她不清楚那雙眼,是敵是友。可若是自己人,沒有理由如此隱匿。
現在的她,還是小心為好。
「母后?」涅玉明看著望著他發呆的木宛楓。看著她清醒明透的眸子,他不解地輕喚了她一聲。
「你是明兒?」木宛楓一看再裝得太過,也不太像,倒不如……
裝作偶爾清醒一些,更好些吧?
「母后?你記得明兒了?」涅玉明驚喜地看著神情平和得多了的木宛楓,笑了出來。
「你是明兒?」木宛楓歪著頭,伸著手指點著涅玉明的鼻子,然而,一瞬間,她與他都愣住了。
這樣的畫面,曾經發生過?
木宛楓的手僵在了那兒。而涅玉明則滿眼不解地看著她。看著她眼中閃過的好幾道不一樣的神情。
「母后,你怎麼了?」
「你不是明兒!」木宛楓一揮手,險些將涅玉明弄得摔倒了。
「你不是明兒……」她低著頭,繼續裝著瘋,然而,心底卻是波瀾起伏。
「母后,你不記得我了?如果碗然皇姐在這兒,一定不會這樣的。」涅玉明輕吸了一口氣。自從那場大火之後。碗然皇姐下落不明,天鴻皇兄被刺身亡,葬身火海。還好,還好玉鏤皇兄在那場大火中逃脫了出來。否則,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母后,那場大火,你連自己女兒的命都捨得了?我真是不懂。
她愛天鴻皇兄,沒有罪啊。為什麼要他們都死?
「碗然皇姐?」木宛楓看著涅玉明,問了一句。這個名字,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母后你還記得碗然皇姐嗎?」涅玉明看著她一臉的茫然,問過了,卻也失望了。
離開了冷月宮,涅玉明回到了他的玉寧宮。推開門,看著一切如昨的擺設,眼中難掩悲傷。就在這時,門開了。
「回!?」他猛地一轉身,然而,卻是穆夢柃端著茶站在門口,愣住了。
「玉明宮主。」穆夢枔看著他轉過的臉,輕喚了他一聲。他眼中的神傷。以及那一聲——回!都聽得她的心好痛。
衛回,即使你不在了。也沒有人能奪走你的涅玉明。
代替不了,無論我怎樣都代替不了。
眼含著淚,她輕輕地笑了。
「累了吧?」她將茶遞到了他的面前。涅玉明轉過頭,看著她已遞至眼前的茶杯,扯了下唇角,笑了。
「謝謝。剛剛……」未等他說完,穆夢柃輕掩住了他的口,搖了搖頭。
「我知你心。」看著他,她輕輕地笑了。
「對不起。」涅玉明放下了茶杯,將她輕擁在了懷裡。
……
「皇兄。今天這棋,有些怪啊。」涅玉明看著輕皺著眉的涅玉鏤。皇兄他今天下錯了好幾步棋,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嗎?」涅玉鏤挑了下眉。看著已下得有些亂了的棋,他輕歎了一聲。
「皇兄,今天……」涅玉明遲疑著,想說卻又不敢說。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涅玉鏤看著涅玉明一臉的為難。放下了那放與不放都沒了意義的棋子。
「我、我今天去了冷月宮。」看著涅玉鏤微微一變的神情。涅玉明咬了咬唇。
涅玉鏤看著他一臉的難過,歎了一聲氣。那秦太后畢竟是他的生母,他又怎能讓他一點也不掛念呢?
「她現在怎麼樣了?」涅玉鏤輕笑了下,看著涅玉明微微一怔的神情。
皇兄他……
涅玉明看著涅玉鏤臉上的輕笑,也輕笑了出來。搖了搖頭。
「時好時壞吧?今天她好像認得了我,又馬上不認得了。」說到這兒,他忍不住又歎了一聲。頓了下,突然抬起了眼。
「對了!母后她好像還記起了皇姐。」涅玉明看著涅玉鏤突然一愣的神情,也愣住了。
「皇兄,你怎麼了?」涅玉明不解地看著他微微有些變得差了的臉色。
「皇姐?」涅玉鏤看著他,輕皺起了眉。
「是啊,涅碗然。你的皇妹,我的皇姐啊。」看著他微微瞇起的眼,涅玉明一臉的茫然。難道說,皇兄也……
「我、怎麼會不知道?涅碗然?」涅玉鏤突然捂著頭,痛得俯在了棋盤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熟悉的名字。然而,他卻偏偏一點都想不起來。
「皇兄,你不要緊吧?要不要叫太醫?」涅玉明剛起身,就聽殿門外一陣急跑。
連通報都沒有,那守衛直推殿門而入。
「不好了!王!冷月宮,著火了!」那守衛急喘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報著。
「冷月宮?」涅玉明慌了神兒。回眼看著仍俯在棋案上的涅玉鏤。
「皇兄。」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調人救火?」涅玉鏤站起了身,看著涅玉明一臉的焦急。皺了下眉。
「走!去冷月宮。」
涅玉明看著涅玉鏤已經走出去的身影,輕咬著唇角,笑了。
謝謝你,皇兄!
……
這場火!這場火?!
涅玉鏤站在那兒,定定地看著,輕搖了下頭。
那個夢!和那個夢一樣!
「玉鏤!碗然!你們快走!」
「皇兄!」
「我叫你們快走!」
好吵!好吵!涅玉鏤捂著耳朵,仰起了頭。
看著那燃得啪啪作響的殿堂,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難以忍受的痛楚!
記起來了!他記起來了?!
他還有個皇兄,叫涅天鴻,還有個皇妹,叫涅碗然!
他竟會忘記了他們?那時隱時現的畫面裡,他隱約記得有人為他擋下了那一劍。然而,其他的他竟全都不記得了!
怎麼會這樣?
看著那已燃得通紅的冷月宮,他痛得摀住了心口。
就在這時,宮殿裡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天鴻!——」而那一聲哭喚,讓涅玉鏤睜大了眼睛。這個聲音是——碗然?!
在這冷月宮之中的,竟然會是涅碗然?
「救火!」他大吼一聲。手掌一翻,一股白光聚於掌心,然而,他自己卻是微微一愣!
這樣的感覺,和平常不同。那聚於掌心的冰白之光帶著陣陣地寒氣。然而此時的他卻顧不得許多,運功走遍了全身,一個躍起,跳入了那已燃得通透半面天的冷月宮。
「碗然!碗然!」涅玉鏤一面喊著她的名字,一面低低地咳著。
看不清楚,全是灼人眼的火熱與黑煙!燎得眼看不清人或物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隱隱地聽到一聲笑!
「呵,呵呵!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我竟親手殺了我的母后?為什麼?為什麼啊!」那瘋狂地哭叫聲,引著他走到了那已是斷木橫置的火海之地。
「碗然。碗然!」涅玉鏤發瘋似地喊著她,然而,她卻好似未聽到一般。只是愣地看著她正空著的雙手。
「血,全是血!」她掉著淚,哭喊著!
啪!又一根橫木直落而下,涅玉鏤一個閃身,而涅碗然也抬起了眼。她看到了他,她看著他,愣了愣,緩緩地笑了。
「皇兄,玉鏤皇兄。」她微啟著唇,那臉上的面具此時已經完全的掉落了。
看著她的樣子,涅玉鏤搖了搖頭。怎麼會是這樣?她的臉,怎麼會毀成這個樣子?
「是我親手殺了母后。是我!」她哭著,笑著。狂甩著發。
「小心。等著我。」涅玉鏤剛要跳進那個已經沒了出路的火圈。卻不想,涅碗然手掌一推,又一橫木直墜而下。
「你走吧。皇兄。我已再無生念。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她狂喊著。那濃煙嗆得她急咳了幾聲。
「我殺了母后,我愛了自己的親哥哥。我罪有應得。罪有應得……」她輕喃著,又一掌推出,涅玉鏤,捂著胸口,好痛!
碗然!
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殿棚,涅玉鏤緊咬著牙,一個縱身跳出了火海。、
砰!就在那一瞬間,冷月宮輕顫著坍塌了!
「王!」
「皇兄!」
涅玉鏤回身看著那通紅的冷月宮,緊閉了眼眸。
碗然!涅碗然!
胸口急湧出一股腥鹹之味!
「咳!——」涅玉鏤一側身,急嘔出了一口烏血!
「皇兄!皇兄!」涅玉明扶著涅玉鏤,看著他低垂的眸子中,那掩不住的傷痛。愣住了!
皇兄,為何如此傷心?是因為母后嗎?可是,怎麼會?
碗然,對不起。我意然真的將你忘記了。然而這一次,我竟又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你,卻沒能救得了你!
抬起眼,看著那依然燃著的火的冷月宮,他輕搖了搖頭。聽著那裡面傳出的她的笑聲!
……
「母后,碗然對不起你。天鴻,然兒這就隨你去了。」
她仰天長笑著。仍那一塊塊的火燙,讓她將那一幕幕重新的再次記了起來。
「然兒,你不會後悔,對嗎?」
「天鴻,今生今世,我涅碗然只愛你。」
我只愛你,呵。看著滿天的金色花焰,她露出了最後的笑容。
……
世間輪迴,剪不斷愛你的誓言;
芬草幽新,替不了燕兒歸故巢。
木宛如碗,我靜待三世重輪迴;
絲絲情繞,不再與你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