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那張血盆大口,逸非凡輕佻了下眉稍。
「你想吃了我?」他輕聲低喃著,扯了下唇角,笑了。
那怪蛇彷彿聽得懂他的話一般,合起了它那張血盆大口,瞪著兩隻豆綠色的眼珠子,立著瞳孔看著他。
『嘶』——
吐了下芯子,那長舌眼看就要碰到逸非凡了,見他不閃,它又縮了回去。
「蛇大哥,你在逗著我玩兒啊!」逸非凡微微瞇了下眼,顯然心情已經開始變差了很多。
而那怪蛇見他神情有變,眼珠子又轉了轉兒,不過一會兒,便又把它的腦袋探進了洞口些許。瞪著眼睛看著他!
「退後!」逸非凡看著它那豆綠色的眼珠子低喝了一聲。掌心微微一張,血色妖月由掌心緩緩浮出,照得整個通道紅通一片。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逸非凡看著眼前的那張蛇臉,沉下了眼眸。
「讓開!」又是一聲低喝,手中妖月一橫。那怪蛇眨了兩下眼,猶豫了,緩緩地向後退了一些。
它是不想我回那石洞?看著它那猶猶豫豫的樣子,他不由得重新審視起眼前的這個傢伙了!它若是存心攻擊,現在如此狹小的空間是最為合適的。然而,它卻只是堵著洞口,不讓通過?它到底要做什麼?
想到這兒,他向前走上了一步,而蛇就將腦袋向後縮了一些,眼看著就要退回到原來的狀態了。那蛇停住了。
「你讓是不讓?」逸非凡有些微惱地看著那歪著腦袋的傢伙。它絕對是故意的!
怪蛇看著他已染怒氣的眼,低嗚了兩聲。轉了下眼珠子,退出了洞口,縮回了水裡,然而卻仍露著兩個眼珠子在外面,瞄著逸非凡。
跳下了石沿,看著已經熄了火把的石洞,又看了看那還露兩眼珠子在外面的怪物。他輕歎了一聲。
出路!出路應該在那兒?當初自己落入的是水中,那麼,若尋原路也定當是在這水中。想到這兒,他的眼光定在了那露兩眼珠在水面的傢伙。
他在看什麼?顯然它的眼沒有專注於他,而是不停的瞄著斜上方。
那上面有什麼嗎?
想到這兒,逸非凡回頭看著那塊石壁。難道是自己漏掉了什麼?他再次打量著那怪物剛剛撞開的那個洞口。
突然,他的視線停住了!那個火把?他看著那個古銅色的火把,走了過去!一抬手,剛好夠得到那深嵌在石壁中的火把根部。就聽身後嘶嘶聲又傳了出來。
轉眼一看,那仍浸在水裡的傢伙,正嘶嘶地對著他吐著芯子。那雙豆綠色的眼珠子不停的左右閃爍。逸非凡看著,勾起了嘴角,轉回了頭。手再次探了探,在已滅的火把頭裡有一個拉手。握緊了,猛力一拉!就聽!
嘩啦!砰!
一時間塵土飛揚。逸非凡抬手擋了下塵土,待塵土落定後,竟發現地面出了個大的方形石口,在邊上還有一階石階,直沿至底。而那裡面漆黑一片!
『嗚』——
那怪蛇又發出了嗚嗚聲,像是在哭一般。逸非凡淡掃了它一眼,又瞄了一眼那個洞口。
它所想守護的是這裡?想到這兒,他挑了下眉。
「不用擔心,我只是看看有沒有出路。」沒理會它是否聽得懂,他一邊說一邊徑直走下了石洞。而這時,裡面的渾濁之氣也消散得差不多少了。
他緩握起右拳,只見紅光瑩繞於手臂之上,散著淡淡的血紅,微微照亮著這個洞底。
『嘎巴』一聲響,往腳下一看,竟是一根白骨,然而,此時已被踩成了兩半。再往旁一看,散落一地的竟然仍是殘殘斷斷的白骨。
突然,幾道金光直撲向他面門而來。向後一個空翻,那幾道金光擦身而過!
然而一回身,發現那幾道光竟自行折行而回,直奔著他,再次的急速而至。
一抬手,妖月紅光乍現,直擊於其中一道金光,頓時,金光散成粉塵,飄落於地。連續幾個回合,所有的金光都被擊碎。散了一地的金亮粉塵,好不壯觀。
吱呀一聲,眼前的石壁突然突出了一塊,一個滑轉,只見一個人端坐其上。
砰!四周火把燃亮了整個石洞。
逸非凡四下看了眼,將視線轉到了眼前那端坐著的人身上。他閉著眼,仿若睡著了一般。他是死是活?
若是活著,未免也太過恐怖了吧?如此密封的地下石洞,他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就在他輕皺眉而想不分明之時,那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逸非凡猛然一驚,右拳緊握。
幽幽起起的,一道人聲緩緩地迴響在了石洞之內。
「你這條笨蛇,果然還是讓人進了來!不過,罷了!天命不可違!不可違啊!」那低沉如鐘的聲音隱隱幻幻地迴響在這石洞之中。逸非凡看著那睜著眼,好似在看著他的人。緩鬆了一口氣。
活的?
「活的。」那聲音隨著他的想法回應了一聲。而逸非凡卻聽得直皺眉。
騙人的吧?
「沒騙人。」那聲音又響了一下。
定定看著端坐在眼前的那個男子。大概三十左右,雖面色灰白,但仍不減其俊朗之神。細緻端莊的五官,不似男人般硬朗,卻也不似女子般的嫵媚。他到底是什麼人?竟會一動不動地端坐於此?
「我乃風傲,暗天門掌舵。今日一見,你我亦算是有緣。那蛇雖是笨了些,但終究還是靈異之物。即引你來此,也定有其理由。」話音剛落,就見他身前石案一動,向上突起了一塊。一個盒子便出現在了眼前。
「接受這個盒子,就是接受我風傲的一切。你可明白?」那灰白的臉色隨著這幾句話而變得更加的死白一片了。
「在下逸非凡,與您素未平生,怎可接受您的一切?凡只求可以脫離這個地方。還請指條明路。」逸非凡看著那人眼底微轉著的弱光,心知一切並非會如他所想的那般樂觀。
「呵。真是難得啊。」那人竟仍嘴皮不動的說著話。只是眼底偶爾會緩露出淡淡的光澤。
「想我風傲之名,江湖誰人不知?想得我一切的人,比比皆是。絕世神功,你不想要嗎?」他詭異地笑了起來。然而,卻仍如剛剛一般模樣,臉上連皮都沒顫兒一下!
「神功?」逸非凡輕笑了下,搖了搖頭。以自己這資質,能掌控好妖月已經是不錯了。還談什麼神功。
「不稀罕?」那人的聲音明顯的有些顫了。
「逸非凡只求您能指條明路,讓我出了這山谷。」他看著那雙閃得強烈了許多的眼,竟一愣。這眼神怎麼與那怪蛇有些像?
「好!我給你指條明路。」他的胸口發著笑音,聽得人悶悶的。
「謝謝了。」逸非凡抱了下拳。
「過來我這兒。」風傲聽似平淡的聲音卻忍不住的顫了起來。
他要做什麼?!逸非凡皺起了俊眉,看著那一臉死灰的男人。自己在怕什麼?這樣的他,又不會把他怎麼樣!
於是,他緩著身形,走近了他。
當走到他身前時,他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只是眼珠隨著他的身影而動。身體其他部位,由始至終都未動一下。
「打開這個盒子。」他對他說著,同時眼珠也瞟向了那個黑木做的盒子。
逸非凡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只是低下了頭,打開了盒子。然而!
他的身子一顫兒!這是什麼?一張臉?猛地一抬眼,他看著他。卻發現他也在看著他!
那盒子裡的臉,與風傲也就是眼前的這個男子一模一樣!
「很吃驚嗎?」他胸口微微發著顫音,好似下一口氣隨時都會喘不上來一般。
「還有你更吃驚的呢。哈哈!」那兩聲大笑,震得他腦子一渾。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頭頂。他欲伸手擋去,卻反被其制。
一個轉身,他被他一掌反推,跪在了地上。
「你……要做什麼?」背後一記吃痛。逸非凡皺起了眉。自己怎麼這般的不小心!
「從即日起,你逸非凡便是我暗天門掌舵。接承我風傲的一切,當你戴上那張**時,你就是我風傲。」他冷著的聲音,卻還在微微地輕顫兒。
「為什麼?為什麼要我代替你。」逸非凡緊咬著牙,想要掙脫著,卻無奈一點用處也沒有。想喚出手中的妖月,卻發現手臂已經失去了感覺。
「因為……我就要死了!」那絲飄渺的聲音,緩傳入了他的耳。就要死了?他輕吐出的這句話,竟讓他全身都僵硬了一下。
「我是被人害慘在這兒的。你要為我報仇!知道嗎?要讓所有人知道,風傲沒有死!」這幾聲他是吼出來的吧?逸非凡聽著那滿含著恨意的聲音。
「答應我。答應我好嗎?」那兩隻已如桿竹的手仍不放鬆的緊抓著他的肩。
「好!但是……」未等他將後半句話說出口。風傲便笑了起來。
「好!好!逸非凡,你要說到做到才行。否則,我死也會盯著你的,一直盯著你!」說完,緊抓著他的雙手,變成了掌。直抵著他的後背!
好熱!逸非凡想起身,卻發現被一巨大的力量吸引著,竟一動也動彈不得。
只覺得身後那緊貼於身上的兩掌好似一冰一火,交互前行,潛入了他的血脈之中。時冷時熱,讓他的額角滲出了密密地汗珠。
他這是在做什麼?
「風……」剛吐出一個字。只覺得身後的掌心猛地翻轉了一下。肩被大力的一拍,身子竟自動轉了方向,正面對著他!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痛楚神情,看著他緊貼在他胸前的手掌散著金白兩色的光暈。
直到那光暈漸漸地淡去了。他的唇角帶起了一絲的苦笑。手垂了下來。
「別忘記你應我之事!逸非凡!」那微弱的聲音緩緩地迴響在空空的石洞中。
他合上了眼,卻依舊僵直的端坐在那兒。了無聲息!
「風傲?」逸非凡剛欲伸手,就聽石洞外傳來一聲悲痛之吼。
嗷——
是那條怪蛇?逸非凡看著那出口,再次轉過了眼。看著面已死灰的他。他輕歎了一聲。他一直在等的,就是這一天嗎?可為他報仇之人?
看著放於他眼前的黑木盒,他深吸了一口氣。拿了起來。
裡面除了一張**外,還有一塊漆黑的木令,閃著淡淡地陰冷之光。翻過木令一看,上面刻著兩個血紅的字跡——風傲!
這是他的令牌?
「風傲……」他默默念著他的名字。可以想像,那時的他,是怎樣的風姿。長歎了一聲,將那木盒裡的東西取了出來,剛要將盒子放回去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手。
那盒底好似活動的?
將東西放在了一旁,他側了側盒子,輕輕一按。只見盒底脫落而下!是雙層?
將盒子一翻,只見是一張疊得整齊的羊皮被夾在其中。展開一看,他驚在了原地。
地圖?!
羊皮上面畫著的是地圖。其中有一個是單獨框住的圖,他四下看了看,應該是離開這兒的方法。
再一次,他看向了已沉寂了的風傲。深鞠了一躬。
轉身上了台階,出了石洞。
石洞外,那怪蛇已經俯在了池沿。似乎是在等他。
「辛苦了。」逸非凡看著它那好似含著淚的眼珠,神情也不由得一傷。伸手輕撫了下它那光滑的麟,歎息了一聲。
那怪蛇眨了眨眼,微動了一下。那已俯低了的頭,側到了一旁的池水中,浮出水面的部分,剛好能讓逸非凡夠到。
逸非凡看著它,看著它對他緩眨的眼,想到了那副地圖。這深潭是相互相通的!它會帶他到外面嗎?
走到它的身旁,縱身一躍,發覺身體竟突然輕了很多。
躍至了它的頭頂,他四下看了眼,只好緊抓住它頭頂的一塊突起的麟片。而在他的手抓緊那大塊的麟片時,它的身子開始動了起來。
『嗚』——
在水底,逸非凡聽著它那嗚嗚的聲音,竟會感覺到了悲哀。它也是在傷心吧?因為風傲的死……
沉浸在水中的他,竟不會因為缺氧而窒息?肺活量變大了不成?然而,未等他想得明白,就已經快要浮出了水面。
那怪蛇游動的速度真的很快。看著已離得很近的水面,那恍恍惚惚閃動著的陽光已透過了水面,照進了水裡。
當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間,他瞇起了眼。那暖暖的陽光就應在他的臉上,放開了的呼吸,也可以嗅到草的清新。眼閉了好一會兒,他感覺身子一震。睜眼一看,那怪蛇已經將頭搭在了岸邊。他縱身一躍,竟輕鬆的站住了身形。
不可思議!輕喘了下,回眼看著那條怪蛇,只見它眼巴巴的看了他兩眼。猛地仰頭長嘯了一聲。身子豎直竄立而起。長立於潭水之上!
逸非凡看著它,那聲長嘯竟如此悲涼!
砰!——
一聲巨響!那直立水上的怪蛇,猛力地將頭撞在了一旁的石崖之上。頓時空中混入了血腥之氣!那巨大的身形,在空中那淌著血的它,打了幾個晃……
『噗通』!重摔在了水面之上!
迸濺起了巨大的浪花,掩蓋了它的身體!
逸非凡站在那兒,定定地看著,看著潭水面上泛著血紅的水波,看著它沉入了潭底。那石崖上驚人的血跡,讓他深吸了一口氣,緊閉起了眼!側過了臉!
重情重義!
此時,在他的腦海裡竟只想得出這四個字來!
摸了摸揣在懷裡的那個包裹,他咬了下唇。
「代替我!讓所有人知道,風傲沒有死!」
伸手打開了那緊緊包著的木盒,看著裡面的那張**。低垂著的眸,好似下了決心一般。
好!風傲!我會兌現我的諾言!讓世人知道,你風傲還活著!
沒有死!
……
喧鬧繁華的玉城,街上來來往往著形形色色的人。
一個壓低著草帽的男人匆匆忙忙地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他停下了腳步。抬了抬草帽沿兒。看著張貼在牆上的告示!
沉默了片刻,又匆忙地離開了!
幾個目光如炬的男子,互相看了眼,使了眼色,打了個手勢!
那一直走在前面的戴著草帽的男人,突然停了下身形,一轉身,便不見了蹤影兒!
「別讓他跑了。分路追!」其中一個男人,沉聲喝道。
「是。」其他幾人一點頭,分散開來。
如此遮遮掩掩定不是什麼善類。哼!看著那幾道分散開來的身影,他的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不過一會兒,便見那人緩緩地露出了頭,四下看了眼,匆匆忙忙的向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城門口戒備森嚴,要出城的人,都要一一排查。只見眼看要查到那戴草帽的男人時,一個婦人哭天抹淚的拉著守城之人哀號。
「你們還算是當差的嗎?我那可憐的兒子啊!」一邊哭一邊死死地拉著那幾個守城的衛士。
站於不遠處的男人躲於暗處看著。
不過一會兒,便見後面來了一支鐵騎兵。領頭的帶住了馬韁繩。看著那哭鬧不止的婦人,上去就抽了一馬鞭。
「休要在此蠻纏!」說罷,又要掄起了鞭子。這時一旁的一個騎兵忙上前耳語了幾句,那領頭的才放下了鞭子。
轉眼看向那幾個守城的衛士。
「有沒有看見一個小男孩兒?有……這麼高!身邊還有幾個家僕!」
那幾個守城的想了想,點了下頭。
「什麼時辰過去的?」他一拉馬韁,怒喝了一聲。
「就在剛剛。」其中一個小聲的回了一句。
「還不給我閃開!駕!」一陣馬蹄飛揚,捲得滿地塵土。
「瘋婆子,還不滾!」一個大力,將那婦人推到了一旁。
「來,下一個。」只見那帶著草帽的男人走了過去。
那幾個衛士輕掀了下帽沿,露出了邪邪的笑。
其中一個伸出手,勾了他下巴一下。旁邊的還打了聲口哨。
見那人只是低著頭,不反抗,也不後退。
「行了行了!連個老爺們兒你都調戲!快點,下一個!」那說話之人應該是守城裡的頭兒。其他幾人笑了笑,輕推了一下那人的肩。
「過去吧。路上小心色狼!」說完,又是一陣邪笑。
那草帽壓低了帽沿,快步走過了城門。
而一直跟著他的那個男人,快步跟了上去。
「喂,你等下!還沒檢查呢!」一個守衛上前攔住了他。
卻不想眼前多了一道閃著金光的令牌。
「李將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那衛士連忙退後,賠著不是。
「哼!」再一抬眼,那個戴著草帽的男人卻已不見了蹤影。
緊走兩步,已經到了城郊了,周圍綠樹環抱,讓他上哪兒去找那麼個人去。
然而,就在這時!
啪!身後被人用力一拍。他猛地一回身,只見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戴著草帽的男人!
「你倒是很有膽子啊。」他打量著那個站在他眼前,氣息不亂的男子。
「你跟著我做什麼?」那戴草帽的男人輕壓了下帽沿,極緩極慢的與他說著。
「想要看眼你的廬山真面。」李權呵呵地笑著,看著眼前那身形與告示上極為相似的男子。
「廬山真面?」那男子頓了頓,突然笑了。
「好啊。」他痛快的答應了。而這卻反而讓李權吃了一驚。
難道自己猜想錯了?正待他思不得解的時候,那個戴著草帽的男子緩抬起了手,將那一直極力壓低的草帽摘了下去。
而站在那兒的李權竟當下愣住了!
好精緻的一張臉!英氣不凡的兩道劍眉,朗如星辰的雙眸,高挺的鼻骨,冷而薄的嘴唇……
難怪剛剛那幾個守衛露出了那樣的笑容。
「怎麼?讓閣下意外了?」他輕笑了下,將手中的草帽又戴了回去。
「若無他事,我還要趕路,請行個方便。」他緩之又緩的聲音,讓李權回過了神兒。
「請問閣下大名。」李權上前一步,一個抱拳。自己認錯了人,而且還走了這麼久的神兒,真是把臉給丟盡了。
那草帽顯然是遲疑了一下,看著仍抱拳於眼前的他,微啟了下唇,卻未說一字。
李權見狀,搖頭笑了笑。
「不說也無妨。在下李權,乎凌李字軍下屬二品將。」他介紹了自己,心底卻自私的不想眼前的男子將他給忘了。
草帽看了看他,輕輕地笑了。而那一笑竟又讓這李權看迷了眼。
「在下賤名也並非說不得。」他看著他猛然紅了的臉,輕佻了下眉稍。
「在下姓風,單字一個傲。」他緩開著口,清晰地說著。
「什麼?!」不想那李權聽了此名後,大驚失色。
「怎麼了?我這名兒嚇到了你?」
看著一臉驚慌的李權,逸非凡暗皺眉頭。不是這麼的巧吧?剛出來,就碰上個認識風傲的傢伙!
「閣下當真是風傲?」李權的聲音有些微微地顫抖。
「有何疑問?」不能動搖。戴上了這副皮相,他就是風傲。
「恩公在上,請受小人一拜!」噗通一聲。那乎凌的二品將軍李權,毫不猶豫地跪拜在了地上。
逸非凡看著跪在地上的他,挑了下眉。
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