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是很難過的,可想到即將要分開,言寄凡又希望時間不要過太快了,心裡是茅盾的,很希望紅宵跟軒能安全回來,但他們一回來,就意味著她就要跟南宮漓分開了。心裡多少會有些不捨,這樣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腦子裡面裝著太多想法,像第一次那樣,她當天決定離開南宮漓,那天晚上她就刻不容緩地收拾東西走人了,臨走時還把人家心愛的雪都給帶上了,多乾脆,她就怕會發生像現在她這種狀況,一拖再拖,拖到自己想走的心越來越不堅定,因為再多看他一眼,都會讓她想走的信心少掉一分。再這樣下去,自己就快崩潰了,弄的跟精神分裂似的。言寄凡靠在柱子上,茫然地看著遠方,輕歎,小離踩著小碎步到她面前,輕聲道「娘娘,紅宵公主回來了。」
「什麼?」言寄凡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紅宵公主回來了」小離在說到紅宵公主的時候,加重了音量,唯恐她再聽不清楚,娘娘不是日夜都盼著紅宵公主回來嗎,這會怎麼反而呆了。
在呆了有一會之後,言寄凡才突然回過神,朝大殿狂奔而去,紅宵回來了。
在沒看到兩人安然無事地背對著她站在大殿時,她才真正放下了因為擔心她們而吊著好幾天的心。
煜轅軒走到她面前看著她,皺眉「你瘦了。」
「沒的事,我在這吃的好住的好,哪瘦得下來,倒是雪,瘦了不少」言寄凡指了指跟在身後的雪,雪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幹嘛有事沒事地扯上它。
煜轅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伏在地上的雪,只是挑挑眉,言寄凡走到紅宵面前,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啵了一個,紅宵頓時紅了一張臉,水水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她,那女的在幹嘛,大庭廣眾地親她。
煜轅軒也盯著言寄凡看,冒似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她攤攤手「我只是太開心了嘛,你們幹嘛看成這樣,在我們故鄉,這個很正常的。」
煜轅轅與紅宵倆更是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還正常。紅宵從小走南闖北,啥事沒見過,沒想到讓她這小小的一個吻給弄的十分尷尬。她看了眼煜轅軒有些求救的意味,第一次看到紅宵這麼小女人。煜轅軒竟對著她揚起嘴角,冒似從言寄凡認識他倆以來,這是煜轅軒第一次對紅宵釋出善意呀,平時都是擺著一張大便臉,看來這段時間兩口子之間應該有發生什麼事,而且還是好事。言害凡看著她倆一臉暖昧。
「哥」紅宵朝剛跨進大殿的端木煜走去,端木煜寵愛地撫著她的髮絲「回來啦」他的語氣對著紅宵的時候跟對著別的時候真太不一樣了。言寄凡突然覺得其實有個哥哥也很不錯呀,可以拉著他的手撒嬌,可以在他面前扮矯情,可以讓人欺負了就找哥哥告狀,可以凡事都有個依靠,只是紅宵與端木煜的這份感情也來的不容易呀,是在刀口上建立起來的。
端木煜望著站在紅宵身後的煜轅軒,淡淡地說出四個字「好好對她」,煜轅軒久久沒有開口,只是神懷複雜地望了言寄凡一眼,言寄凡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他的這一眼讓其他兩人也不約而同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她,端木煜的眼神有些憤怒,而紅宵的神情跟煜轅軒一樣複雜,又多一些無可奈何。她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打從心裡覺得,敘舊到此為止就好,知道他們倆個沒事就行了,此地不宜久留呀,還是先溜為妙。
「你們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說要話,我就不打攪了,你們自便啊」她隨口說著客套客,拍拍雪的身子,雪馬上起身跟在她身後,雪估計也覺得這地呆著悶了,平時沒見它那麼聽話。
煜轅軒上前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她納悶,回過頭來,他又欲言又止的,言寄凡眼角撇到紅宵的眼神有點受傷。煜轅軒這小子做事從來不會看人家表情,難道不知道他這樣的動作,會讓紅宵誤會?
「你想說什麼?」在四人都沉默了一會後,言寄凡終於憋不住地問了,她真的看不出來煜轅軒好像便秘一樣的臉是想要對她說什麼呀。她悟性不好,這點她承認,但人活著幹嘛那麼累呀,有事就說嘛,光擺心裡讓人家猜,貪這樣有朦朧感呀。
「晚上等我吧,我有話要跟你說。」他張望了許久,才撂下這句話,離去。剩下的三人一狼各有所思地呆了會,沒再說話,紅宵轉身離去,換言寄凡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什麼事?」紅宵回頭,看著她,言寄凡突然又覺得有點彆扭說不出來了,待那兒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句話來。
「你想說什麼?」紅宵耐著性子問,言寄凡有點能體會剛剛煜轅軒的感受了,那種想說點什麼但因為場合關係而說不出口的感覺,確實會讓人感覺像便秘。
「跟我來吧!」實在說不出點什麼來了,言寄凡乾脆一把拖過紅宵的手,拖著往她房裡跑,雪還在後面跟著,雪是最忠實的狼,真的,雖然常鄙視她,但是為了她的安全問題,它還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倒是南宮漓今天沒看到人影。
「給」言寄凡在把房間弄的跟讓人搶劫過一樣後,終於找出了箱底的白色娃娃,看起來感覺像是人家打小人用的,紅宵狐疑地接過,觸感蠻好的,軟軟的,白色娃娃用筆畫了兩張臉,前面是笑的,後面是哭著的,雖然畫功不太好,但勉強還看得出來,紅宵問「哪來的?」
「我做的呀,我花了兩天時間做的呀」她什麼都不會,只會做這個了,記得以前讀書的時候,想親手做點東西送給柳子夜,可自己實在是沒有一技之長,無奈的情況下,做了這麼一個製作簡單方便的陰晴娃娃,前些日子,無所事事地等著也無聊,就又做了一個。
「做這個東西要花兩天時間?」紅宵有點納悶了,只是一塊白布,中間塞點棉花,然後縫上幾針,畫上兩張臉,兩個鐘頭可以做完的事,她用了兩天。
「是呀,這個東西在我們哪叫陰晴娃娃」言寄凡指著娃娃的兩張臉,對紅宵解釋。
「無事獻慇勤的慇勤娃娃嗎?」紅宵偏著頭問,言寄凡翻了個白眼,又指了指娃娃的兩張臉,「你看,這一面是笑臉,就是晴天嘛,那一面呢是哭臉,就是陰天囉,所以是陰晴娃娃。」啥叫無事獻慇勤的慇勤娃娃呀,想像力真好。
「哦」紅宵才恍然大悟,「還你」
言寄凡盯著她看「給你的,還什麼?」
「給我的,為什麼?」紅宵有點納悶,冒似她們倆其實也沒有很熟呀。
「哪有什麼為什麼,相識一場,當是留個紀念嘛,雖然手工不太好,不過你也將就著看嘛,以後看到它的時候,你才會想起,有我這麼一個人呀。」她是說著好聽的,如果紅宵真要靠這玩意才想起她,她就太不濟了。
「哦」紅宵把東西收起,轉身就要離開,言寄凡又拉住她「等一下」
「什麼事」言寄凡有些頭痛,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對白,一天之內不用演三次吧。「聊兩句嘛,你很累呀。那麼急著離開。」
「等一下,軒哥哥要來找你。」她淡淡地說,雖然極力想做出不在乎的樣子,可聲音還是有些哀怨。
「沒事,來了就一起聊。」她揮揮手,紅宵卻看著她,表情有些複雜,「幹嘛?」言寄凡反問
「沒事」她轉過身。言寄凡拉著她坐下。
「紅宵,你跟軒怎麼樣了?」言寄凡語重心長地問,頗有鄰家大姐姐的范兒。
「沒怎麼樣」紅宵別過頭,看著窗外。
「得了,你騙誰呢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呀,要是你跑這麼一趟都還沒有任何發展的話,那你真太無能了。」言寄凡搖搖頭,紅宵有點急了「不是我無能,而是軒哥哥心裡己經有了別人。」她幾乎是吼出來的。眼眶有點紅紅的。
「有了別人,不是吧,他不是在這谷裡待了五年嗎,你不是也守著五年嗎,他來的機會在心裡裝上別人?」言寄凡分析著一切的可能性,得出來的結論是煜轅軒一點搞外遇的機會都沒有,哪來的人裝他心裡呀。
「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紅宵有些火了,看著言寄凡,
「什麼?」她一副狀況外的樣子,紅宵更火了「軒哥哥心裡裝著的人是你」
「啊?」言寄凡睜大了眼睛,隨即笑開了「誰跟你說的?」
「軒哥哥親口說的,他說他會對你負責」紅宵的聲音有些哽咽,如果是別人,她還可以拼,可是那個人是言寄凡,連自己都恨不起來的人,要如何去爭。
言寄凡真有點哭笑不得了,煜轅軒真太經典了,就真為了那兩次意外,把自個都給賠上了,都不知道他在莫名地堅持些什麼,自個都說了不要他負責了,他還想怎麼樣,就為了這碼子事,把紅宵拒之門外,真腦殘了。
「你放心吧,這事包我身上了,我給你解決了,要真擺不平,我就不姓言了。」她摩拳擦掌地就要往外衝,紅宵拉住她「你幹嘛?」
「得,你別攔著我,今天姐姐就幫你把這事給擺平了,從此你們就會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了。」她說的激動,連童話故事裡的話都給搬出來了,果然紅宵一副你有病的樣子看著她。她也無力解釋了,正事要緊。拿開紅宵揪著的手,就往外衝,難得她這麼有魄力,誰都不要攔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