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夫有些累了。」離愁有氣無力的扯扯翾舞。
「那你在這裡歇著吧。」翾舞不理,逕自前行。
「世間怎會有你這樣的娘子,哎,」離愁一聲歎息,「罷了,誰讓為夫偏愛呢。」隨即狀似哀怨的跟在她身後。
藉著月光,他烏黑的臉龐似乎柔和許多,幽深的眼眸探不到底,他笑時總是帶出抹邪魅。
「娘子,你這樣盯著為夫猛瞧,為夫可是會把持不住哦?」離愁帶笑的眸子,曖昧的衝她眨巴幾下。
驚覺自己的失態,翾舞趕緊扭過頭,「哪裡是在瞧你。」
「哎呀,看自己的相公有何不妥。」離愁拉住她,「來,為夫就在這讓娘子你大大方方的瞧個夠。」離愁整整破爛的衣衫,用手指攏攏凌亂的發。「來吧。」
翾舞面色微赤,「不過就是個乞丐,我瞧你做什麼。」心裡卻在暗自懊惱,怎會莫名其妙的被他吸引住了目光。「喂,你何時幫我解穴?」他的點穴手法頗為怪異,她試過無數次,可仍是沒法衝開穴道。
「哎喲,」離愁突然軟下身子,手撫腳踝,「娘子,為夫的腳扭到了。」
「扭到了?」翾舞不可置信的瞪著他,「站著也會扭到?」曾幾何時,這種伎倆她也使過。
「那,那就是抽筋了。」離愁黑漆漆的臉已擠作一團,「看樣子為夫沒有辦法再走了。」
翾舞怎會輕信,卻並未當面點破。看看天色確實不宜再趕路,索性遂了他意。
「不必做戲了,就在這裡過夜吧。」
「還是娘子心疼為夫。」離愁笑嘻嘻的站起身,牽起翾舞,「走,找個舒服的地方好抱著娘子睡覺。」
「放手,」翾舞兀自掙扎著,可離愁居然對她用上了內力。氣得翾舞大罵,「小人、卑鄙、無恥!」
「對自己娘子無恥那叫閨房之樂,對別的女子無恥那叫掂花惹草。」
「臭乞丐,不許再叫我娘子!」淡漠的性子經他一拔再拔,已漸嗔怒。
「嘿嘿,為夫就愛娘子這生氣的模樣。」
「快給我解開穴道,我要與你決一上下。」她是聞人翾舞,不是任他戲耍的尋常女子。
「為夫不介意到塌上與你決戰。」
「你……」
離愁牽著翾舞尋到一處廢棄的草屋,又去打來兩隻野兔,自個兒到河邊宰殺乾淨後再生起一堆火架起來燒烤,自始至終都未讓翾舞沾到手。待兔子烤得「滋滋」作響,離愁割下一條腳遞過來,「娘子,你先吃。」
翾舞也不客氣,接過來就送到嘴裡,「馬馬虎虎,」話雖如此,卻將整只腿就啃了個乾淨。
看著她的模樣,離愁眼底蕩起暖意,隨即又送上另一隻。
「你幹嘛不吃?」
不待他答話,翾舞接著說道,「哦,你食『秀色』即可。」
「可惜啊,只能食到眼中,卻食不到腹中。」離愁哀怨的瞅瞅她,「娘子,為夫『餓』了。」
不由分說的,翾舞將手中的肉塞到他的口中,「再說那些個污言穢語,我就把你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