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峻熙正自信滿滿地照著大鏡子整理著他的頭髮,被姜曉渠那突兀的一聲尖叫,嚇得不覺一抖。
「哎喲,嚇死人了!」轉臉去看床上那拽著床單、雙目驚恐、兩腮羞紅的小丫頭,馬上忍俊不禁,「看你大驚小怪的,我這沒穿衣服的還沒有叫喚呢,你咋呼什麼?又沒有讓你光身子。」
姜曉渠的心跳咚咚的像是小鼓那麼激烈,馬上閉緊了眼睛,大喝一聲,「不許你轉過身子!」
他要是轉過來,那可就是把前面的關鍵部位晾給她了……
安峻熙抿嘴一笑,嘴裡嘟嚕著,「我們都是老夫老妻的了,還有什麼好羞臊的?我這身體,不就是給你看的嗎?」說著話,慢吞吞地穿上了一條四角內褲。
「誰跟你老夫老妻?你不要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我才不要看你的鬼身體!」
安峻熙樂呵呵地趴到床上,俊臉湊過去,近近地欣賞著女孩緊閉雙目的單純模樣,「姜曉渠同志少說一個字,不是鬼身體,而是魔鬼身體!」
姜曉渠聞到了近在鼻息處的男人味濃烈的野獸氣息,頓時皺起小鼻頭,想睜開眼吧,想著他那麼**的,不敢睜。可是他又近得不能再近了,說話時,清新的口氣都噴到她臉上了。
於是只好就勢一滾,躺到了床上,像是蠶蛹一樣,用毛巾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從裡面氣哼哼、悶悶地質問,「可惡!雪兒呢?我不是和她一個房間嗎?你為什麼跑到我房間裡胡作非為?」
安峻熙忍不住地笑出聲,「行了,我已經遮住男性**官了,你不要把自己憋死了。誰讓你那麼貪睡,人家幾個人早就起床去海邊玩去了,只有你睡不醒。說到在你房裡洗澡嘛……嘿嘿,我房裡的淋浴器壞掉了……」
姜曉渠呼哧一下露出腦袋來,面對著安峻熙虎視眈眈地虎踞,氣咻咻地說,「信你才怪!堂堂五星級的別墅酒店,淋浴器會壞掉?」
安峻熙禁不住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呵呵,我說壞了就壞了,真不行,現在讓人去砸壞它。」
姜曉渠語塞,一頭黑線。
半個小時後。
兩個人扯著一件衣服拉大鋸。
「你放手啊安峻熙,你憑什麼管我穿什麼衣服,我就要穿這樣!」
「就不能穿這件!太保守了!這裡是熱帶,我們又是出來遊玩,哪能穿得像是鄉下人那麼土?你要穿就穿那件檸檬沙的裙子!」
檸檬沙……前面露著乳溝,後面裸著多半後背的超級暴露的裙子……姜曉渠臉部肌肉痙攣了下。穿那件?還不如殺了她的好!
「安峻熙!我穿什麼我做主!我就穿這件!」
「我說不行就不行!」
兩個人扯來扯去,只聽「刺啦!」一聲,那件被姜曉渠認為安全的裙子,成了兩半了。
( ☉ o ☉ )啊!姜曉渠驚訝地呆住了,有點心疼裙子。
「哈哈哈……看你還穿什麼?」安峻熙卻得意地壞笑起來,「如果你不穿檸檬沙那件,我就把你其餘的裙子都撕爛!」
如果自己個子夠高,姜曉渠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跳過去,狠狠給跟前這個猖狂霸道的男人一個巴掌!
十幾米的超長餐桌兩頭,就像是談判的兩方代表,安峻熙和姜曉渠各自霸著一頭,豐盛的早餐等待著兩個人的品嚐。
煩死了!
姜曉渠此刻那麼那麼討厭安峻熙啊!
撅嘴,偷偷低頭看自己前胸處……呃啊,好暴露啊,領口挖得那麼低,都要看到乳溝了。
後背也感覺涼颼颼的,姜曉渠彆扭地抖抖肩膀,感覺是如坐針氈。
安峻熙穿著海藍的休閒純棉短袖上衣,大大肥肥的沙灘褲,正嚼著食物,看著對面的姜曉渠得意地壞笑著。
她是他的小仙子!
美得不可方物!
她編了一個小辮子,把前面的劉海都歸到了耳後面,其餘的頭髮自然垂在肩膀上,既清雅,又媚艷。
嘩……嘩……
外面,就是天藍藍,海藍藍,浪花一朵朵。
幾步之遙的這裡,可以愜意地聽著海濤聲,看著白雲朵朵、海鷗飛來飛去,吃著新鮮的菜蔬、海鮮,喝著鮮搾的熱帶果汁……的確是天堂般的享受。
「你不是說他們幾個人都在海灘嗎?哪裡有?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你又騙人!」
「剛才他們說是要來海灘的,我可沒有故意騙你。這海灘被我全都包下來了,當然沒有其他人了。喂,姜曉渠,你幹嘛離我那麼遠?」安峻熙湊過去幾步,攬住她的肩膀。
「我們各人走各人的,不要這樣亂接觸!」姜曉渠狠狠甩開他的長臂。
「喲呵,還反了你了!我身上又沒有紅斑狼瘡、潰瘍、白癜風,兩個人緊緊靠著不是暖和點嗎?」又賴皮地粘過去,箍住了她的身子。
「大熱天的,再暖和點就起痱子了!」
「不怕,我願意給你全身塗抹痱子粉,嘿嘿,保證一寸肌膚不錯過。」
「安峻熙!」
「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吵死人家耳朵了。」
她躲他,他賴著她,兩個人在沙灘上留下一長串凌亂的腳印。
「峻熙君!曉渠!我們在這裡呢!」孟祥龍在不遠處的公路上向這兩個人招手吶喊。
小和也搖著他的太陽帽,喊著,「姐姐!你們快點過來啊!」
姜夢慈咬著嘴唇,一語不發。
她一眼不錯地盯著金黃的沙灘上,那登對的兩個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坐了遊覽觀光車在這小小的島國上各處轉著,欣賞著這裡別樣的建築、風土人情。幾個人除了安峻熙來過這裡,其他人都是首次來,禁不住嘰嘰喳喳地說笑個不停,無比開心。
身處異國風情,心情不知覺地就輕鬆起來,姜曉渠也忘卻了所有的沉重的思緒,微微笑著,用她澄靜的大眼睛四處瀏覽著。
突然,她的心猛一縮!
剛才……
看到的一個清瘦的黑色身影……怎麼那麼像是釋涵?
釋涵那個名字從她腦海裡劃過時,電得曉渠猛一抖。
再去找著看,四面八方都是遊人,影影綽綽的身影哪裡還有釋涵的影子?
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釋涵怎麼會那麼巧也在塞舌爾?他此刻應該在日本,陪著高木晴等待孩子降生的那幸福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