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小套間裡春色旖旎。
一個打扮媚艷的女人,上面的制服被解開了扣子。
下面的裙子被拉到了腳踝處。
卻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當當……
「滾蛋!」孟祥龍最討厭他玩女人的時候被人打擾了。
秘書想要被開除了嗎?不懂得他的習慣和規矩嗎?
公司裡,他孟祥龍的話就是聖旨。
外面還在敲,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孟祥龍,再不開,我可就要跺開你的門了。」
啊?( ☉ o ☉ )孟祥龍頓時停止了激進的動作,趕快提褲子。
「峻熙君,你怎麼來了?不會打電話嗎?」
辦公室裡,兩杯咖啡冒著熱氣,孟祥龍臉上還帶著情慾未飽的春色。
「電話裡不方便說。」
「嗯?什麼事那麼神秘?」
安峻熙掐低聲音,說,「你給我找幾個日本的男優,要持久力強的。」
「什麼!」孟祥龍目瞪口呆。
安峻熙這是要搞什麼飛機哦。
***
醫院裡。
普通病房裡,連樓道裡都加滿了床位,很多人都住不上醫院。
可是這個,高幹病房,不僅一個人一個房間,連護士也是兩個人伺候一個病人,待遇超好。
迪仔捧著一本童話書,很費力地淌著冷汗給床上的病號講故事。天哪,迪仔哀叫:他有多少年沒有看過通話了?
傷口不那麼疼了,可是仍舊不能下床,身上還插著導尿管的姜夢慈,已經戴上了假髮套。她不管何時,臭美都是第一位的。
「從前,在一個美麗的國度裡,富麗堂皇的宮殿裡住著一位……」迪仔念得磕磕巴巴的,他初中都沒有念完就輟學了,緊接著就是跟了黑道,混起來黑社會,文化底子太薄了。小學生看的童話書都被他讀得斷句錯詞。擦冷汗。
「光!」毫不客氣的一本書砸到迪仔的腦袋上,迪仔氣得捂著頭,怪叫著,「怎麼又打我?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不是情人不能招,你懂不懂?姜大小姐,你今早打我腦袋最少十下了。」
姜夢慈卻癟嘴哭起來,「嗚嗚嗚……你欺負人……」
她一哭,梨花帶雨的,嫩白的小手去抹著眼淚,的確讓人憐惜不止,迪仔馬上頭就大了,連哪裡錯了都不知道,就糊里糊塗地一窩蜂道歉,「哎呀,別哭了,是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要不你再打我幾下吧。」
暈死。這女人說哭就哭,說笑咯咯地笑,連個預警都沒有,弄得人心情像是坐過山車。
哪裡還有去各家大店裡收取保護費,帶領眾小弟群毆時的那股威風?
姜夢慈哭著說,「你故意的,你是故意欺負我的,明明知道人家沒有子宮了,卻偏偏要念帶有宮的故事。」
迪仔委屈,「哪裡有帶宮的?」
「宮殿,不是子宮的宮嗎?」
迪仔咋舌半晌,才垂頭喪氣地說,「要不你殺了我,要不把我肚子裡的腰子割下來,塞到你肚子裡充當子宮去。」
要被這個古怪的女人折磨死了啊!
可是幾分鐘之後,姜夢慈竟然大變活人一樣,換了一個態度和表情。
安峻熙推門進去,看望自己的大姨子去了。
手下提了一大堆營養品,擱在桌子上,安峻熙畢恭畢敬地問,「身體怎麼樣?這裡醫生護士還可以嗎?」已經給她調整了特護高幹病房,一人一個單間,還有專門的護理醫師伺候她。
曉渠沒有爸媽了,長姐是不是如同父母?自己要像尊敬曉渠的父母一樣去尊重姜夢慈吧。
姜夢慈一見到瀟灑風流的安峻熙,立刻病好了三分,笑意淙淙,風情嬌媚,「峻熙來了啊,那麼忙,還來做什麼?站著幹嘛,過來坐下啊。」姜夢慈拍了拍自己床沿。
安峻熙不方便坐在她床沿,便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
「需要什麼服務,就告訴迪仔,讓他去辦就行。」
姜夢慈卻嬌滴滴地說,「峻熙,是不是我現在這樣,就不算是正常的女人了?」他會不會嫌棄她呢?
安峻熙趕忙說,「別這樣想,不是的,現在不是很多女人都不想要小孩嗎?」
姜夢慈卻被那公事公辦的安慰話當作了救命稻草,驚喜地去看安峻熙,「是嗎?峻熙君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安峻熙在醫院裡呆不住,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被姜夢慈嚇跑的。
聊了幾句,姜夢慈突然把小手遞向安峻熙,「峻熙,我的指甲都長了,你給我剪一剪。」
在安峻熙驚愕的空擋,姜夢慈還對著安峻熙投以曖昧而妖嬈帶電的溫柔一笑。
笑得安峻熙如坐針氈,毛骨悚然,匆匆說了一句,「我還有一個緊急會議,以後再來看你……」
嗖地就跑了。
「峻熙!峻熙!」姜夢慈撅起小嘴,嘟嚕著,「怎麼就這樣走了呢?」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她又笑了,「不怕的,等到回家去住的時候,我再讓你給我剪。」
安峻熙一身雞皮疙瘩地走出了醫院,停步,想了想,拍著迪仔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最近照顧曉渠的姐姐,你辛苦了,這個月給你加薪,把東街區的提成多提給你一個百分點。」
迪仔卻欲哭無淚。他寧可不要那錢,他也不想再伺候姜夢慈了。
***
看著姜曉渠吃東西,千葉釋涵溫煦地笑著。
心底流過一份幸福。
很靜謐,很簡單的幸福,就這樣看著女人吃東西,自己心裡那麼滿足。
目送著姜曉渠進了校園,在她回眸一笑擺手作別時,一腔傷感突然襲上千葉釋涵的心頭,他不由自主地拔步狂奔,三兩下喘著跑到了姜曉渠的跟前,在姜曉渠驚訝地看著他時,突然低下身子,吻住了她的嘴唇。
在她嘴唇上瀏覽了一番,很快的吻,很輕的吻,然後便離開。
她羞紅而慌張。
他劇烈地喘息著,「曉渠,昨晚對不起,但是我愛你。」
說完了,騰地羞紅了千葉釋涵的臉,他轉身就走。
姜曉渠看著他清俊的背影,傻在當場。
他愛自己,那麼自己呢?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