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過後,金臨風終於鬆了口氣,應魏小米邀約,來外面喝茶。
找個雅座坐定,魏小米說:「要請金大老闆出來還真不容易。」
金臨風笑著:「你不是叫大律師,就是大老闆,幹嗎老挖苦我呢。」「挖苦你?看你辛苦的,想喊你出來放鬆下也不肯。在這個世界上,錢是賺不完的,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要太給自己壓力。」
金臨風聽著,迴避著魏小米的眼光:「又要開始給我心理輔導了,真是職業病啊。」魏小米噗哧一笑:「誰敢給你心理輔導啊,誰說得過你那張嘴?」說完,想起那次給巫離辯論的情景,有些感慨:「沒想到,我們居然認識三年了。對了,你放棄律師,不覺得遺憾嗎?」
「為什麼要遺憾?這世上什麼東西最好?是錢。什麼東西威力最大?是錢。什麼東西最忠誠?還是錢啊。我忙著賺錢,多有樂趣的事情,又怎麼會遺憾呢。」金臨風誇張地聳了聳肩,端起茶杯喝了口。
魏小米笑得差點噴了出來:「你就貧吧,不過說真的,聽別人叫你金先生和金老闆,真不如金律師聽著舒服,總讓我想起那次,你那完美的辯詞。如果繼續當律師,相信你會幫助很多人。」
「幫助很多人?別把我當觀音菩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其實很多時候,救一個人,光靠律師的辯護減幾年刑,根本不夠。如果自己不能覺悟,不能放下過去,誰也幫不了誰。」金臨風說著,想起巫離最近的冷淡,忽然沒了喝茶的興致,說:「我們點東西吃吧,等會跟朋友還有約會呢。」
魏小米咬了咬嘴唇:「你剛才的話,好像有感而發?等會是要去見巫離嗎?你這個免費律師,還要為她服務多久,才能拯救她?是要等她嫁給冷雲歌,還是等她遺忘冷雲歌?」
金臨風轉開了臉:「我不是她的律師,只是冷雲歌的師兄。她要嫁給他,還是遺忘他,都與我無關。」
「真的嗎?你真這樣想嗎?」魏小米緊盯著金臨風,金臨風想開句玩笑轉移話題,卻不知如何說起,只得移開視線。巫離,成了他的心病和軟肋。而魏小米,有雙透視的眼,能看清他的五臟六腑,所以,他才一直和她保持距離。
「不要總當自己是救世主,不要總去影響她的行動和生活,因為,你們不過是偶然相遇。即使你曾經幫助過她,但也有結束的時候。如果總是去幫她,會讓她想起過去,不能開始新的生活。」
是這樣嗎?自己總讓她想起冷雲歌,所以才對自己這樣冷淡?她疏遠自己,只是為了忘記冷雲歌,而不是反感自己?金臨風沉思著。
「以後,她還要戀愛,結婚,生孩子,她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不應該過問那麼多,她那樣的性格,不喜歡別人走進她的世界。」
是的,她不喜歡別人走進她的世界,除了冷雲歌。金臨風又想起當初在裡山縣病房,第一次見到巫離的情景:那拒絕一切的態度,沒有一線生機的冷,游離而空洞的眼神。那眼神,錯誤地讓他以為,他可以拯救她,可以給她新的開始。
是他太自負了。
金臨風忽然有些消沉,說:「不討論這個了,點東西吃吧。」
吃完,兩人逛了會街,在魏小米含情脈脈的目光中,揮揮手,上了出租車。
到了巫離的診所,發現小張正掃地,問巫離,說在衛生間,順手拿起椅子上的書籍,忽然怔住了。
德語初級口語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