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轉身,情感中出現的斷點,任君丹青妙手,也絕難還原。
既然已轉身,這一生,這一世,再不能相愛就已成定局。
既然已轉身,再相見,即使牽手、擁抱,也難以找回當初那美妙的感覺。
寂寞在左岸,憂傷在右岸,愛著的彼岸是傷痛,情依依,淺唱低吟,無論良人是否記得過往,菩提一直在,那些開心的、傷心的往事就掛在那菩提樹上面。
有些片段,有些畫面,無論被歲月長河中的洶湧之水沖刷出去多遠,每每重現時,它都如昨天剛剛發生過已般,在眼前…不離不散!一把油紙傘,一朵向日葵,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愛神落淚了,心碎滿天,心落淚了,肝腸寸斷。
再是共了一場患難,也是已分手的情侶。送燕小蘭、櫻子、柳晴晴回到出租屋後,張曉東和葉明兩人,一刻也未留地招了一輛出租車,走人了。那絕塵而去的出租車屁股後面揚起來的尾氣,烏漆抹黑地,遮住了燕小蘭和櫻子凝眸送別的視線!
這一晚,燕小蘭和櫻子共睡一室。
「櫻子,你別去那裡上班了,鑽石人間是個是非之地,今天你也看到了。」半夜裡,燕小蘭睡不著,翻身面對著櫻子。
櫻子問:「那個很酷很冷的男人是誰?我看他的來頭好像很不小呢,光看他那古裡古氣的美女保鏢就略見一斑,不過,他好像和曉東、、、」
「我也不知道。」燕小蘭自動忽略了後半句話。
櫻子又說:「對了,你今天怎麼突發神經,跑去那地方?」
燕小蘭:「我擔心你。」
「真傻,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又不是才做這行的。」櫻子翻過身,背對著燕小蘭,眼淚水吧唧吧唧的就流了出來。
燕小蘭當然知道櫻子又被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感動了,她心裡實在是慚愧得很,「對了,櫻子,今天我來找你時,還碰巧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誰?」櫻子翻回身面對燕小蘭,臉上的淚痕隱隱可見。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那出了名的唯老婆之命是從的親叔叔唄!」燕小蘭故作輕鬆的回答櫻子,她不想把這個話題變得沉重。
櫻子這下才恍然大悟,「你看見你叔叔到了VIP999號客房,然後你才假扮夜總會的妓女混進去的?」
燕小蘭點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寶貝兒,你真是太任性了。」櫻子苦笑著搖頭,「就為了讓你那狼心狗肺的叔叔,以為他自己的親侄女兒在這異鄉漂泊,混不下去,被逼得淪落成妓女,任人踐踏,而讓他感到羞愧,無顏去見你爸,你就不惜隻身闖進那嫖客房間?真實的,你想沒想過,你這樣做,究竟值得嗎?」
「不值得,沒想到,他見到我後,並不是很震驚,他還是那樣子…一輩子迫於老婆的淫威之下,抬不起頭來做人,根本就不配為我們燕家的人。我爸的在天之靈,若有知,肯定會後悔當初那麼寵愛他的。」燕小蘭說著說著,還是把話題扯沉重了。
櫻子歎氣:「唉,又一個四川耙耳朵的悲哀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