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夕涵看了一眼林子檸後,笑著說道。「是呢,都和你一樣,那這天下的女子可就要慘嘍!」
「小師妹,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啊。我怎麼說也是一個人見人愛的……」
「你就別耍寶了!」嚴夕涵笑著打斷了林子檸的話。瞥見五兒正偷偷地摀住嘴在笑時,她的眸中閃過一道光芒。「五兒,你今天都和林子檸去了哪裡啊?」
正在偷笑的五兒,突然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忙抬起了頭,茫然地看著院中的幾人。適才,她根本就沒聽清誰和自己講話,自然的,她也不知道是哪個喚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剎那,有了條件反射罷了。
見沒人再說話,她只能求救地看向嚴夕涵。「小姐,我剛剛沒聽清……」
「五兒,你不要理她,剛才沒人叫你……」
林子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嚴夕涵用一塊糕餅給堵住了嘴。「行了,我不問總可以了吧。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林子檸,你的毒才剛解,更需要好好的休息。」
哭著臉將糕點從嘴裡拿出後,林子檸一臉無奈地看著嚴夕涵。「小師妹,你比老頭子師父還要囉嗦呢!」雖然他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但卻也站起了身子,往房間走去。
聽他提到師父,嚴夕涵想起了今天在街上碰到的老人,本想問問林子檸的,可又想到那老人的三日之約,以及最後的那個囑咐。於是,便決定到時親自問那個老先生。
「那小姐,我先回房了。」五兒見林子檸回去了,也就站起了身。
「好,你也不用服侍林子檸,自己去睡吧。」和五兒說完後,嚴夕涵提高了聲音,對著正要進房門的林子檸說道。「林子檸,你可不要欺負我家五兒。雖然你現在是病患,但這床,可不能給你霸佔了。」
「小師妹!我是……」林子檸無辜地轉過身,原本想反駁的話,卻在看到嚴夕涵與墨並肩而坐時,怎麼也說不出來。「我知道了。」他悶悶地回了一句後。就走進了房間。
五兒也隨著走進房內,而這庭院裡,也就只剩下嚴夕涵與墨兩個人。
「墨!我件事我想問你。」嚴夕涵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兩彎秀美也緊緊地皺到了一起。
墨的心一驚,嚴夕涵的語氣讓他有些擔憂起來。他壓下心裡的慌亂,平靜地說道。「你問吧!」
「在集市上的時候,你不是說到了雪霧花嗎?你說這花通體雪白,而且葉子上的紋理也是白色的。對不對?」
「不錯,雪霧花一般生長在寒冷的地方,一般人是沒有見過的。」墨淡笑著回答了嚴夕涵的問題。同時,他原本提著的心,也緩緩地放了下來。
嚴夕涵點點頭,然後問道:「那如果這花通體雪白,但它的葉子上是帶著絲絲的白線。那這算不算是雪霧花?」
「葉子上是帶著絲絲的白線……」墨仔細地想了想後,才說道:「雪霧花的葉子上,只有紋理才是白色的。你說的白線,是指什麼樣的呢?」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這花是當日在原府的時候,玉舒描述的。他說這話就在原府的花園內。」仔細在回憶當日情景的嚴夕涵,沒有注意到,墨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這應該不是雪霧花!」墨拿起茶杯,淺淺地含了一口茶。「原府有一個冰窟,我曾經就想借這冰窟來培育雪霧花,可惜,並沒有成功。後來,我從醫術上瞭解到。雪霧花必須是集天地間最自然的寒氣,才能完全的生長。否則,即便是利用冰窟的寒氣種植出雪霧花,但它的藥效也是很微小的。」
「原來是這樣。」被墨這麼一說,嚴夕涵的心裡倒是湧現出一股渴望。「我還真想去看看這雪霧花。聽著,真的很有意思呢!」
墨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嚴夕涵的手。淡淡的溫暖自他的指尖傳入到心裡。「我帶你去看。」
嚴夕涵俯首看著那雙相握的手,笑意緩緩地融進了她的眼眸。「好,以後我們一起去看。」她反握住他的手,眼睛亮亮地看著墨。
「好!」
月光下,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絲絲的情意在這對視之中,清晰而隱晦地傳到另一個人的心裡。晚風吹過,揚起三千髮絲,恍如兩人的淺淡眷戀,在這空氣之中,慢慢的浮動,緩緩的交融。
「墨……」紅唇輕啟,清冷的語氣中帶著溫軟纏綿的韻味。月光下的嚴夕涵,越發的清雅與脫俗。
墨的視線落在了她微翹的朱唇上,眸中的目光漸漸地變得熾熱,想起清晨的那個輕吻,以及那舌尖的溫潤與濕滑。一股強烈的慾望自他的體內迅速的升起。努力地吸了一口氣,墨艱難地將目光從嚴夕涵的身上轉移,他的額上儼然出現了幾粒晶瑩的汗珠。糅合在月光下,散發著清冷的光華。
看著墨的俊美的側臉,嚴夕涵有些微的失神。若不是她心裡還想著其他的時候,恐怕早就神遊太虛了。穩了穩心神,嚴夕涵開口說道。
「墨,我還有一件不明白的事情。也是關於雪霧花的。不,不對,也許,這個不是雪霧花。」話到最後,她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墨一頭霧水地問道:「你說的是什麼花?」
「是一種類似於雪霧花的花,只不過,它通體都是紅色的。對了,就連它的葉子上也帶著紅線。」嚴夕涵憑著記憶,描述以前在嚴霖楓房裡看到的那朵火紅的花。
「通體都是紅色的?」墨喃喃地自語地重複了一遍嚴夕涵的話,眉頭慢慢地皺在了一起。並且,越皺越緊。
見墨的神色不對,嚴夕涵的心『突』地一個重跳。直覺告訴她,這花一定有著什麼問題。「怎麼?這花有什麼問題嗎?」
墨俊美的臉上呈現著凝重的表情,他怔怔地盯著嚴夕涵片刻,才沉聲地說道。「這花,應該是血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