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夕涵將食盒放在桌子上,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題:「既然你說黑耀林裡有解毒的藥果,那麼你告訴我藥果的形狀,我想快些去,否則若遲了,我怕……」她的目光看向尚在昏迷的林子檸。
雖然她與林子檸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當初若沒有他給的那本武功秘籍,自己也許就不能活的這個自在。也或許,沒有辦法那麼快的就走去前世的傷痛。因此,在她的心裡,林子檸就好比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那種感激,是一種說不出的情感。所以,如今看到他受傷,她的心裡也很是不好受。
然而墨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桌子上的那個食盒上。清明如泉的眸裡,蕩漾著莫名的情緒。
「墨?」嚴夕涵疑狐地喚了一聲。
「什麼?」他一臉迷茫地看著她。
若不是現在情形緊急,嚴夕涵還真想大笑一場:「我是問你,那藥果長什麼樣,你告訴我了,我才好去摘啊。」
「你要去?」他終於聽明白了她的話,眉頭卻是很不贊同地皺了起來。
嚴夕涵瞟了他一眼,反問道:「不是我去,難道你去?」
「嗯。」 沒想到墨還真的點頭。
「這可不行。」嚴夕涵艱難他一副正經的模樣,忙拒絕道:「林子檸的傷還需要你在一旁照理,所以你不能去。」
「可是你不認識藥果。」
「你畫不就好了?」
墨定定地看了她半響,才吐出一句話:「我不會畫畫。」
「呃……,要麼你說出它的樣子,我來畫。」
「沒用的,黑耀林裡有很多藥果,長的也差不多。你找不到的。」
嚴夕涵苦惱地拉下腦袋:「這可怎麼辦……」
「我可以……」
「不行。」嚴夕涵很爽快地否決了他的提議:「先不說林子檸還需要你看著,單是你的身子就不行。萬一你又向之前一向昏倒呢?」我可不想再救你一次,何況,你似乎還有一群黑衣人的仇家呢。
墨清澈的眼裡閃動著點點光芒,完美的唇角微微上揚:「我們一起去。」
「這倒也可以。若你出了事,我在你身邊也就沒什麼事了。啊,不行,你走了林子檸不就沒有照看了嗎?」
「他的傷並沒有大礙,只需定時餵他藥汁就可以了。」
「你不是說他體內的香氣會引來人麼?若真的引來了人可怎麼辦?豈不是任人宰割了嗎?」嚴夕涵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若只是日常的照料,有五兒在也就可以放心了。可問題是,五兒她不會武功,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這下毒的也愣是惡毒,居然非要他的命不可。」說到最後,她已是滿心的怒氣。
「不錯。七葉艾的毒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那股香味。因此一般身中此毒的人都無法活命。」
「那可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饒是嚴夕涵素來平靜的性子,此時也有些耐不住氣躁了。
墨皺眉想了想,才緩緩地說道:「可以再給他吃一顆藥丸緩住體內的香氣。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也就只有七天的時間去尋找藥果。」
「這樣時間就少了一半了。」嚴夕涵沉吟地一番後,果斷地說道:「從這裡到黑耀林需要多久?」
「騎馬的話,需要大半日。」
「那這藥果需要多久才能尋得?」
「一日。」
「好!」嚴夕涵站起了身子:「那我們下午就出發。」
墨的眼神閃了閃:「好。不過林子檸不能在這裡。」
「為什麼?」
「他吐的那口血。」墨的話很簡單。只是點到為止。然而嚴夕涵卻已然明瞭。
「那就安置在客棧好了。不過如此一來,我們需等到晚上將他送出府了才可以啟程。也好,要不就明日罷了。明日是嚴凌珊進宮的日子。府裡的人相比都要忙活一陣,這樣他們也不會注意到我的失蹤。」
墨贊同地點點頭。就這樣,所有的事情,在這次談話間,全都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