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凌珊正坐在石凳上,雙眼看著不遠處的一顆榕樹,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眉頭微微地皺著。她的臉色依舊還是很蒼白,卻也不適之前的那般慘白。
「姐姐!」嚴夕涵坐到她的身邊,輕輕地喚了一聲。
嚴凌珊轉過頭,勉強的牽起嘴角:「妹妹。」她的聲音有些乾澀,許是哭過的原因。「有件事情,姐姐想請你幫忙。」她開門見山地說道。
「姐姐……」嚴夕涵有些為難,畢竟進宮的事情,以她一人之力是無法違抗的。
「不是的,妹妹。」嚴凌珊微微頷首,原本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我是想請你去一趟王府,我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底下了頭。
如來如此!嚴夕涵已經明白了她說的事情是指什麼了。「是玉舒?」
嚴凌珊『恩』了一聲,然後低低地說道:「你也知道,我對他……傾心已久,雖說此次進宮不過是面見太后,並不一定會入選。可是我還是覺得害怕,若我真的被選入皇宮,那我已不是……已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她似想到這樣的結果,神情變的淒慘、傷悲。
「姐姐!」嚴夕涵安慰地握住她的手:「其實以我的看法,這次進宮或許也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上次原夫人不是帶著那幾位得勝的進宮了嗎?現在還不是都回來了。」她頓了頓,見嚴凌珊的情緒似有平靜,才繼續說下去:「何況,入主中宮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先不說其他的,單是太后那裡,想必也是有了人選的。畢竟,這後宮堪比官場,提攜的自然都是自家的人。」
嚴凌珊仔細地想了想,似覺得有理,她點點頭,驀然想起一個人來:「太后本家姓蘇,她有一個侄女叫蘇心沫,也是京城的三美之一,只是她長年不在京中,因此我與她也不曾相識。曾聽傳聞,她是一個很有文采的女子。也深得太后的喜愛,每次她回京,太后必定會召她入宮。」
「如此說來,太后應該會屬意立她為後。」聽嚴凌珊這麼說,嚴夕涵的心也算放了下來:「那麼,姐姐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三日後進宮,一切隨心便可。」
「妹妹你說的是,不過那件事……」嚴凌珊似乎有些遲疑。
「若姐姐你想見他一面,那我可以幫你去約他。」
「如此就謝謝妹妹了。」嚴凌珊站起身,欣喜地福了一禮。
嚴夕涵伸手扶住她,見她如此欣喜,心裡也是有些詫異的:「你與玉舒是怎麼相識的?」這是她不明白的地方。嚴凌珊一個大家閨秀,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她又怎麼會與堂堂王爺相識,並傾心於他呢?
「是三年前的事了。」嚴凌珊似有感慨,語氣裡充滿著懷念與甜蜜:「那是一個冬天,娘帶著我去寺裡拜佛、誦經。我見寺廟外邊的梅花開得好看,便帶著雨荷去賞梅。山上的梅開的很好看,還有幾種很特殊的品種。其中一種便是綠梅,我一見就甚是歡喜,想走近一些去看,結果誤踩了石子,又因著裙擺,整個人都往前倒去。幸好,王爺接住了我。」
原本嬌艷的容顏,此時更是面如芙蓉,芳菲嫵媚:「他為我摘了一支綠梅,又囑咐我要小心,真的是翩翩一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