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嚴夕涵將腦子裡的雜念去除,緩緩地吐出四個:「灼冰血鐲。」語音剛落,原本暗紅的刻文發出一道華麗通透的紅光,那紅光之中帶著絲絲瑩白的光線,兩者相互纏繞了,緩緩流動。
如此情形大約持續了兩三秒,然後便又消失了。在消失的同時,嚴夕涵感受到了一股灼熱,那灼熱中依舊帶著些許冰寒。
「你知道什麼?」她將袖子整理好,淡聲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墨背靠著一顆香樟樹,緩緩地說道:「只是師傅曾說過,灼冰血鐲是世間少有的靈物,只有被它選定的主人,它才會發出光芒。」
「你是說,它能認主?」嚴夕涵難以置信地看著手腕處的銀鐲,「可它不過只是一個鐲子罷了。」
「並非如此的。」墨用一種嚴肅的神情看著她,半響才又說了一句:「你可願意聽一個故事。」
嚴夕涵雖不明白他好端端地為何要出故事,然而,還是點了點頭。「你說吧。」
「師傅曾和我說過,灼冰血鐲是一個前輩花了數年心血才創造出來的,本來他是為了給自己心愛的妻子用於療傷之用。」墨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詭異起來:「可是沒想到,這灼冰血鐲卻需要製煉者的心頭之血方可成器。為了不讓自己的妻子死去,他將刀刺入心脈。血流入鐲身,瞬間光芒四射,宛如神器。他深知此物已通靈性,於是便用藥物強行制止心口的傷口,然後為他的妻子療傷。七天後,她的妻子從昏迷中醒來,卻看見自己的丈夫臉色蒼白地跪躺在地。」
嚴夕涵皺了皺眉,墨說的話,她倒不是不信。自古便有干將莫邪以身鑄劍的傳說。想必這便是所謂『神物之化,須人而成』。「你的意思是,這個鐲子是一個神物?」
「不錯,灼冰血鐲可以解毒、驅咒,若帶著它習武,功力可日進千里。」墨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彷彿他說的只是一件平常物件。
嚴夕涵點點頭,一直以來她都為自己功力增加的速度而感到奇怪,如今,可算是明白了。「那麼,你找我,是想得到它嗎?」她盯住他的目光,想從中看到一些端倪。然而,她失望了,因為他的眼裡平靜如水,彷彿是千萬尺之下的湖水,泛不起絲毫的漣漪。
「是的。」他回答的很簡單。卻讓嚴夕涵的心跌倒了谷底。
她挺直了背,語氣冷冽:「可我卻不會把它給你。」
墨的眉輕輕地蹙著,他素來清冷的眸裡快速地劃過一抹疑惑,他伸手按了按眉心,沒有說話。
「若無事,我先走了。」嚴夕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轉身離開。
墨伸出手想拉住她的衣衫,然而她的身影快如疾風,瞬間便消失在香樟樹中。墨看了看僵在空中的手,半響才徐徐微笑。他縮回手,彎腰自草地上捧起琴,抱在懷中。食指在琴弦上彈出一個古怪的音符。
瞬間,一個身影快速地飛向他,然後,停在了他的肩上,卻是一隻白色的鳥。墨轉頭朝那鳥微微一笑。誰知,那鳥卻扭過了頭。墨先是一怔,隨後便邁步沿著湖邊緩緩前行,風吹起他的長髮,清華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