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他真的來了。」嚴凌珊高興地走到嚴夕涵旁邊,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後,又說了一遍:「他來了,就坐在涼棚裡,我終於又見到他了。」
嚴夕涵心思一轉,便已知曉她口中的『他』是誰了:「姐姐可曾與他說上話?」
「妹妹!」嚴凌珊嬌羞地瞪了她一眼,「怎說出這樣的胡話,我們可是女兒家,怎可主動去尋男子說話。再說了,我與他……算不上相識。」她歎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容有些暗淡:「只怕是他早就忘了我了。」
嚴夕涵見她如此傷神的模樣,心下不忍便安慰道:「姐姐,等會兒以你的才華,還怕他不迷上你嗎?」
「妹妹——」
「對了,姐姐,你不是說今兒是要比賽的嗎,怎麼都不見動靜的。」
「你竟不知?」嚴凌珊驚訝地問道,見她搖頭,便又向她解釋道:「適才原夫人不是讓我們寫了詩嗎,這其實就是在比賽了。」
「你是說,那個綠衫丫鬟是把詩交給他們評選?」嚴夕涵玲瓏心思,聽她一說,當下便已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於是便指著對面的涼棚問道。
這涼棚的擺建與菡萏軒的桌椅擺放大同小異,依舊是分為兩邊,以及主位。唯一不同的是這主位這裡擺著兩個涼棚。這其中之一坐著自然是原夫人,而另一個卻不得而知了,因為怕熱氣襲進棚內,所以每個涼棚的入口處都按著竹簾子,因而這棚內的情況,外邊是怎麼也看不出的。
「不錯,現在已經有一小半的姑娘都已經不再參賽了。」嚴凌珊略略想了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道:「這餘下的除了我之前同你說過的幾個,另外還有三個。對了,之前坐你旁邊的陳玥便是其中一個。」
嚴夕涵『恩』了一聲後,便不再問了。因著自己的茶被嚴凌珊喝了,只得起身去再倒一杯。才立起身便見雨荷已經利索地倒了杯茶,遞到她面前。
「多謝了。」她笑著說了一句。
雨荷羞澀地回以一笑,便退到一旁。嚴凌珊看了看雨荷,秀眉皺了皺,卻也沒有說什麼。
此時,涼棚外傳來一個女聲:」奴婢碧兒求見。」
「進來吧。」嚴凌珊端正了坐姿,說道。
竹簾被人掀開了一角,兩個丫鬟自外邊走了進來,一綠一藍,藍色的丫鬟懷裡抱著一個小木箱,手上還拿著一支毛筆,筆尖上沾著點點硃砂。兩人齊齊地福了身後,那個綠衣丫鬟便說道:「碧兒奉夫人之命前來請二位小姐選題。」
原來她叫碧兒啊。嚴夕涵暗道。她早已認出這個叫碧兒的與之前那個拿詩詞出去的綠衫女子是同一個人。
「嗯,拿過來吧。」
聽得嚴凌珊這麼說,碧兒便自藍衣丫鬟的手中拿過小木箱,動手撕開木箱上方的紅紙,原來這紅紙遮住的竟是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口。她拿著木箱走到嚴凌珊的面前,說道:「嚴小姐請選題。」
嚴凌珊凝凝神,將手放入這個小木箱,不久便自洞口處拿出一小團紙。她將手裡的紙交與碧兒,碧兒打開後,看了一眼又遞給了藍衣丫鬟。「記一下。」
「是,碧兒姐姐。」藍衣丫鬟應聲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本子,對照著紙寫了起來,寫好之後,再將紙遞給嚴凌珊。
嚴夕涵看後,大約明白了些許。便也從木箱裡取出一團紙交給碧兒,待藍衣丫鬟抄寫好後,碧兒將紙遞還給她,又說道:「這是試題,等下開始比賽後,碧兒會再來通知二位小姐。」說完,她再次福身後便與那藍衣丫鬟一同離開了涼棚。
嚴夕涵打開手裡的紙,裡面寫著幾個秀氣的字體:請以『花』為主題畫一幅畫,再賦詩一首。想來,這便是試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