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陣吵雜聲把顏涵從夢裡驚醒。她仔細地辯耳聆聽,似乎這裡面還有五兒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頭,決定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叫嚴夕涵出來,她還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才走出房門,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大聲地呼喝著。
「找我有什麼事嗎?」
顏涵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位出聲的婦人,一身的華麗衣衫,一頭閃耀的金釵珠寶。
真是俗不可耐!顏涵有些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
「小姐,你怎麼起來,是不是吵到你了?」五兒一臉擔心地看著她,深怕剛才的吵鬧聲打攪了自家小姐的休息。
顏涵安慰地搖搖頭,悄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是老爺的二房夫人。」五兒也壓低了聲音:「她人很不好相處的。」
一旁的二夫人見她們主僕兩人都不理會她,還悄悄地講起了話,一時氣不打一出來。她用力地拽過五兒,惡狠狠地掐著五兒的手臂,五兒『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小臉兒更是全皺到了一起。
顏涵微微瞇起了眼,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那五兒便已經被她帶到了身邊,二夫人還倒退了幾步,一不小心踩到了過長的裙擺,差點便要摔倒在地了,幸好她帶來的丫鬟機靈地扶住她,這才沒有鬧出大笑話來。
「你不要緊吧。「
顏涵拉起五兒的衣袖,入目的是觸目驚心的青紅,看來那個二夫人還真是下了十二分的力氣。
五兒見顏涵的神情變的有些凌厲,忙壓下一臉的痛楚,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容。
「小姐,五兒不怎麼痛的,真的不痛了的。」
顏涵沒有說話,只是輕柔地將她的衣袖放下來。又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讓她坐下。
一切做完之後,她才漫步走到二夫人的面前,一雙清澈淡漠的雙眸裡,閃動著危險地光芒。
二夫人不自覺地倒退了兩步,忽而又覺得自己這樣很沒面子,便揚聲道:「怎麼,你還想為那賤婢出頭嗎?」
「五兒是我的妹妹,不是你嘴裡的賤婢。」顏涵盯了她半響,才淡淡地說了一句:「做人不要太勢力了,視她人賤者,實則自賤也。」
說罷,她便扶著五兒回屋,看也不看那位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氣惱地甩開丫頭的攙扶,艷麗的臉上滿是惱恨。她雖然聽不懂顏涵話裡的意思是什麼,但她也明白絕不會是什麼好話。
「這個臭丫頭,竟變的如此刁鑽。」
她跑到房門口,大聲地罵了起來:「你還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啊,也不想想你娘是什麼貨色,誰不知道你不過是老爺可憐你才收留至今的,你不過是沒人要的野種罷了。你還擺什麼譜了你……」
「小姐……」房裡地五兒擔心地喚了一聲。
顏涵沒有回答她,只是專心地為她上藥。
「小姐。」五兒奪過她手裡的藥,堅定地說道:「夫人是一個很好的夫人。』」
「我相信你。」顏涵沉聲道。
她雖不知道嚴夕涵的娘是什麼樣的人,雖然她也並不是那位過世夫人的女兒。可她顏涵也覺不容許別人這般的誣蔑一個往生者。
顏涵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小姐,」五兒拉住她,搖搖頭:「小姐還是不要出去了,二夫人罵了會也就會回去了的,小姐還是不要再和她發生爭執了,於我們總是沒有好處的。」
看著五兒近乎於哀求的眼神,顏涵歎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聽五兒話裡的意思,那位二夫人似乎經常來這裡找麻煩。而聽那位二夫人所說的,這嚴夕涵的出身似乎也有很大的問題。
算了,還是等那個二夫人走後再問問五兒好了——
顏涵打定主意,便也不去理會外邊的叫囂聲了。
二夫人有些氣喘地拍拍胸口,罵了那麼久,還真是有些累了。
「夫人,還是別罵了。」旁邊的丫鬟提議道:「四小姐她都不理你呢!」
「呸——」二夫人吐了口口水,不屑地看向屋裡:「不過是個野種,算什麼四小姐。」
「那夫人我們要不要回去?」
「回去?哼,來這裡的目的還沒達成呢?」她看向院中的一顆桂花樹,陰險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