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漫舞搖著頭,不敢置信,「怎麼會,明明是她吃了那有麝香的點心。」
太后撫摸著漫舞的頭說道:「就你那點心思,保管人家不知道?她也是青樓出生,雖然哀家不知道你從哪裡得知這麝香的作用,但漫兒,一個人想要壞不是就能壞的!你那點伎倆,怕是早就在她的算計內,哀家在得知她有孕的時候,就差人在她飯菜中動了手腳,你那麝香的點心,最多是讓她提前發作!」
「母后,您也會在乎門第?」漫舞聽著太后的話,心驚不已,如果今日換作她是水玲瓏,怕是太后同樣不會饒恕她!
「這就是皇家!」太后淒涼一笑,身子靠向塌邊,無力的看著漫舞:「漫丫頭,不是哀家在不在意,而是皇家不允許,尋常人家都會在乎,更何況皇家,就算是讓那女子死了,也不會讓那女人壞了門風,只是,只是哀家寵壞了那孩子!現今看似太平,可是皇帝那皇位可是許多人伸著頭,惦記著的!而那不聽話的逆子,竟然還在這個時候,想著那些逆天而行的東西,他那皇位怕是不想要了!」
漫舞垂頭,風逝君一直對易水有企圖,她一直知道,只是沒想到,風逝君居然不顧天下人的吐棄以及母后的反對也要立易水為後,這樣的膽識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嘗試的,怕是那風逝君真的愛慘了易水,這樣才算是書上寫的愛情吧!
「來人,傳六王爺進宮!」太后站起身,對著一旁的宮女說道。
「是!」宮女領命下去,漫舞扶著太后坐到花廳,花廳比起內室更加明亮,漫舞瞧著太后臉色顯得蒼白,披散著髮絲,全身無力的樣子,遂開口道:「母后吃過藥後好些了嗎?」
「能好到哪裡,還不是被那個逆子氣的!」太后說著又咳嗽起來,漫舞幫著她順順氣,又叨嘮了片刻,宮女進門通報說是六王爺到了宮外,太后點點頭,宮女退了下去,漫舞站起身對著太后說道:「母后有事,漫兒先行迴避!」
「用不著迴避,這事也是為你,今兒哀家要為你討個說法!」太后拉過漫舞,靠在榻上開口道。
「母后,漫兒不用討個說法,這些個對漫兒已經無用,我跟他也已經說清楚了,還望母后不要為此事傷心,漫兒現在過的很好,不想有什麼改變。」漫舞跪下身,抬頭看著太后:「母后,漫兒明白什麼事情,比心境更重要?現今漫舞不會去吃醋,不會去爭寵,也不必煎熬傷心,這樣漫兒真的很滿意,母后,漫兒求您,就讓漫兒這般吧!」
「丫頭,難不成不還看破紅塵不可!你的日子還長著,難不成還要這般過一輩子!」太后撫著漫舞的散亂的髮絲開口道:「六兒雖然有錯,但是母后還是希望你能夠原諒六兒,今兒給母后一個面子,讓母后當個和事老,從今以後,忘記以前的事情,原諒了六兒可好!」
「母后,簪子碎了,不能貼合在一起,潑出去的水,亦不能收回!母后這般是要逼漫兒去死嗎?」漫舞眼中含著淚,撇過頭!
「漫丫頭!」太后詫異的盯著漫舞,這看似柔弱的丫頭卻有這般決心,倒是讓她驚訝,她愛著六兒,只是愛到了心碎,就如她一般,愛著那個男人,卻看著他左擁右抱,那樣的痛是無論如何都忘記不了的,搖搖頭,對著漫舞說道:「你迴避吧!」
「謝母后!」漫舞頭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然後拿起紗巾,覆蓋在臉上,往門外走。
風逝夜進門,瞧見漫舞向自己靠過來的身影,心裡微微有些差異,與彷徨,想著今日母后召見他,怕是與漫舞有關,也想著今日會在這裡見到她,此刻看著她臉上覆著輕紗,一雙水眸有著如水的溫柔,只是眼中再以無她,看著她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經過,聞著那空氣中漂浮著的若有似無的蘭花香,這是她的味道他知道,也醒過神,她不是來迎接他,而是在逃避他,她的背影孤傲,決然,沒有一絲留戀,甚至從頭到尾沒有看到他的存在,這樣的她,讓他心驚!
「六兒,你在瞧什麼?連給母后請安都忘記了?」太后望著風逝夜茫然的目光,搖搖頭。也許只有等到失去了,才會發現那樣東西的珍貴!
「兒臣拜見母后!」風逝夜走到太后身前,跪下身子,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這倒是讓太后驚訝,笑著開口:「六兒果真懂事了,連行禮都這般規矩,倒是不多見!」
風逝夜沒說話,只是默立一邊,低垂著頭,太后冷哼一聲,開口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個兒犯了錯!」
風逝夜抬起頭,盯著太后,想起剛才漫舞從這邊走出去,怕是對母后說了些什麼,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怎麼著,犯錯了連別人都說不得,況且漫丫頭也沒說你什麼!你現在這般臉色是在做給哀家瞧的!」太后拍了下寬大的椅子,對著風逝夜質問道!
「不是!」風逝夜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那不成做給自己瞧的,你跟你皇兄一個樣,見不得哀家安生,就想著怎麼氣死哀家,過兩日是哀家的壽辰,也是你們說要給哀家過壽,哀家快一年沒見著漫丫頭了,今日進宮見她臉都成了那般,難不成錯的還是她!」太后站起身,宮女上前攙扶,太后甩開宮女的手,失去了宮女的攙扶,太后險些摔倒,風逝夜眼疾手快的扶住太后。
「母后小心!」風逝夜臉色柔和起來!
「六兒,你們現在這般,叫哀家如何安心去陪先皇!」太后搖搖頭,歎息道。
「母后會長命百歲的!」風逝夜低聲說道。
「哀家不是要你應承哀家,你是哀家的孩兒,哀家希望你能讓哀家安心!」太后抓緊風逝夜的手臂,說道:「漫兒是個好孩子,你怎麼就不懂得珍惜!」
「是孩兒的錯!」風逝夜依舊低著頭,木然的說道。
「哼!」太后輕哼,坐上椅子,望著外邊燦爛的陽光說道:「不是你們的錯,是哀家的錯,是哀家沒有教會你們怎麼去愛!是哀家忽略了,要有愛,才能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