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呼嘯而過,帶著一絲淒涼的鳴笛聲,似乎在宣誓著這場戰鬥的慘烈……一切都結束後,方躍笙想和父親方震天說些什麼,但是始終無法開口;父子二人似乎研究好了一般,誰都沒有開口和對方說一句話。
救護車裡,方躍笙看著躺在救護床上的『蝶舞』,真不敢想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少女,竟然多次陷入了生死徘徊的邊緣;由於失血過多,現在蝶舞整個人看上去臉色蒼白,一聲呼聲正在用血袋緊急給她輸血。
方躍笙緊緊地握住蝶舞冰冷的手,心裡不停地呼喚著『一定要活下!』而另一邊泣血凋菱則是守護在『張老』左右,看著這個舅舅渾身滿是槍傷,凋菱呆呆地望著他,沒有留下一滴的眼淚。也許作為殺手是很冷血,但是他們同樣有親情,經歷了太多的死亡,這讓他們整個心對死亡已經麻木……
這一夜,使得『血盟』這個強大的組織瞬間土崩瓦解。也許會有殘留在外執行任務的人員,但是這些人已經無關緊要了,所殘存的這些『血盟』舊部,已經很難掀起什麼風波;據秘書小陳對方躍笙講,這次行動是謀劃已久的,因為幾乎在同一時間,這群僱傭兵對血盟各部進行了血腥的圍剿;這次圍剿算是讓『血盟』徹底陷入了絕境;而只有血盟總部之一的第三化工廠由於方躍笙及時趕來,才在這最後一刻救下了蝶舞、凋菱、張老;也算是為『血盟』保留了這一批骨幹份子!
另一個讓方躍笙感到吃驚的是,這『血盟』殺手組織並非是本國建立的;而是世界性的一個組織;其勢力遍佈地球的各個地方。而張老便是這『血盟』組織在Z國區的首領;所以對於『血盟』在Z國勢力的覆滅,很有可能是血盟總部與一些強大的勢力一次報復的行動。
而張老為首的Z國區的『血盟』組織變成了犧牲品;當然這是方躍笙的猜測;不過不管發生什麼?方躍笙發誓,在也不會讓『蝶舞』回到血盟之內!也許血盟的覆滅,對於他來說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吧,因為這樣一來蝶舞才能徹底擺脫『血盟』。
救護車飛快地開進了BJ市第一人民醫院,只見空中有武裝直升機來回盤旋護航,路上全是一系列的野戰軍用吉普車,如此大的陣勢讓BJ市街道上的車輛紛紛避讓開;顯然這些普通的街井市民都知道這車裡是些惹不起的大人物。
醫生、護士一大幫的見救護車開了過來,連忙上來抬出擔架將蝶舞等受傷的一些人都放上了擔架……
方躍笙情況要好的多,他只是一條胳膊脫臼+骨折,經過醫生的一番緊急處理,最後將其打上石膏便無什麼大礙,只需慢慢靜養即可。
醫生確定自己沒事之後,方躍笙急忙跑到『蝶舞』的搶救室,可是一名醫生告訴方躍笙,蝶舞已經進入了手術室進行搶救的時候,方躍笙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慢慢放下來了;於是他帶著笨重的石膏靜靜地守候在蝶舞手術室的外面……
今晚第一人民醫院可以說是空前的熱鬧,『華聯兄弟』的三位巨頭到齊不說,而且就連『天華網絡公司』的總裁呂楓華也匆匆趕來,開探望方躍笙的傷勢……
「啪」
清脆的一聲!
方躍笙的臉上挨了一記重重的巴掌;而方躍笙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木呆呆地坐在那裡;絲毫不敢去面對父親那憤怒的眼神。
「我怎麼有你這樣的一個兒子?你知道你教父差點就……你這孽子!你知道今晚有多危險麼?老子要是不來的話,今天你……」方震天非常的憤怒,對於方躍笙這不理智的行為,讓他很是痛心。
一旁的曹政、秦元凱紛紛上來勸阻方震天;面對依然面無表情的方躍笙,曹政故作嚴厲地說道:「小笙,今天你做的事實在是太魯莽了!你知道今天不單單是你麼?你還差點害死了你的乾爹;這事為什麼不預先和我們商量一下?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父親……」
面對父親以及二叔、三叔的呵斥,方躍笙沒有進行任何的反駁,因為一切都是他的緣故,致使自己與瘋子乾爹差點送命。此時他的大腦處於一片真空,今晚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這讓他一時間根本就接受不了這麼多;回想起剛才一幕幕,方躍笙不禁心裡開始後怕,所幸的是,他終於成功地救下了『蝶舞』!這算是他唯一值得欣慰的事吧……
「你就死了心吧!我不會讓你和一個女殺手在一起的!絕對不會的!這個女人自從出現,就給你搞的神魂顛倒,失去理智!我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方震天忽然憤怒地說道。
而下一刻一直沉默不語的方躍笙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父親!我知道我欠你的以及乾爹的很多!這些我可能這輩子都報答不完;但是如果你要拆散我和蝶舞的話,那麼就別怪兒子不孝了……」
「你……逆子!」說話間,方震天又舉起了巴掌,想要狠狠地朝著方躍笙扇過去,但是手掌落在半空之中,卻停止了!
方震天看了看眼前這個令他惱火而又陌生的兒子,不由地慢慢放下了手掌,隨後淡淡地說了一句:「隨便你吧,以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以後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完之後,方震天默默地轉過頭向後走去,這一刻方躍笙知道,父親的心在流著淚!
天亮了,和煦的陽光從窗戶上照了進來,是那麼的溫暖,而此刻對於一些人來說,心裡卻是如此的寒冷。
三天後!
「小……小蝶……我……我要不……不行了……心中有……一個秘密始終……沒……。沒和你說,我……怕……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首領!你說,我聽著呢……」
「不……不要叫……叫我首領……我……我是你……你的父親!」
「………」
「我……我知道……你不……不相信,可我確實……是你的父親……我一直……把你帶在身邊……因為……因為你是我的女兒!你……你母親……很美!……父親不認……你是逼……不得以的……真的……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你能在……我臨死的時候……叫我一聲父親麼?」
「………」
在一旁的凋菱哭著捂著自己的嘴,肯定地對旁邊的蝶舞說道:「小蝶!舅舅確實是你的父親,他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真的!我們是表姐妹!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情,但是舅舅就快……你就滿足他吧!事後我會向你解釋的!」
蝶舞充滿憤怒地看著凋菱,「你……你早就知道這一切?不!不是的!我沒有父親!整個人也絕對不是我的父親……」
「小……小碟!你不認我……沒有關係……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方小子……是個好男人!你……你要好好珍惜他……和他好好過日子……去進行……另一個生……」
張老的話沒有說完;只見一名護士看了看表,冷冷地在本子上記錄著說道:「死亡時間XX。XX」
『父親?自己的首領竟然是自己的父親,這個十多年以後一直在自己左右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親?不!不會的!』
蝶舞臉色十分蒼白地看著被蓋上白單的首領,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耳邊縈繞著凋菱那抽噎,蝶舞忽然猛地衝出了病房,臉上掛滿了淚痕。
一直在外等待的方躍笙,看見蝶舞衝出來,向走廊外面蹣跚的跑去,方躍笙趕緊追上去口中喊道:「你槍傷還沒有好,你要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