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黑,迎親的隊伍一路上吹吹打打的離開了灝王府,向弱水苑走去。
莫碧萱站在湖邊,靜靜的看著平靜如鏡面的湖水。
「莫兒,你怎麼不去?」陸琪灝來到莫碧萱身旁,和她肩並肩的站著。
「琪灝,這幾天你好像都挺忙的,我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
「有心事?」陸琪灝意外的看著莫碧萱,在他眼中,莫碧萱一直是個快樂而無憂無慮的女子,從來都不會有什麼事讓她心煩。
「不知道,反正就是想離開,不想留在這兒。」莫碧萱神情有些恍惚,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如此煩躁。
「好吧,我不能陪你去,讓張文張武跟你一起,我處理完手中的事情,就去和你會合,一起離開這兒。」
「那怎麼行。」莫碧萱一口回絕,「他們都走了,誰來保護你?!我又沒有什麼仇人,不會有事的,不用他們保護我。」
陸琪灝看著莫碧萱,做了妥協,但仍然堅定的說,「那好,我們各退一步,讓張文跟著你,張武留下來,你雖然武功好,可是沒有在外面待過,沒有經驗,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有張文在,我要找你也容易些。」
「那好吧。」
「騎上無淚走吧。」
「無淚?」莫碧萱瞪大了眼睛看著陸琪灝。
「在陽城遇到你後回宮,我將無淚帶回來,這些日子一直有事耽擱,忘了告訴你。」陸琪灝微笑著說道。
「它是你的愛馬,你捨得?」莫碧萱調皮的問著。
「以後你才是它的主人。」
看著陸琪灝,劍眉星目,眸似古潭,深邃如海,俊朗清秀,神采飛揚,氣宇軒昂,由內而外的散發著無可比擬的男人氣息,莫碧萱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琪灝,你是許多女子愛慕的對象,為什麼沒有聽說你有紅顏知己啊?」
「我在等你。」陸琪灝看著莫碧萱的眼睛,看到她眸中的自己,認真的回答道。
「我是說在我之前。」
「我一直在等你。」
「你這話聽起來也太假了吧,你之前都不認識我,怎麼等我?」莫碧萱有些負氣的說著。
陸琪灝笑了笑,「十六年前,我還在跟師父學藝,有一天跟師父上山,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無淚,那個時候它還很小,我見他可憐,就央求師父救它,等它長得有些大的時候,師父無意間發現它竟是一種已經滅絕的靈馬,一生只追尋它的主人,只有它的主人才能騎它,而它的主人只是一個有緣人,那個人就是你。」
陸琪灝的話讓莫碧萱震驚,難怪,當初在皇宮馬場時,就有一種錯覺,她才是馬兒真正的主人,而不是陸琪灝,難怪她一眼就相中了無淚,原來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可是這跟你等我有什麼關係?」
「這種馬之所以會絕跡,是因為它實在太難養大,它不僅只追尋它的主人,而且只有兩個人能將它養活,一個是它的主人,另一個就是它主人的愛人。當初師父告訴我這些的時候,還說這馬的主人就是那個會跟我走完一生的女子,那個時候我只當這是一個傳聞,並不願相信,但師父說的信誓旦旦,由不得我不信,奇怪的是,他說的那些話就好像刻在我心裡,時時都會想起,不知當時怎麼了,我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把無淚帶到皇宮裡的馬場,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從那以後,無論什麼樣的女子在我眼裡都不過是庸脂俗粉,根本不值得我看,直到遇上你。」
莫碧萱聽得有些糊塗,疑惑的問著:「可是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應該不知道我就是無淚的主人啊?」
「以往你在大家的印象裡都只是一個膽小的女子,直到御花園的那次相遇,只是看到你的身影的時候,我就已經動心,看到你撫琴時的神情,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為你跳動,和你是不是無淚的主人無關。那段時間你和晨軒感情不錯,」說到這兒的時候,陸琪灝的語氣中仍透著淡淡的醋意,「我想著,也許我們也許不過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後來聽說你去世了,藏在心底的情全都湧現出來,我們最終還是錯過了。沒想到我們會在陽城相遇,更沒想到你就是無淚的主人。」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是天意注定。上天要我們相遇,所以才會安排你帶無淚到皇宮,讓我遇到它。」莫碧萱看著陸琪灝,柔情的說著,心裡暖暖的,「琪灝,此生有你,足矣。」
陸琪灝擁著莫碧萱,聞著她髮絲裡透著的淡淡香氣,溫柔的說著:「現在只想和你遠走高飛,不理會世間的俗事。」
「可是你有你的責任,我明白,我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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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淚,讓我好好看看你,還記不記得我啊?有沒有想我?」張文將無淚牽出來後帶到莫碧萱眼前,莫碧萱看著無淚,親暱的撫摸著它。
無淚搖了搖頭,頭轉向另一側,不理會她。
「不要生氣了,我也是才知道你在這兒的。在馬廄裡帶了那麼久,一定悶壞了,現在我就帶你出去散心,好不好?」
無淚轉過頭來,低下頭,眨了眨眼。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們現在就走。」莫碧萱高興的說著。
「莫兒,一路上一定要小心。」陸琪灝囑咐道,又對張文說,「保護好莫兒。」
「屬下知道,請王爺放心。」
「琪灝,我們走了,你辦完事就到陽城跟我們會合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