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藍羽晗和陸晨軒、陸晨睿坐在大樹下乘涼,「皇兄,你是不是好久沒聽姐彈過琴了?趁今天姐心情好,就讓她彈彈吧。」陸晨睿建議的說到。哼,居然想利用陸晨軒來讓我彈琴,我會聽他的不成?藍羽晗心中暗想,臉上卻不動聲色。
「是啊,晗兒,你就滿足一下阿睿這小小的願望吧,怎麼說他都叫你姐了不是。」明明心裡也很想讓藍羽晗彈古箏,卻偏偏說的跟他沒關係。
「真是不巧,要讓兩位失望了,我昨天受到驚嚇,現在都還心有餘悸,所以實在是沒什麼心情。」藍羽晗很「遺憾」的說。
「晗兒!」知道她是故意的,陸晨軒有些生氣。
「這麼巧,都在這兒啊。」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
「皇叔?」眾人回頭一看,只見陸琪灝一身素服,搖著一把折扇,面帶微笑,在陽光下,顯得更加高貴,更加瀟灑,還有些飄渺的感覺。
「我來找軒兒,他們說在皇后這兒。」陸琪灝淡淡的說著,在他們旁邊坐了下來,「聽說萱兒和皇后現在感情很好,看來是真的,皇兄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說話間,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藍羽晗輕輕的笑了笑,並沒有反駁,倒讓陸晨軒有些高興,只是他病不知道藍羽晗沒有反駁的原因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皇后,本王想再聽你撫一次琴,不知本王可否有這個榮幸。「陸琪灝喝著茶,並不看藍羽晗。
「既然皇叔都開口了,本宮當然恭敬不如從命,」既然他自稱本王,她也自稱本宮,有些時候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你們先坐著,我去拿箏。」陸晨軒以為藍羽晗不喜歡陸琪灝的冷漠,所以對他表現的很有距離感。
「皇叔,剛剛我和皇兄都讓姐彈琴,可她就是不願,沒想到你一來,姐就願意彈了,難道是因為皇叔你也喜歡音律。」陸晨睿一臉嫉妒的說著,陸琪灝心中閃過一絲欣喜,可陸晨軒就有些不高興了。
「怕是皇后知道我為什麼想聽她撫琴吧。」陸琪灝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寂寞,還有淡淡的不捨,她真的知道嗎?
藍羽晗拿著箏走過來,坐下說到,「我彈完之後,你們再猜我彈的是什麼。」
「我和皇兄都不太懂音律,這個艱巨的任務只有給皇叔了。」陸晨睿有些喪氣的說。陸琪灝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專注的看著手中的茶杯。
一曲談完之後,陸晨軒和陸晨睿還沉浸在曲調裡,只聽陸琪灝說:「琴聲雄壯高亢的時候,表達了高山的雄偉氣勢,當琴聲變得清新流暢時,表達的是無盡的流水,本王說的對嗎,皇后。」
藍羽晗心裡一驚,微笑著說:「很久以前,俞伯牙喜歡彈一曲《高山流水》,卻沒有人能夠聽懂,他在高山上撫琴,曲高而和寡。終於有一天,有一個砍柴的樵夫經過,聽懂了他的《高山流水》,這個人就是鍾子期。俞伯牙的知音是鍾子期,他們約好兩年後見面,可是兩年後鍾子期卻沒有露面。俞伯牙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鍾子期已經病死了,不可能再赴他的約定,俞伯牙悲痛欲絕,他知道子期是唯一能夠聽懂他音樂的人,如今子期已死,再不會有人聽懂他的音樂了,於是他在子期的墳頭摔了他心愛的琴,也表示他對知音的敬重和珍惜。高山流水,也就是我剛剛彈的曲子。」
「看來,皇叔也是姐的知音啊。」陸晨睿輕鬆的說到,看見陸晨軒的臉色不太好,心中不解,「剛剛我還說姐不願意彈琴給我和皇兄聽,為何皇叔來了想聽,你就彈了,這太不公平了吧。」陸晨睿不滿的說到。
「皇叔應該是來辭行的吧?」
「此話怎講?」陸琪灝看著藍羽晗。
「依皇叔的性子,回京只是想看看晨軒和睿兒可都還安好,既然一切都還好,您當然就會去做您想做的事了。」藍羽晗漫不經心的說著。
恨不相逢未嫁時,陸琪灝心裡此時只有這個念頭,「皇后果然聰明,」接著又說,「軒兒,有這樣的皇后是你的福氣,好好珍惜她吧。」
「皇叔,不用你說,我也會這樣做的。」陸晨軒堅定的說著。
「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了,你們都保重,不用送我。」說完深深的看了藍羽晗一眼,但藍羽晗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陸琪灝從藍羽晗身邊輕輕走過,藍羽晗心中一緊,就好像子期離開了伯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