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蘭看著凌流馨驚訝的表情,玩味的笑著,「傾城閣的傾城姑娘撞牆死了,那傾城閣哪還有客人來。」
「什麼?」凌流馨不解。
凌大富思索半刻,反應過來,興奮不已,「多謝藍小姐出手相助!」
「爹爹,你幹嘛要謝她,如落在那惡人手裡,女兒一定生不如死,」最怕你到時就不想死了,柳如蘭在心裡冷冷的笑。
「女兒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你死了倒沒什麼,只是傷了父母的心,他們生你養你,含辛茹苦,千般疼愛,萬般呵護,你還沒回報他們,就要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叫年邁的他們,如何承受得住?」柳如蘭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不孝兒女。
「既然凌姑娘絲毫不為父母考慮,不如就別當凌小姐了,來傾城閣做回傾城姑娘,也少些煩惱。」
「我不要!你這裡只是讓男人玩樂的地方,傳出去我的清白就被毀了。」原本溫柔嬌弱的女子也有任性的一面。
「馨兒,不得無禮!」凌大富輕聲呵斥。
「你不想呆也由不得你了!」奇異的花香飄了過來,凌流馨的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馨兒怎麼了?」凌大富擔憂的問。
「我只是給她下了點迷藥,她現在只是睡著了,十二個時辰之後會醒過來。」
「你放出風聲,說明天要為女兒招親,一有合意的當天成親。」溫柔美麗的笑容裡透著狡黠的光芒。
「為什麼?」凌大富不解的問。
「據我所知,花間客只對未婚女子感興趣,我要逼他今晚就出現,免得夜長夢多。」柳如蘭眼神堅定。
「可是,明天的招親,小女不是要嫁人嗎?」
「沒有合意的不就不用嫁嗎?」柳如蘭淡淡的笑。
凌大富恍然大悟,更加佩服柳如蘭的機靈多智。
凌大富心事重重的走在回府的路上,身後跟著一個低著頭的乖巧小廝。凌府要為大小姐凌流馨招親的消息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不時有人上來道賀,凌大富只是拱拱手,滿面愁容的敷衍著,
「這位小哥看個相如何?」一個算命先生叫住了小廝。
「老爺?這……」小廝低低的問。
「你去吧,老……爺自己回府。」凌大富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小廝在算命先生的攤前坐了下來,抬起來,灰灰的臉,下巴上還有一顆大痣。
這就是柳如蘭照著凌流馨來傾城閣的模樣假扮的小廝。
「我不信命!」柳如蘭堅定的說。
「姑娘可以不信命,但不得不認命!」算命先生一語驚人。
「那先生可以看出我是哪裡人氏嗎?」柳如蘭可不相信所謂的相士。
「姑娘不是這裡人。」相士篤定的說。
「不是這裡?我的確不是凌城人,這應該很容易看出來。」心裡一驚,面上始終淡淡的笑,哄騙是江湖術士常用的招數。
「姑娘應該明白在下所指,姑娘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柳如蘭大驚,他怎麼看出來的。
「也不是說姑娘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原來是話裡藏話,訛人的!
相士看出柳如蘭的不信任,也不點破,自顧自說著,「姑娘的前半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後半生卻要在這個時代度過。」
柳如蘭大驚,他知道自己來自另一時空?
「你的意思是我再也回不去了?」柳如蘭急急的問。
「何必執著於回去,姑娘的緣分在這裡。」
「我的緣分在這裡?是蕭玉嗎?」
相士沒有正面回答,「姑娘自己好好把握,即使千劫萬難,也要相信,姑娘與他是有緣之人,一切皆已天定。」
「那我那個時空的人呢?我的父母家人呢?」
「姑娘既然能來到這裡,這裡自然也會有人去到那裡,姑娘不必擔心。」
柳如蘭聞言,心情大好,多日來的鬱結終於解開,自己的下半生要在這裡度過,不用害怕哪一天會無緣無故離開這個時空,也不用擔心另一個時空的父母家人無人照顧。
蕭玉,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這次我要大聲告訴你,這次我要好好把握我的愛,這次我再也不躲著你,再也不離開你!再也不讓你離開我!我要好好愛你,以彌補我們錯過的日子,即使你和襲人真的有什麼,我也不在乎,我還是那麼愛你,愛得無法失去你!等我!
待到柳如蘭離開,相士看著天空,自言自語,「天命已完成,是時候離開了。」
翌日,凌城的人議論紛紛,說是給人看相的樂先生昨夜去世了,想那樂先生平日身體都好得很,怎麼就莫名其妙去世了呢?
大夥兒紛紛搖頭,感歎不已,真是人生無常啊!
女子的閨房裡,香氣撲鼻,水氣繚繞,溫柔的夜風輕輕撩起絲簾,想看一眼那沐浴在玫瑰花瓣裡的美麗女子。
這是一間未出閣女子的閨房,房間裡佈置得華麗溫馨,窗前的桌上擺著兩盆盛開的牡丹,層層粉紅花瓣嬌艷迷人,迎風招展,搖曳生姿。
夜風輕輕拂起淡粉的精美紗帳,露出床上精美華貴的金絲絨被,被面上還繡著牡丹爭艷。
細滑白嫩的手臂如同嬌嫩的蓮藕,輕輕撫摸著如象牙般光滑迷人的肌膚,熱氣裊裊,黑色的青絲柔順的垂下,修長白嫩的玉腿散發著誘人光澤,浴桶裡飄著無數嬌艷的玫瑰花瓣,好一副美人出浴圖。
一陣異香從窗戶飄了進來,沒過多久,正在沐浴的女子緩緩低下了頭,一個翩翩身影從窗子躍了進來,牡丹花瓣被揉碎在地,邪惡的笑容出現在原本英俊的臉上,讓人感覺這是一個摧殘鮮花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