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晨邊陲阮鎮淪陷,從此為北暮軍開闢了一條直通天晨的道路來。
北暮狂在北暮軍長驅直入時斷然決定該親自出馬了!他對青城說:是時候了!
出征的那天,青城自顧自的披盔戴甲的打馬前來。
北暮輕看到後疑惑的看向威武坐立馬上的北暮狂:「狂,帶她去?」
「姐姐!那裡是刀光箭林的戰場?」嫣嫣一身的絨裝,英姿颯爽的坐立於馬上,驚疑的看著打馬跑來的青城。
青城沒有回答,冷眼看向北暮狂。
北暮狂定定的看了她數秒,輕皺了一下眉頭笑道:「想好好的活著很難,想死卻容易,她想去送死,就讓她去好了!」說著他轉首便不再理會青城,提馬跟上了正了前行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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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的是先前行軍的路線,漸入天晨境內了,沿路便時時可見戰死或是逃難在外餓死的百姓!
冬季本是個蒼涼的季節,滿目都是一片殘枝敗葉的景象!青城偶見那些面目全非的屍首,從未見過真正戰爭的她,心中不免一陣悲慟:自古以來,狼煙四起之時,苦得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與士兵了!
一朝江山夢,數萬白骨堆!
青城看向前方坐在馬背上的北暮狂:他的江山又是用多少白骨堆徹而成的!她不禁又想起同是帝王的軒轅承天,微微柔弱的心底不禁又升起強烈的憤恨:她要看那個害死承天的人有著比這更加悲慘的結局!
青城望向北暮狂:這些堆徹做底的白骨,她也顧不得了,也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事!
北暮軍所宿的阮鎮時,已時傍晚時分,夕陽從山的西邊沉了下去,在山脈上染出一片瑰麗血色,很是悲壯!臨近阮鎮,逐漸厚重的暮藹中,隱隱可看見那高高的城牆上的四角了望樓!
北暮狂還未前去,遠遠地已有領隊的大將帶著士兵迎了出來 !那是一名滿面胡茬的漢子,見北暮狂時,紅黑的臉龐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
就近前來,他翻身下馬,立即伏地而拜:「恭迎王!」
北暮狂一步上前,立即將他扶起:「辛苦燕將軍了!」
他起身看到跟隨著北暮狂而來的北暮輕與嫣嫣時,立即喜形於色:「景王爺與嫣然郡主也來助王一臂之力呀!看來這回天晨不亡也不行了!」他很豪爽地拍著北暮輕的肩膀,異常高興,好像北暮能與北暮狂握手言好,這事他期待了許久一般!
「狂哥哥,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與姐姐下行下去歇息會!」嫣嫣笑應了一聲後便轉身拉過立在北暮狂身邊的青城笑對他說。
「嗯!」
那名大將一看青城臉上的笑容立即退了下去,疑惑的看向北暮狂:「軍中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女將?我怎不知?」
「青城姐姐是狂哥哥的女人!不是將士!」嫣嫣還未等北暮狂回答,立即搶著先說了!
北暮狂輕輕的皺了下眉,但也不置之與否。
「青城?」燕將軍似是思索般的想了一會兒,目光犀利的射向青城:「你可是天晨皇帝軒轅逸飛口中的顏青城?」
「你怎麼知道?」青城詫異的看向他,驚問出聲。
「傾國傾城的天晨威武將軍的女兒顏青城即使沒有見過,也該有所耳聞才對!不然豈不辱沒了你這傾天晨國傾阮城的容顏!」只見燕將軍輕蔑的看著她,一聲嗤笑:「天晨如再多一個顏青城,我這仗也不用再打了!天晨便自會葬於你的手中!」燕將軍說著一扭首對北暮狂說:「王如想要美色,臣可大力為你搜集,只是這等禍水是斷斷不能繼續留在身邊!」
青城胸口一疼:他所說的一切,是指承天那個傻瓜吧!原來她不知不覺中,卻做了如此多的壞事,即使她根本沒有動過一個手指頭!
北暮狂看著一抹憂傷又繞上了她的眼角,不禁有些不悅。「本王自有分寸!」他說著逕自從燕將軍的身邊走了過去!
燕將軍恨恨的看了一眼青城,也不再多說什麼,迅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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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青城推掉了燕將軍為北暮狂的洗塵宴,早早的洗過後在屋中睡下:她身子果然虛弱得很,只是騎馬隨軍趕了幾天的路而已,此刻便累得不行了!渾身酸軟無力,躺在床上一動了不想動!
「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生燕將軍的氣!」嫣嫣坐在床邊,附身過來,輕輕的在她耳邊問。
「沒有!」青城懶懶的應了一聲,她實在是困了,眼皮重得撐都撐不住。
「燕將軍是個直率的人,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還望姐姐別放在心上才行!」嫣嫣還在說著,說完後半晌沒聽到青城的回應,低首一看,她還真是睡著了,美麗的眉頭輕輕的瑣著,似是有著道不盡的輕愁!
替她掖好被子,嫣嫣站起身來:這個經歷了命運顛沛流離的柔弱女子有著偏執一般的固執,還真是讓人憐惜,看到她那輕瑣的眉頭,不禁讓人有著想將撫平它的衝動,正如此時的她!
狂哥哥還在等著她呢!嫣嫣笑著推門而出:那些借口不是愛,愛他也不用找來許多的借口,是時候她該放手了,就讓另一個女子去延續她的美夢,也好圓滿她的夢想,那樣,他應該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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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逸飛果然不能讓人小窺,剛登上帝位的他一見阮鎮再無挽回之力時,立即很果斷的放棄了它,並在一段的時候內養回生息,備足了糧草,對北暮軍誓在反擊了!
天還未破曉之時,酣睡中的青城被一陣號角驚醒,她一個激靈坐將起來,立即見穿戴好盔甲的嫣嫣正急急地帶上門準備出去。
「姐姐,天晨軍進攻了!」這是嫣嫣掩在門裡的一句話。
青城連忙坐起,以極其快的迅速穿戴好趕向城門時,那裡已是一片混戰,除了隨風招展草書著狂字的旗幟,她已經分不出誰是誰了!
怒吼的廝殺聲,到處飛逝的箭羽,四濺的鮮血,刀光劍影迷亂了青城的眼,也使她的血液跟著沸騰了起來,她忘了自己只是練過一個月多的劍!只懂一些招式,根本就不足為敵人所慮!
遠遠的有著天字的旗幟在飄揚,似是在召喚!強烈的恨意迅速在體內鼓脹起來,漫延至全身的每個一角落!
青城一調馬首:那裡是她的目標!她想親刃的人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