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城中,楊柳山莊在這一段時間裡,幾乎被一種極為沉鬱的氣氛所籠罩著。
一個月了,楊曉峰整整失蹤了一個月。不論楊家派出多少人馬,都能沒探到一絲半點的消息。對此,柳嬋月終日鬱鬱寡歡,形容也越顯消瘦。
葉清雲見到女兒如此,卻也不知道該如何相勸,那種心情,她很清楚,前不久自己剛剛經歷過一次,卻想不到馬上就輪到了自己的女兒,難道這就是命麼?葉清雲靜靜地凝望著天上的浮雲。
同樣為楊曉峰擔心不已的,就是他的娘親,十幾年了,她整天為這孩子的身體提心吊膽的,卻沒有想到,孩子的病好了,依舊還要自己為擔心。每當見到丈夫從外面歸來,她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找到峰兒了沒有?有沒有峰兒的消息。
面對著妻子的提問,楊岳天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對於這件事情,自己倒不是很是擔心,自從知曉楊曉峰的修為時,他就肯定,峰兒一定不會出事,就算出事了,也沒可能會沒有一點消息,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沒來得及趕回來而,雖然心裡如此肯定,可說不掛懷倒是假的。只是沒有像其它人一樣消沉而已,的確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作為楊家的這一片天空,面對著事情,總會比別人多一些理智。
此時,眾人卻見到有人匆匆來報:
「莊主,外面來了幾個鬧事的!」
「哦?來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只是有三個女的,少莊主過去阻攔,對方便動起手來了!」
少莊主自然指導柳旭陽。楊岳天等人聽了,便趕了過去。不知又是什麼人來這裡搗亂了。
在這一段時間,前來山莊搗亂的人卻是不少,但每一次,都只要柳旭陽出手,就把對方給打發了,此時的柳旭陽,修習楊家槍法已有一點的火候,雖然有些青澀,但也有些威力,楊岳天對此也感到非常安慰,不負了自己親傳親授的一片苦心,也看到了楊家槍發楊光大的希望。
楊柳山莊的門前,此刻圍滿了人,山莊裡的人何時受過如此的輕視, 見有人前來搗亂,紛紛帶著武器,把來搗亂的三個人圍在中間。
三人全是女的,一身白衣,絲巾纏面,看不了長相如何,但其身材確實忍火。
三人之中,有一個正和柳旭陽打得激烈,不時清斥之聲傳來,顯然輕為年輕。柳旭陽似乎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輩,手中一桿銀槍,宛如出海的蛟龍一般,絲毫沒有留情。
對手何時碰到過如此拚命的打法,一時間手竟有些手忙腳亂,應接不暇,但她卻不甘示弱,嬌喝不斷,左閃右移,企圖尋找突破的地方。
莊裡的人見到少莊主又一次大顯神威,打得對方極為狼狽,不由的在一邊喝起彩來。
旁觀的兩位女子,眉頭微蹙,為首一人高聲問道:
「你姓楊?」
柳旭陽輕笑一聲:
「錯了,我是柳!」
「你會楊家槍法?」
「為什麼我就不能會楊家槍法了?」柳旭陽說著。手中動作更快,一時間對手險象環生。
聞言,那人在身邊的女子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然後對場中的另一個女子喚道:
「雪兒,退下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雪兒氣喘呼呼的應道:
「不,夫人,我還能打!」
聽聲音顯然到了強弩之末。
原來為首之人給稱為夫人,夫人見了眉頭緊皺:
「雪兒,快退來了,這是命令。」
夫人說完,對著邊上的女子點了點頭:
「冰兒,你上去,記住我剛才的話!」
「冰兒知道!」女子應了一身,便搶身而上,轉眼間已插入兩人中間。
雪兒見姐姐出手,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是無可奈何的退了下來,口中有些不情願的道:
「夫人,其實……其實雪兒還能再打的!」
她這樣說著,可底氣卻有些不足。夫人自然瞭解雪兒的性格,聽了,只是搖頭苦笑著。
見對方換人上陣,莊裡的人大聲抗議:
「怎麼?想車輪戰啊~這麼無恥,大伙併肩子上,來個群摳好了!」
隨著有人這樣大喊,其它人紛紛贊同,拔刀提劍就要衝上去,卻聽到柳旭陽說道:
「兄弟們不急,我要讓她們知道什麼叫楊家槍法!」
顯然柳旭陽是打上隱了,眾人聽了,也覺得有理,便在一邊喝彩助威起來。
柳旭陽此時是越打越勇,手中長槍左挑右掃,槍影重重,直向對方捲去。
「冰姐,小心!」一邊的雪兒不禁的叫道,這才明白,對方槍法有多麼厲害,要是剛才對方用出如此招術,自己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然而槍影中的那一襲白影,卻宛如一朵雪花一樣,順著槍風飄忽所挪移,楊家槍雖然精妙,一時竟也拿對方沒有辦法。
柳旭陽心知,這個比剛才的那個要厲害多了,不敢大意,槍法中多留一分守勢,縱是如此,攻勢依舊凜冽。
「冰兒……別忘了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一邊的夫人知道這個冰兒修為要比雪兒紮實得多,但是在緊張的時候,經常會忘了一些東西,比如剛才和她說的話。
冰兒一聽,猛得想起剛才夫人跟自己提起的破楊家槍之法。
只見她後退一步,剛好避過掃來一槍,然後欺身而上,順著銀槍的走勢貼了上去,柳旭陽連忙抽槍後退,對方豈能讓他輕槍如願,左腳前踏一步,右的長劍斜點銀槍槍。柳旭陽本是抽勢,讓其長劍點中槍頭,銀槍後拉之邊突然加大,後抽距離已超出了這自己的本意。
雖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但當長兵讓人貼近身邊時,卻大扣威力,而此時白衣女子只是抬手踏足之間,便已經越過自己的槍勢,柳旭陽大驚之下,連忙正要後退。卻見到白衣女子左腳向側開一步,腰枝似柳,扭身間便出現在柳旭陽的身後,柳旭陽正在後退,卻沒想到對方動作如此的迅速,急忙收入步法,卻覺得後背一股寒意傳來,顯然已經讓對方的長劍挨到了。
「老實一點,敢動半步,我的劍不小心就會向前挪動,那時候是死是傷可別怪我!」冰兒冷冷的聲音傳來。
一邊的雪兒高興的掉了起來:
「哇,姐姐好厲害啊,三兩下就把他給修拾了!」
顯然是一個小女孩。
她的話音剛落,卻聽到場中傳來一聲輕哼:
「哼……我道是誰能如此輕巧的破去我楊家槍法呢!」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到山莊之內走出幾人,為首一人長鬚飄然,不是楊岳天會是誰?此時他正緊盯著對面之人。
雪兒從來沒見過有誰敢對夫人如此無禮,小嘴也是一哼:
「楊家槍法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破你楊家槍法又怎麼了,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雪兒,不得無禮!」夫人對著星兒斥道。然後抬頭望向楊岳天:
「大哥,這麼多年了,你過得好麼?」
「哼,別亂叫,我們楊家可沒有你這樣的人!」楊岳天話雖這樣說著,可眼神卻儘是慘淡之情。
眾人一聽,都愣住了,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就連冰兒雪兒兩人,也都傻在當場。
對面之人聽到楊岳天的喝斥,眼中一紅,竟一時說不了話了:
「我……我……」
場面一時陷入尷尬的局面,一直跟在岳天身旁的穆雁清白自己的丈夫一眼:
「有你這樣做大哥的嗎?」
說著別走過去,拉起對面之人的手:
「回來就好,別理他,他是個沒肝沒肺的,咱們進去!」
「大嫂……」
對方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穆清雲說道:
「有什麼話,咱們進去再說!」
說完也不理會其它人的疑惑,便拉著對方走了進去。
楊岳天望著她們的背影,歎息一聲。其它人卻中疑雲重重……
雲海,並非真正的雲層之海,但只因在那一個地方,成年雲霧飄渺,固有此稱。然而在這一處地方,卻隱藏著一個足以驚動江湖的秘密。
所以,雲海之名,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每聞此名,卻能令江湖之人聞之色變。
此時,在雲海之中,有一個黑影急速的穿梭著,此人速度很快,就像山上的猿猴一般。然而,此人身法雖妙,此時,腳下卻有些不穩。
「五弟!你受傷了!」
另一個聲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嗯……」他看了看眼前之人,然後點了點頭,接著便是一陣咳嗽。
「五弟!看你傷得可不輕啊~是誰傷了你的!」
「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臭小子,還壞了我的大事,白費了這麼多年的心血,我……」他說著,口中一陣咳嗽之後,竟咳出了許多鮮血。
「莫非是他?」
「四哥!你知道他是誰?」
「五弟,這也難怪,你這麼多年長居草原,怎麼清楚外面世界的變化,你可知二姐也出山了!」
「二姐出山了?難道是因為你所說的他!」
「沒錯,可你是否清楚,二姐出去了一個月了,可卻不有一點消息,就連行蹤我們都沒能發現?」
「什麼?難道你懷疑……」
「沒錯,這只是我們懷疑的,但卻沒有一點跡象,所以不能下結論!」
「四哥!他……他是誰?」
「他是楊……」
「姓楊?會楊家槍的?」
「不但會楊家槍,更厲害的卻是劍法……」
……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一天湘江城的上空飄來一片烏雲,沒一會的功夫,但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楊柳山莊的望霞居中,一個白衣女子的依著窗稜,眼中卻如外在的天空一樣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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