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救我……肖天,救我……」隨著一聲尖叫,床上一名女子霍然睜開眼睛,望著窗外茫茫的黑夜,不停地喘息著……
靜下心,回過神,子晴已張大眼睛,看向周圍的一切。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擺設,陌生的氣息,這究竟是哪裡?
「若蘭——」她輕喚一聲。
「……」然而,四周漆黑一片,聽不到任何響應。回想白天的種種,彷彿自己還身臨夢境。於是,她匆匆下了床,摸索著跨出房間,卻不經意將門帶上。
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身後突然飄來一股冷颼颼的寒意,子晴猛地回過身,然而,在這彷徨的暗夜裡,只有一顆心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她,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走出這間房,只是習慣性地將自己置身在了大明國,一有心事,便會獨自一人走出流雲小居,然後靜靜地坐在庭院裡,出神地望著夜空……
但是這裡,不是大明國,不是流雲小居,而是林子晴生活的時代,或許此刻等待她的,就只有漫漫長夜……
也許她該回房,該好好想想自己今後的人生!一轉頭,陷入了一片迷茫,她居然忘記了自己剛才出來的地方。
透過窗前瀉下的朦朧月光,她看到了眼前那三扇一模一樣的房門。
這是怎麼回事?她小聲嘀咕著。然後,慢慢走到一扇門前,正猶豫,手卻不小心按在了門框上。隨著「吱」地一聲,房門被輕而易舉地打開了。
難道方纔我忘記關門了嗎?疑惑著,林子晴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接著輕輕地走進房內,並隨手帶上了門。
屋內黑乎乎的一片。
她欲伸手去點亮房內的燈光,然而,糟糕的是,她卻不知道如何下手。於是,在這寂靜的黑暗中,林子晴只能憑著直覺,摸索著走到床邊,然後,迅速解衣躺下,在掙扎中,漸漸睡去……
昏昏沉沉中,彷彿有有什麼東西在被窩中蠕動,子晴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張俊美的臉頓時浮現在面前。
這,是夢嗎?她慢慢地揉了揉曚曨的睡眼,然而,那張臉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靠近……
「啊——」震耳欲聾的一聲尖叫,將那張臉的主人霍然從睡夢中驚醒。
「你,你怎麼會在這?」沈俊浩猛地睜開雙眼,惡狠狠得瞪向那名不知從何冒出的女子。
「我,我……」子晴驚慌失措地躲避著對方那道凌厲的光線。她,怎麼在這?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少爺,你沒事吧?」門外已經響起了金管家擔憂的聲音。
「沒你的事!」乾淨利落的幾個字,卻帶有幾分不容抗拒的威嚴。
金管家一愣,本能地望向眼前那扇厚重的大門,想透過它,看穿房間裡此時此刻的情景,然而,嚴嚴實實的房門背後,卻只能留給人一種漫無邊際的猜想。於是,他遲疑了片刻,接著,慢慢轉身,朝著另一方向走去……
聽著房門外金管家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沈俊浩驀地回過頭,將那道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林子晴的身上,衝著她大聲喝道:「下去!」
一聲具有殺傷力的怒吼,彷彿一道霹靂,讓床上的女子怔愣了許久。身為大明國的七公主,金枝玉葉,除了父王和肖天,她從來沒見過任何男子,更不要說肌膚接觸。但昨天,也就在昨晚,她居然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同床共眠……
「快從我床上下去!」不顧對方那道忐忑不安的心緒,沈俊浩毫不留情地發起了逐客令。
林子晴一怔,緩過神,嚇得連忙避到了窗戶旁的一個角落,瑟瑟發抖的身軀因為緊張而顯得更加侷促不安。
「你是第一個敢爬上我床的女人!」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沈俊浩已經從床上站起,半裸著身子,緩緩向她靠近,他那強大的氣勢直逼著林子晴那瘦小的身軀。接著,只見他猛地抓起了她的手腕。
子晴一驚,用力地甩開了那只緊緊貼著自己的手,蹲下身,大叫道:「走開!」
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反而給了沈俊浩少許的震驚。這女人,做了錯事,居然還敢這樣理直氣壯!於是,他大步向前,鉗住她的下巴,**的目光就像一把雙刃劍,直刺對方心臟,「你這女人,為何跑來我房間!想挑逗我嗎?」
「放開!」身體中流淌著的大明國高貴血液,讓林子晴毅然昂起頭,不對眼前的男人做任何妥協,然後竭力掙扎著從對方的魔爪中逃出,「本公主,絕不允許你侮辱我!」
「公主?」沈俊浩冷笑一聲,「要想當公主,就回你父母懷裡去!這裡,可不是你家,沒人會把你當公主一樣伺候!」
「你……」子晴一愣,微怒的臉因激動而顯得有些通紅,但慌張的目光卻處處躲避著沈俊浩那裸露的身軀。
「我說過,你可以住在這裡,但我沒說過,你可以隨便進我的房,躺我的床!」
「我……」子晴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你憑什麼那麼說我?現在受傷害的可是我!」
「傷害?」沈俊浩一怔,「我倒要聽聽,你到底受了什麼傷害?」
「我的清白……」子晴低垂著頭,有點難以啟齒。
「清白?」沈俊浩冷哼一聲,「你是想讓我負責嗎?」
「我……」
不容對方分說,沈俊浩再次搶住了話頭:「不過,你先搞清楚狀況,昨天晚上,到底是誰上了誰的床,到底是誰自願躺在誰的身旁,要說受傷害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說著,他快步走向門邊,迅速打開門,朝房內的女子不屑投下一瞥,命令道:「出去!「
「你……」
「你最好閉嘴!」沈俊浩一聲叱喝,「現在,馬上給我消失!」
在沈俊浩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林子晴帶著煩躁、氣憤、苦惱的心,不甘願地退出了這間房。
望著那道漸漸遠去的背影,沈俊浩瞬間擺上一臉的冷漠,又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居然想讓他負責?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