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魚開車到了歐巴萊修車廠,看了看時間,剛好六點,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等待迎接那個變態男人的大炮轟擊,不就是賠錢嗎?絕對不允許那個傢伙抨擊自己,回應抨擊是必然要做的,不然不是周小魚的性格。
周小魚下了車,推開修車廠的門,向休息室的座位上張望著。
「你是那個在停車場劃破別人車的女人吧?」 湯安士迎了上來,不客氣的問著,小魚被這個男人嚇了一跳,看著他奇怪的衣服和髮型,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太女人化了,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尖聲尖氣的,怪不得電話裡那麼說話,得理不饒人,比女人還女人。
「是的,需要多少錢,我會給你的。」
「你看起來也不那麼討厭嗎?跟我來吧!車不是我的,我朋友的!」 湯安士前頭帶路,小魚只好跟在他的後面,一直走到一個背對著他們,正在和修車廠老闆說話的男人身前,湯安士拍了代宇晨的肩頭一下。
「來了,你和她說明一下,接下來的賠償問題吧,我去喝杯咖啡。」說完湯安士走開了。
代宇晨回過頭,看見了周小魚,周小魚也看清了他,兩個人都驚呆了,小魚用手捂著嘴,瞪大了眼睛。
「那輛跑車是你的?」
「是你劃了我的車?」
代宇晨若有所思的看著周小魚,不得不相信緣分了,為什麼這麼巧,自己剛剛才決定,就當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就當是自己做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夢,如今她就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像那天夜裡一樣,她從天而降。
「周小魚,看來上天都在安排我們相見,已經過了不只七秒了,你還記得我?」
「真是的!」周小魚不能抑制自己討厭代宇晨的心情,她握緊了拳頭,真想對著他的鼻子打下去,讓他一副壞痞子的表情。
「你不是來打人的吧?好像是劃了我的車!」
「等等,我真是有些不明白,你真的是車的主人,剛才那個人?」
「我的朋友,本來我不打算追究了,可他就是不同意,所以你就又來到了我的身邊……」代宇晨看著周小魚的白皙面頰和烏黑的髮絲,不覺又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她從裡到外都透著誘惑力,此時更加蠱惑了他的心。
「多少錢?我還有事情,我要馬上離開!」周小魚覺得代宇晨的眼神讓自己很難堪,臉瞬間的紅了起來,為什麼這個人她想躲也躲不開,不想見卻偏偏還要見,那一夜幾乎讓她的一切都亂了。
「我想我們之間要談論的不是錢的問題!如果說欠,我不是欠你的更多,你那天是……」
「不要說了!」周小魚打斷了他,從皮包裡掏出錢包,慌亂的拿出一疊鈔票,塞到代宇晨手中。
「我們之間不管誰欠誰的,我都不想再提了,這是修車的錢,我走了!」她不想再看代宇晨的眼睛,他讓周小魚厭煩透頂,於是掉頭就走,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出去,他是個不該一次又一次出現的人,更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
「周小魚!」 代宇晨一把抓住了她,將她拉到了一輛車的後面,將錢塞回了她的皮包,然後大膽的摟住了她的腰,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聲音輕顫而沙啞「我忘不了你,你難道能就這樣忘記了嗎?」
周小魚幾乎被那眼神震懾了,不過瞬間冷漠了下來,輕蔑的笑了起來。
「一個錯誤而已,你別告訴我你很癡情,你不是也提到了荷爾蒙嗎?激情與荷爾蒙有關,但與愛情無關,所以你是在做夢?還是使用你的花言巧語在勾引女人?」周小魚白了代宇晨一眼「那一夜我一點都不留戀,而是厭惡,我有一個很愛我的男朋友,我一輩子只愛他,不會愛上你這種花心的男人,所以必須結束。」
「我花心?」代宇晨無奈了,不知道她的判斷來自哪裡,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另一個問題「你有男朋友?」
「是的!」
「你很愛他嗎?」
「我愛他,所以覺得愧疚,那件事讓我覺得內疚、厭惡,所以……」
周小魚表情冷漠,無比感歎,她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彙形容自己的感覺,卻字字讓代宇晨感到失望「什麼該死的荷爾蒙也好,還是一時迷惑也好,即使我們再見面,就像那天早上說好的那樣,就當不認識好了,我很發煩惱,真是,我幾乎不能入睡,我覺得自己是個放蕩的女人……」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是叫周小魚嗎?我們就當對方都是魚好了,七秒,只持續七秒,以後就不再認識!」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代宇晨放開了她,難以忍受她輕蔑的表情,她有男朋友,她為自己的錯誤內疚,所以急於擺脫困境,去討好另一個男人,而不是自己,他和她的那夜纏綿讓她覺得難堪,甚至厭惡,代宇晨有些震怒了。
「好的,我答應你。」
「那太感謝你了,作為男人,你要說話算數!」 周小魚高興的抬起頭,似乎早已料到了這個答覆,表情變得輕鬆、愉悅。代宇晨真的感覺到了周小魚對自己的厭惡,於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她是一個與自己有緣無份的女人。
周小魚趕緊整理一下皮包「車的事情,很抱歉,我應該賠償!」
「不必了,你走吧。」代宇晨失望的不再看她,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然而代宇晨這樣做,周小魚並沒有覺得感激,更多的是認為代宇晨只是希望周小魚對他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似乎那也是誘惑女人的手段之一。
此時湯安士走了過來,將手搭在代宇晨的肩膀上,笑瞇瞇的看著周小魚「以後注意了,不要那麼魯莽,女人對車的感覺總是少點什麼,好像是少一根筋!」
「你看起來應該和我差不多,不是也少了點什麼?」周小魚早就想訓斥這個人了,電話裡這個傢伙一點都不客氣,鬧了半天車不是他的,他那麼強硬簡直就是無理取鬧,還敢諷刺自己。
湯安士有點火了,代宇晨在一邊強忍著沒有笑出來,覺得周小魚這個反應十分機敏,湯安市似乎沒有什麼便宜可佔的,於是為他找了個台階「好了,就這樣算了,安士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還有,你不是著急走嗎?趕緊走吧。」
「不能走,代宇晨,你知道她說我像女人已經是兩次了,這是對我作為男人的人格的侮辱,絕不能就這樣輕易的算了。」
代宇晨衝著周小魚笑了起來,難道他們兩個人真的要堅持下去嗎?代宇晨將湯安士連拉帶托的拉進了咖啡室「走,陪我喝杯咖啡,都說是女人了,就別跟個女人一般計較了。」
「她那樣的女人,估計沒有人喜歡了,誰要是喜歡她才叫白癡男人呢!」
「胡說什麼?」代宇晨拍了他腦袋一下,將他按在座位上。
「打我幹什麼,又不是說你。」湯安士白了代宇晨一眼,開始招呼服務員,要了一杯不加糖的苦咖啡,遞到了代宇晨面前「給你,喜歡自虐的人!」
代宇晨笑著端起了咖啡,慢慢的喝了起來,眼睛的餘光仍舊向外看著,發現周小魚早已經跑的不見了人影,自己的那個承諾不知道能讓她安心多久,想起她那傲慢的表情和噴火的眼睛,代宇晨就不自覺的想笑,希望以後真的不要再見面了,如果她再從天而降就真的擾亂了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