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糟糕的不是頭暈的事,是小魚發現了一個能讓她使用平生最高分貝尖叫的尷尬場面,真的有個男人,他正沉穩的熟睡著,手臂摟在她的肩膀上,還是一條很結實的男人的手臂,小魚正枕在他的手臂上,她敢肯定這個男人根本從來沒有見過,完全是一個陌生人,於是她大聲的尖叫出來。
「啊……」可能窗戶都被小魚的高分貝聲音震動了,當然也吵到身邊的那個陌生男人。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那個男人睜開惺忪的睡眼,似乎也被周小魚的聲音嚇到了,然後用手使勁的掐著額頭,轉過臉,驚訝的看著小魚,這兩個陌生人幾乎都是那樣吃驚的面面相覷,並異口同聲的問「你是誰?」
「啊……」小魚幾乎嚇傻了,抓起枕頭瘋狂的拍打著他,難道是房間進了賊,可是這賊……
「滾出去!流氓!」
「等等!這是我的房間!」那個男人詫異的想了一下,然後迅速站了起來,小魚馬上大聲尖叫起來,趕緊蒙住了眼睛,不敢看他,因為他完全赤裸著身體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讓驚魂未定的周小魚看了個滿眼睛,那個男人一點也沒有考慮到一位淑女的感受,當聽見小魚的叫聲時,他馬上意思到了什麼,慌亂的鑽回了被子。
良久,那個男人伸手將小魚的手拉了下來,愣愣的看著她,小魚必須承認,那是一個長相很帥的男人,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睛,頭髮濃密烏黑,長短適中,臉上稜角分明,可是現在,她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在她看來這個人就是一個麻煩,必須解決掉的麻煩,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自己的房間裡,他是怎麼進來的,小魚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怎麼進來的?」周小魚厲聲的問,眉毛揚了起來。
「小姐,我們必須搞清楚,這是我的房間,應該我問,你怎麼進來的?」
「不可能!」小魚呼的坐了起來,被子瞬間滑落下去,露出了雪白的肌膚,當她看見他用驚愕和貪婪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胸部時,周小魚馬上低下頭,才發現自己居然也和他一樣什麼都沒有穿,頓時滿面羞紅,尷尬難當,她抓起被子蓋住了自己,轉過身去,腦海中像時光穿梭一樣回憶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麼一夜之間,多了一個陌生男人。
那個男人抓了抓頭髮,凝神想了一下,不管小魚是不是能接受他赤裸的樣子,他必須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男人站起身來,跳到了地毯上,滿地毯的開始搜索,到處收集著他的衣服,匆忙的穿在了身上,他赤著腳,迅速從地毯上將小魚的胸罩,短褲,還有衣服統統的幫小魚扔到了床上。
「小姐,快點穿上!怎麼搞的,真是一塌糊塗。」他一邊說一邊拉著褲子的拉鏈,天呢,小魚看著扔在被子上的衣服,覺得頭快炸開了。
那個男人穿好了衣服,匆忙的跑到了門口,翻著門牌,然後十分肯定的走到周小魚面前「小姐,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是我的房間,是你進錯了房間!」
「不可能!」周小魚正打算穿上衣服和他爭辯,看他一副不打算避開的樣子,馬上惱火起來,伸出白皙的手臂打了他一下「喂,你能不能轉過去!」
那個男人馬上明白了,無奈的轉過身去,小聲的叨念著「反正都已經看見了,還用得著……」
「你說什麼?」小魚穿好內衣,迅速穿上體恤和牛仔褲,聽見他那麼說了一句,簡直就快氣瘋了,抓起腰帶,狠狠抽了他一下。
腰帶在那個男人的肩頭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紅印。
「喂,小姐,你別太過分啊!」那個男人摸著肩膀,齜牙咧嘴的揉搓著,估計是周小魚真的抽痛了他,有點火了。
小魚整理了一下蓬亂的頭髮,跳下床,滿地的找自己進來時使用的那個門牌卡,該死的,扔到哪裡去了?不會在這個時候丟掉了吧,一定要找到,看他還敢說什麼,該死的流氓,她終於在門邊找到了那門卡,真是酒多誤事,差點把門卡扔丟了,多虧找到了,小魚理直氣壯的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舉起了門卡。
「我就是用這卡開門進來的,怎麼會錯呢?」
「不可能!」那個男人奪過門卡,看了一下,然後譏笑的看著周小魚「小姐,你的是九樓的四零五,你進錯房間了。」
「不可能?」小魚奪過門卡,看了一眼,上面寫大大的「9」字,她幾乎暈倒了,然後苦惱的咬著手背,在地毯上來回的走著,並疑惑的自言自語著「那我是怎麼進來的?」
「等等,我可能沒有鎖門!」那個男人拍著腦袋,想了起來。
他們兩個都愣愣的互相看著,那個男人俊朗的臉上,掛著一絲歉意,小魚突然氣憤的抓住他的衣服領子,瞪著他的眼睛「你,你昨天,有沒有對我……」
「有,難道你不知道!」他惶然的盯著小魚,十分肯定的點著頭。
天呢,小魚知道昨天……那不是夢,她已經在清醒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只是一直認為那是夢,完了,周小魚頹然的站在了那裡,自己的生活都被這個人毀了,確切的說是被酒毀了,上天在捉弄她嗎?
「你床上多個女人你不知道嗎?」小魚快瘋了,沖那個男人大叫著。
「我昨天喝多了點,所以我以為……我可沒有脫你的衣服,你本來就沒有穿衣服,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一種本能」他抱歉的解釋著,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反問著小魚。
「你進錯了房間,和一個男人做了那樣的事都裝作不知道,而且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小姐,你不是幹那事的吧,你昨天晚上那麼熱情,不能讓你白辛苦了,說吧,你要多少錢,我們來研究一下!」那個男人開始到處找他的錢包,然後數著裡面的鈔票。
「混蛋!」小魚一巴掌打了過去,羞憤至極,怒目圓睜,然而卻被那個男人手疾眼快的抓在了,他有些惱火的看著小魚。
「那你能解釋下,你進我房間和我發生了關係,難道沒有目的!白白送上門兒嗎?」
「該死的流氓!」
「沒話說了吧!那就是了。」
小魚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氣得她身體抖了起來,她拿起自己的皮包,在包裡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工作證,遞到了那個男人的眼前,由於太激動了,幾乎碰到了他的眼睛,那個男人馬上後退了一下。
「先生,別胡說啊,我是電視台主持人,今天的事情,可能是誤會,我想,我可能和你一樣喝的太多了。」
「周小魚!」他慢慢的念著。
「喂,誰叫你記我的名字!」小魚馬上收起了工作證,氣憤的看著他,他想幹什麼?
「是你叫我看的!」男人抓了一下頭髮。
「混蛋,趕緊忘記我的名字!」
「好,好,我已經忘記了,周小魚女士。」
周小魚無奈的看著他,也許自己今天倒霉的碰見了一個無賴,痞子,流氓,居然還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那個男人似乎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誤會了小魚,態度明顯誠懇了許多「我也是剛下飛機,臨時訂了這個酒店。」
「那你為什麼不關門?」
「我不關門,也沒有讓你進來啊!」
「你!」小魚終於忍不住哭出來了,眼淚撲撲的掉了下來,但是仍倔強的看著那個男人。
「小姐,你,你別哭啊……」他緊張的將手伸到小魚面前,卻不敢去碰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現在這個樣子,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是小魚喝多了,看錯了樓層,把九看成了六,進錯了房間,然後和一個同樣喝多了的男人一起做了一個夢,雖然這個夢是真的,但小魚也只能當它只是個夢了,最主要的,她必須保證現在是清醒的,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不然就成了天下第一的笑柄了,該死的荷爾蒙。
周小魚恨這個男人,也恨自己,她發誓,永遠再也不要見到這個人討厭的人,如果再見,他們只能是敵人。
「不管你是誰,昨天的事情我們都是無意識的行為,所以就當沒有發生過。」
「當沒有發生過?」
「是啊,那你想怎麼樣?」小魚惱火的看著他,難道他想告她不成,男人告女人,告小魚對他……哈哈,那可是大新聞,不知道是不是由自己作為主持人進行播報。
「不是想怎麼樣,我的意思是……」他看了一眼小魚的肚子,小魚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該死的,真想掐死他,那些善後的事情當然不用他管了。
「你別到處亂看!像個色狼!臭無賴!」周小魚用皮包擋住了肚子。
「我是關心你,畢竟你是個女人,會吃虧的!」
「不要你管!」周小魚掄起拳頭,狠狠的打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沒怎麼打疼他,自己卻疼的搓起手來。
「對於這件事,我只能說抱歉,或者我可以……」
「不必,就當什麼沒有發生過,就這麼說定了,你一定要記住!」小魚不信印的看著他,然後伸出手,她必須保證他們的觀點要一致,那個男人遲疑了一下,也笑著伸出了手,他們像同一戰線上的戰友一樣,互相握著手,真是笑話死人了,周小魚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或者當一條泥土裡的蟲子,也比現在舒服。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他突然問了一句。
小魚幾乎要瘋掉了,無奈的看著他「沒有興趣!」然後拎起皮包,恨不得馬上消失掉。
臨到門口,小魚還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眼神深邃,正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她,小魚狠狠的衝他揮了一下拳頭,眉毛高揚,神情刁蠻,也許那是她最後的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