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鳴吵得花琬琬不得安寧,「討厭……,吵死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嘴角濕濕的,她揩了一把,枕頭上也是濕濕的,她迷迷糊糊的抓起枕頭要丟到一邊,奇怪的是那枕頭拉不動,她將眼睛再睜大了一點,Oh my god!她居然躺在一個光溜溜的男人的胸口上,口水都掉到他身上去了!那男人醒了,皺起了眉頭,擦乾淨自己的胸口,坐了起來。
「飛揚,那個飛揚,我們昨晚沒……沒事吧?」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完好無損的衣服,想了又想,應該沒事才對,不就是抱著他睡覺嗎?就當他是無尾熊好了,抱著比較好睡而已。
「你想有什麼事?」盧飛揚揚起了眉靠近她,他昨晚睡了一個好覺,今天心情真的不錯,很久很久以來,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花琬琬屁股往後挪,一邊挪一邊說:「沒事就好,呵呵,沒事就好。我肚子餓了,要去吃早飯了。」
「等等。」
花琬琬一隻腳已經蹬地上了,她嘴角揚起,等什麼等?你以為本姑娘會上你的當嗎?這可是個危險地帶!她扭身向著門口大步的衝了過去,「啪」一聲,撞到了一樣「東西」。
「呃……」花琬琬摸著自己撞得發暈的額頭,罵道:「可惡!好狗不擋道!」他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呀!
他拉過她,箍在懷中,輕聲說:「讓我抱抱。」
她愣住,他的懷抱好溫暖好溫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她想起了花老爹,還有虎頭山,想起了小土豆,還有許多許多親切的東西……
「咚咚咚……」有人敲門。
盧飛揚迅速的轉到床邊伸手扯了衣服套上,開了門,進來的是白靈。
她望向凌亂的大床、衣衫不整的盧飛揚,臉色有些發青。
「什麼事?」盧飛揚問。
「國師的手函,魔尊請看。」她伸手遞出了國師的信,咬著唇,轉身便要出去。
「你昨晚沒睡好?准你今天休息。」盧飛揚看出她臉色不好。
白靈沒有回頭,眼淚卻在眼眶裡打轉,不敢讓他看見,只是低低應了一聲:「知道了。」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他低頭看信,國師催促他提早一日起身,說是烏蒙國和楓國已經開戰,援助的事情刻不容緩。
早飯後,盧飛揚飛快的跨上匹休,直接帶著花琬琬直往烏蒙,國師之前曾經交代過花琬琬也要去烏蒙。
「我得回一趟聖尊宮啊,月瀾還不知道我的消息。」花琬琬著急的說。
「不用擔心,他能未卜先知,到了烏蒙我們自會會合。」
話說盧飛揚的坐騎匹休日行幾千里,比那千里馬還快,烏蒙與魑國比鄰,幾個時辰之後就到了烏蒙軍帳。
「嗷……」匹休仰天嚎叫一聲,嚇得烏蒙的士兵兩腿直發抖,立即有人迎了出來。
匹休蹲下,盧飛揚將花琬琬抱下來,她早瞧見一個人瞪著眼睛看她。
「你……」洛克將軍一看到她勃然大怒,「嗖」長劍抽出直指花琬琬:「賤人!你還敢來!當初你來我軍偷取機密的不就是你?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當我軍中無人嗎?!」
花琬琬吃了一驚,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尖,緩緩將它推開,直推得洛克將軍滿頭大汗的直向後退。
「將軍,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即便她當初同烏蒙作對,如今已經是我魑國的人了,將軍難道懷疑我們合作的誠意嗎?」
是月瀾的聲音?花琬琬抬頭望去,營帳中走出一人來,不就是他嗎?原來他早已經到了。她朝他一笑,他卻淡淡的不理她,真是鬱悶,這丫的果然生氣了。
盧飛揚說:「如果將軍以為琬琬姑娘是來做奸細的,那是不是說我們魑國四尊全都是奸細?如此說來,我們都回去好了。」
「啊喲,千萬不要,好了好了,各位,剛才我說錯了話,還請各位原諒,如今大楓將士各個比老虎還兇猛,若是你們走了我烏蒙無望了,裡面請裡面請!」洛克將軍說罷直瞧月瀾和盧飛揚的臉色,急得滿頭是汗。
月瀾微微點了點頭,向著營內走去,洛克心裡這才舒了一口氣。
「琬琬姑娘和魔尊閣下,這邊請。」他臉上堆起笑容,走到他們身邊慇勤的邀請。
花琬琬突然問:「你真的認識我嗎?」在她的記憶裡,這人、這地似曾相識,卻又印象模糊。
洛克撓了撓頭,不知道她是否話裡有話,忙說:「姑娘別見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還要仰仗各位,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不提了。」
他這麼一說,花琬琬還是一頭霧水,待要再問,已經到了營帳中,邪尊華無隕和靈尊慕丹楓早已經在座位上了。
洛克將軍坐到了主人位,舉起了酒杯慷慨激昂的說:「各位尊敬的客人,承蒙貴國的相助,今日同御楓寇,在下感激不盡。說起來,著實惱人的很,自前日開始,楓國無故襲擊我國,到現在已經損兵折將數萬人,看他們狼子野心,對我國垂涎三尺,意欲吞併。所謂唇亡齒寒,我烏蒙同貴國比鄰,若是烏蒙不幸落入他們之手,下一步的目標當然是貴國,所以為了維持我們兩國的利益,我們更應當心無芥蒂的通力合作,合擊楓寇。在此,我洛克特地為今日得罪了琬琬姑娘賠罪,這一杯,先干為盡!」
花琬琬舉起了酒杯向他遙遙敬了也幹盡了。
接著,洛克向其他四人一一敬酒,不一會又轉到花琬琬這邊,她又喝了一大杯。她是個喜歡喝酒的,偏偏酒量到現在都沒練出來,不一會兒就東倒西歪起來。
花琬琬瞅了瞅坐在對面席位的月瀾,他明知道她在看他故意偏過頭去,每次瞟他,他都給她拋衛生球,眼白多眼黑少。
「哼,真是小氣。」花琬琬心裡嘀咕著,又緊接著喝了幾大杯。
「咦,你是誰呀?怎麼有三個腦袋?」花琬琬伸出一根手指頭在月瀾的面前點來點去,月瀾一把抓住她的手指,低聲說:「別吵,我帶你去休息。」
宴會到此大家都有幾分醉了,趁著歌舞的當兒,月瀾拉著花琬琬出了營帳。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你拉我幹嗎?我還要喝酒……」
這廝果然又是這副德性!月瀾無奈的搖頭,二話不說將她抱起來,直接送去為她準備的營房。
到了營房,花琬琬躺在床上半睜著醉眼,這回倒是將他給認出來了,說:「臭月瀾,狗屎月瀾,今天怎麼不理我?我要將你捏成個小人,然後放在腳底下,踩啊、踩啊、踩……」
月瀾準備出帳,卻被她拉住了手。
「說清楚才讓你走,不說清楚不准走!不然就讓你跟小貓小狗做伴,把你捏成小人,放在腳底踩啊、踩啊……」她霸道的嚷著。
月瀾坐回床邊,看了她一眼,真是無語!他拉開她的手放回到被中,踱步到窗前負手而立,窗外殘月如鉤,大漠如雪,這一片沙漠的盡頭便是大楓,該來的遲早會來,明日將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