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琬琬睜開眼時,一幕幕記憶向她襲來,「孩子……」,她慌張的用顫抖的雙手摸向腹部,沒有了,真的沒有了,「我的孩子……」
她痛不欲生,為什麼?為什麼?她多麼想留下這個孩子,她曾經想像著這是男孩還是女孩,甚至連名字都想好了,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她?
淚,不停的流著,心好痛、好痛,痛的快要窒息了……她拚命的搖著頭,不,不可能,老天爺怎麼可能這樣對我?為什麼要奪走我的孩子,如果可以,我甚至願意用生命換回這個孩子,可是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一隻涼涼的手搭在她的肩頭,她抬起頭,是月瀾,他悲憫的看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要奪走我的孩子!」她撲到他身上拚命的捶打著他,明明知道不是他,可是她的悲痛無處發洩,拚命的捶打著他的胸膛。
他沒有回手,沒有作聲,摟住了她的雙臂,撫著她的髮絲,她伏在他的懷中痛哭失聲,終於哭累了,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他低頭看著她,她的眉心仍然緊皺。他撫過她的眉心,輕聲說:「你失去的,我會為你討回來。」
是夜。
月瀾來到魑國皇宮的後花園,院中靠東邊角落有一座假山,他來到假山前,按動了假山上鑲嵌的幾顆鵝卵石,「嗖」一道暗門向上抽開,他走了進去,門自動在身後關閉,下了一道黑暗的甬道,來到了一座銀輝燦燦的洞中,洞壁上掛滿了冰凌,中央立著一座小型的冰山,閃閃放著耀眼的銀光。
「咚」一聲,月瀾單腿跪在冰山面前,說:「孫兒沒用,沒能取到東方鈺的首級。」
冰山上的銀光開始閃爍,一個蒼老的女人的聲音在洞內響起:「他命不該絕,錯不在你,孤家不怪你,你起來吧!」
月瀾抬起了頭,站起身來。冰山中映出一個老女人的影子,披著灰白的長髮,皺紋佈滿了發黃的皮膚,瘦的只剩皮包骨頭。
「皇上你……」月瀾擔心的望著冰中的人,想一年前,儘管皇上年界半百仍舊是紅顏黑髮,自從她練魔功走火入魔之後便自封在冰山之中,短短的一年間竟然蒼老如斯,他真的不忍看。
「你帶回了一個人?」女皇犀利的眼神透過冰層如同刀子般掃在他的臉上。
「沒……有。」他回答的有一些遲疑。
「月兒,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騙人了?」女皇的語調上升,變得尖銳起來。
「嗖」一聲,一道銀色強光射出,直擊到月瀾的胸前。
「砰!」月瀾的身體向後彈去,跌在了地上。
他來不及反應,被跌的措手不及,女皇向來是鐵面不留情他是知道的,冰封之後性情更是越來越古怪。
「這只是小懲大誡。不要以為孤家一直被封在這裡就什麼都不知道!孤家最討厭人撒謊,就是你也不例外!」
「孫兒下次不敢了!」月瀾忍住痛咬著牙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一陣怪笑在洞中迴響,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帶的好,帶的好!哈哈……,孤家好久沒見外人了,倒是真想見見她,八月十五帶她來見孤!哈哈……」
月瀾正要說些什麼,冰中人已閉上了眼睛,影像瞬間消失無蹤,他知道她已經關閉了視聽之門。
月瀾回到了聖尊宮,他靜靜的立在院中,望著天邊,眉頭緊鎖,新月如鉤,冷冷清清,黃葉簌簌,時間過得真快,半月之後就是中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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