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琬琬在帳外走著,順便瞧瞧這軍營的風光。這裡十里連營,營房都是木頭紮的,除了王爺和將軍的營房,其他的都相對簡陋。營地周邊一圈種滿了白楊,偶爾還看得見幾片士兵開墾的菜地。過了營地,遠處是綿延不絕的沙漠,沙漠的那一頭是與大業似敵非友的烏蒙國,這兩年沒出什麼事,卻不得不防範著。
花琬琬朝王爺的營房眺望了一番,可惜只能看到房頂上的旗子,其他的都被擋住了。
他這幾天在幹嗎?花琬琬猜想,在校場怎麼沒看見他的人?
「不許胡思亂想!」花琬琬拍著自己的腦袋,埋著頭往前走,不經意撞上了一個人。
一抬頭,正是盧飛揚,他全副武裝,身後帶著幾個士兵,似在巡邏。
「天晚了,別到處亂轉。」盧飛揚提醒她,「特別是今晚。」
「為什麼?」
盧飛揚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繼續和士兵巡邏,那樣子似乎很緊張。
花琬琬回到自己的營房,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到了半夜,「咚咚咚……」外面腳步聲、叫喊聲,亂成一片。
「王爺遇刺了!」
「快點抓刺客!」花琬琬鞋都來不及穿,鑽出營外,朝著王爺的營房跑去。
走到了王爺的營前,她看到軍醫正提著藥箱往裡趕,門口血跡斑斑,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那個該死的東方鈺不會就這樣掛了吧?
她心驚膽戰的循著血跡找去,屋內兩個近衛營的士兵身受重傷,橫躺在地,卻沒有東方鈺的人影,她注意到窗戶破了,便鑽了出去,月光下,血漬沿著黃沙一路綿延。
她走了老遠,到了一條乾涸的淺溝邊,發現溝裡俯身躺著一個人,她衝了過去,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
「東方鈺,你醒醒!你怎麼就這樣死了!你這個壞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花琬琬哭的稀里嘩啦。她原本以為她會開心,畢竟這個大色魔不會再去騷擾她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的心很痛,很難過,像被人揪住一樣。
她哭了好一會,聽到一個聲音。
「喂,你很喜歡咒人死嗎?」
花琬琬抬頭,溝邊的大樹上一個白影在那裡晃悠,那不是——東方鈺?
「鬼呀——」
東方鈺從樹上跳下來,嘲諷的說:「你這個笨女人,哭喪也不看清楚再哭。不過要是我死了,有個人這樣哭我,似乎應該值得高興才對。」
花琬琬翻開那屍體,真的不是東方鈺,她認錯人了!
「哭喪?誰哭喪了?我幹嘛要為你哭喪?我是怕你死了找不到人算賬。」花琬琬極其丟臉的抹乾淨臉上的眼淚。
「算賬?」東方鈺走近,一手箍住她的腰,「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我的女人我不喜歡別的男人碰,就是腿也不行。」
「別的男人?腿?」花琬琬想起來了,他說的是盧飛揚。
「你無恥,你居然監視我!」花琬琬捶他的胸口。
「這邊有血跡!」
「王爺——,你在哪?」
有人打著燈籠找到這邊來了。
「我會讓你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他在她耳邊低語,「嗖」的一聲,帶著她閃電般的縱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