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草睡的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拍門的聲音,並伴隨著不是特別大聲的呼喚:「老文伯,老文伯,開門!」那聲音雖然不至於大到吵醒全村的人,但吵醒祖孫二人卻是綽綽有餘的。沈千草打開手機一看,天,才6點!看來農村裡面的人還真是勤快。沈千草心不甘情不願的起床去開門,那人最好有十分充分的理由,不然……反正她已經做了那麼多年的魔女了,不在乎多做一回。
沈千草踏出房門的時候,發現爺爺已經起來了,並且正在跟那人說著什麼,片刻後那人便離去了。沈爺爺一抬頭,就看到倚在欄杆上的沈千草,便說:「丫頭,怎麼起來了?不多睡會兒?」
沈千草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那麼吵,她能繼續睡的話,那就是豬了。便問道:「爺爺,那人有什麼事啊?一大早的就擾人清夢。」人生在世有七宗罪,而在沈千草的字典了,擾人清夢是頭等大罪。
「後屋的丘二婆過世了,那是他兒子,叫我過去幫忙料理後事呢。」沈爺爺答道。
「哦!」沈千草應道,那人確實有夠充分的理由。看來爺爺在村民們心中的地位還是蠻高的,這也難怪,爺爺可是這一帶德高望重的風水先生呢。雖然爺爺不再管事了,但在村民們心中的形象依舊是高大的。
沈爺爺洗漱完畢後,便對著沈千草說:「丫頭,你再睡會兒吧!我先去幫忙。」
「哦!那爺爺你回來吃飯不?」沈千草問道。
「不了,那裡有飯吃的,你自己煮來吃,別又敷衍著胡亂吃點。」沈爺爺叮囑道。
「知道啦!知道啦!爺爺你去吧。」沈千草趕忙應道。天,爺爺說起事來可是一套套的,要是讓他繼續說下起,保不準她會覺得要是不做桌滿漢全席來犒勞自己就會天打雷劈。
沈爺爺走後,沈千草也就沒有了睡意。洗漱完畢後,胡亂吃了點昨晚的剩飯,她就看起電視來了。看了幾集無聊的肥皂劇後,一看鐘,已經十點了。沈千草關了電視,正準備出去,看去哪個好心的村民那裡討幾根青菜煮麵吃。可惜她剛走出客廳門,手機就響了。沈千草拿起手機一看,是老爸打來的,便接了起來問:「爸。有什麼事啊?」
「我明天會進去一趟,你們爺倆要我稍什麼東西進去不?」
「我不知道耶!」
「爺爺呢?」
「有人死了,爺爺去幫忙料理後事了。」
「那你去問一下爺爺要稍什麼東西沒,然後打電話給我,我好叫你媽先買好。要快啊,我們忙著呢!」沈爸爸說完就立刻掛了電話。
看著那「嘟」的一聲就自動掛斷的手機,沈千草不由歎了口氣。忙!忙!忙!父母永遠都是忙的。雖然說這麼努力是為了讓她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但卻也有點讓他們之間形同陌路。在學校的時候,父母會打電話給她,問的永遠都是同一件事——錢夠花嗎?無奈的笑了笑後,沈千草便走下樓去。
鎖好門後,沈千草便憑著記憶向後屋的方位走去。在那石頭小道上轉了一個彎後,沈千草看到有幾個婦女在那裡竊竊私語,而她們一看到沈千草後,便立刻停止了下來。沈千草認出了其中一個是爺爺管自己叫她二嬸的人,便走上前去問道:「二嬸,我爺爺在哪啊?」
二嬸指了指不遠處那棟寬廣的磚瓦房說:「你爺爺在那裡。有什麼事麼?」
「哈哈……沒!我爸叫我問問我爺爺要稍什麼進來沒,他明天會進來。」沈千草訕笑著答道。說罷便準備往那棟磚瓦房走去,卻又忽然一愣,那不是祠堂麼?按理沒那麼快就搬進祠堂的啊。
「二嬸,那可是祠堂?」沈千草疑惑的問道。
「是啊!」二嬸奇怪的答道。
「那……我爺爺在祠堂?」
「你爺爺在丘二婆房子裡,丘二婆住在祠堂旁邊的小房子裡面。」二嬸答道。
「哦!謝謝啊!二嬸。」
道完謝,沈千草便舉步向祠堂那邊走去。到了祠堂後,沈千草看到不遠處的小房子門口站了幾個人,看來就是那裡了。沈千草走了過去,恰好看到鹽伯站在門外,便問道:「鹽伯,我爺爺呢?」
「你爺爺理事去了,你快回去,小孩子不應該來這裡。」鹽伯答道。
沈千草癟了癟嘴,她見過的鬼可比他吃過的飯還多,還小孩子!暈死!不過倒也答道:「哦!沒事,我在這裡等他。」說罷,便站在那裡四處張望。
鹽伯剛開口想說什麼,忽然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傳來,沈千草見到不遠處三個婦女瘋狂的向這邊衝來,嘴裡還哭喊道:「我的親娘喲!」鹽伯看到這等情況,趕忙閃到一邊,而沈千草則被這壯觀的場面震懾了一番,行動慢了一拍,就被那群女人連捲帶刮的撞進了房子裡面,一把摔在地上。沈千草看到一個乾癟枯瘦的老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沈千草站了起來,正準備出去,而那本來哭嘯的婦女們發出的一聲尖叫,硬生生把沈千草跨出去的腳步拉了進來。
沈千草回頭一看,只見其中一個婦女的衣袖上沾了一片暗紅色的血,而那躺在床上的老人的鼻子下方至頸脖處也一片暗紅。親骨血,天!難道……沈千草往前跨進三四步,看到老人那暗黑的指甲時,便已經瞭然了。沈千草正欲在上前看個究竟,卻被鹽伯一把扯了出去。
「千草,快回去,小孩子別多事。」鹽伯嚴肅的對沈千草說。說罷便跟一個端了一盆水的年輕人進去了,看樣子是想給那老人抹乾淨臉上的血。
親骨血是枉死者在聽到親人的哭聲的時候,從鼻孔中流出的兩管血,用於暗示親人們她是被人害死的。而如今看來,那老人確實是被人害死的。從她發黑的指甲來看,她擺明就是被人毒死的。而親骨血用清水是洗不淨的,必須要用鹽水再滴上她孩子的血才能洗淨。
果然,那群在裡面的人抹了片刻後,便在竊竊私語。忽然沈千草聽到有人說「我去找老文伯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今天早上叫門的那個。如果這丘二婆被毒死的事跟他有關的話,那他可就喪盡天良了。那人出來後,看到沈千草站在門口直愣愣的望著他,不由嚇了一跳,爾後便問道:「找你爺爺麼?你爺爺在我家裡面。」
「哦!你家在哪啊?」沈千草問道。
「這祠堂一直走過去,轉個彎,第一家就是。」那人答道,「我正要回去找你爺爺過來,你跟著我去吧。」
沈千草看著那人,片刻後說道:「鹽水加親身孩子的血各四滴便能洗淨。」
那人立刻停下腳步,回頭複雜的看了沈千草一眼後,到了聖謝,就有回頭去準備了。而沈千草便自己去找爺爺,到了轉角處的第一家後,沈千草走了上去,從門口探頭一看,只見爺爺帶著老花眼鏡在走廊上貌似在開菜單什麼的。
「爺爺」沈千草喚道。
沈爺爺聽到叫聲後,一抬頭,就看到沈千草在大門外探頭探腦的,便笑道:「進來吧!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剛才去那邊找你,他們說你在這裡。」沈千草指了指祠堂那邊。
「哦!怎麼跑到那邊去了。找爺爺什麼事?」沈爺爺問道。
「爺爺,你不覺得奇怪麼,那人分明是……」
「丫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些事不是我們能管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沈爺爺打斷沈千草說道。
「哦!爸說他明天要來,問我們要不要稍什麼。」
「你自己看著辦吧!爺爺有事要做。」沈爺爺說完,搖了搖手中的本子。
「收到!」沈千草朝沈爺爺敬了了童子禮後,便轉身離去。忽然看到屋邊有塊小菜地,而菜地裡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菜,便走上前去扯了幾片,準備待會兒煮麵吃,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她就不問了。
在回去的路上,沈千草便拿出手機給她爸爸撥了個電話,電話剛一接通,沈千草便辟里啪啦的說:「一個冰箱,多點食物,一些零食,一些雪糕。Got it?」
沈爸爸「恩」了一聲後,便立刻掛了電話。沈千草聽著那永遠都比自己掛的快的「嘟」音,不由懷疑道,他們真的是父女麼?她確定不是他們路邊撿來的孩子麼?沈千草一路鬱悶的往下走,走了片刻後,又看到二嬸和剛才那幾個婦女還在竊竊私語,基於禮貌,她便向二嬸打了聲招呼,打完招呼後,她便發現那群婦女看她的眼神多了層怪異。管他的,肯定是剛才自己告訴那人如何洗親骨血的事把她們嚇成這樣的,畢竟農村的八卦總是傳的特別快的,網絡時代都無法媲美。
有時候沈千草也覺得自己很是奇怪,一般人都不是很喜歡冬天的,而自己卻是越冷越好,好像自己骨子裡就是冷的,而越冷的時候,對雪糕啊那些冷凍品卻越是需求,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問爺爺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而爺爺卻說這是個人愛好問題,不是病,也就一直這樣下來了。
回到家後,沈千草便用剛才扯來的青菜煮麵吃了。吃飽後,沈千草不由又想起丘二婆那件事,究竟是誰毒死她的?她的兒子麼?他們為什麼要毒死她啊?烏鴉尚知反哺,人類怎麼就成這樣了?沈千草思考之際,手機又響了,一看,還是爸爸,便接起了說道:「爸,又怎麼了?」因為被人打斷了沉思,語氣頗是不善。
而沈爸爸倒沒覺得什麼,問道:「你媽說了,那麼冷的天,要冰箱幹什麼?」
「凍雪糕吃。」
「哦!」沈爸爸應道。一聽到沈爸爸應完,沈千草便立刻掛掉電話。歐耶,終於有一次比爸爸早掛電話了。於是沈千草心情大好的拿著吃完麵的碗到廚房去洗,把碗放到洗碗盆後,沈千草準備去拿洗潔精,可是一抬頭,廚房窗外那佈滿皺紋的臉卻把沈千草著實的嚇了一跳。
PS:千草在廚房窗口看到的那張臉是什麼?人還是鬼?希望各位同學積極回答,有人答對明天兩更,答不對,就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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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時間:明天上午9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