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園後,看著臉色還是異常蒼白的沈千草,蕭雷不由的歎了口氣,拖著她到公園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後,蕭雷就給竇櫻打了個電話叫她過來。
聽蕭雷那嚴肅的語氣,竇櫻知道事情肯定非同尋常,所以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當竇櫻趕到後,看到沈千草那比鬼還蒼白的臉色,不由的嚇了一跳。安撫了下沈千草後,竇櫻示意蕭雷,這是怎麼一回事?蕭雷把事情的始末簡單的跟竇櫻說了一下。聽後,竇櫻也不由的神色凝重起來。是啊,鬼下的戰書,接是容易,可是破解就難了。況且那鬼敢向一個靈媒介質下戰書,看來實力也不容小覷。而就千草現在這樣的狀態,難啊!
「竇櫻,你先帶她回宿舍去休息。晚上十點左右我到你們學校接你們,我們再去一趟龍伯那邊。」蕭雷說。
「去那裡幹什麼?」竇櫻奇怪的問。
「追魂。」
「啊?不是說追不回來麼?怎麼還要追?」竇櫻不禁有點懵了。
「用另一種方式追。你先帶千草回去休息。晚上能不能追到魂,可就是看她的了。」
「行!」竇櫻說完,就扶著失魂落魄的沈千草回學校去了。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蕭雷轉身又折回了公園。
晚上十點,蕭雷果然如約來到校門口接竇櫻和沈千草她們。看了一眼沈千草,雖然臉色依然還有點蒼白,但是神色卻還算是平靜的,不由鬆了一口氣。看來,那小妞恢復能力還挺強的。
「千草,你覺得現在自己這狀態行嗎?等下可就靠你了。」蕭雷問道。
「可以。我們走吧。」深吸了口氣,沈千草酌定的答道。是啊!該是堅強起來的時候了,畢竟她可不想萬劫不復啊。
三人乘車到了停屍間後,龍伯早就在門口候著了。看到他們到來,就迎了上去,對著蕭雷說:「都準備好了。」
蕭雷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龍伯」後,就走了進去。沈千草和竇櫻立刻也就隨著他們尾隨而入。一入停屍間,沈千草立刻就覺得不對勁,因為這裡陰氣顯然比上午重了好幾倍。雖然說是晚上,可也不至於會這樣,除非有人人為地把靈體招來。
看著沈千草異樣的神色,龍伯輕笑出聲,「沒錯,是我把那些靈體招來的。等下可就大有用處了。」
「是啊!」蕭雷接口說,「我跟龍伯都認為我們招不到魂,是因為那女屍的魂被那怨靈控制住了,而且今天上午,你試著招魂的時候,又被一股力量截斷。所以更加肯定了我跟龍伯的猜測。所以,我們想利用你靈媒介質的另一個天性來感應那魂魄。」
「怎麼樣感應?」沈千草發問。
「以魂感魂。」
「什麼以魂感魂?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很少插手道術界的事,所以很多事情你應該會沒聽說過。靈媒介質都有這樣一個天性,就是可以用靈力把自己魂化,去感應一些魂魄死前經歷過的事」
「怎麼感應?我以前沒試過啊。」
「千草娃兒,跟我進來,我教你。」龍伯出聲應道。
於是三人跟著龍伯一起走去「無魂獄」。抬頭看了「無魂獄」那三個字一眼,沈千草深吸了一口氣後,舉步踏進了房間。除了在女屍旁邊多了張舖位,那房間跟上午沒什麼兩樣。
龍伯拍了拍沈千草的肩膀,示意她躺在女鬼旁邊的舖位上。沈千草嚇了一跳,有沒有搞錯,要她躺在那具屍體旁邊。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似得,龍伯說:「別擔心,我們都在你身邊。娃兒,你別害怕。」
「我……」沈千草剛想說些什麼,可是忽然又想到,現在大家都在為她的事情奔波忙碌,她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來說條件了。於是便深吸了一口氣,說:「龍伯,我要怎麼做?」
「你躺過去,握著那女屍的手。然後腦子裡什麼都別想,只想著那女屍,慢慢用靈力去把自己魂化,等你魂化後,因為你跟女屍有所交集,你很快就會感應到她的魂,或許,還會感應到她死前的經歷。所以可能會有點難過,但娃兒,我們都在你身邊,別怕。」龍伯說道。
「恩」沈千草點了點頭。
「蕭小子說這女屍的死亡時間是午夜12點到1點左右,千草娃兒,我們要快點準備,不然錯過了那個時間段,要感應到就更難了。而且我招了很多魂在這裡,這樣那怨靈也就沒那麼容易感覺到我們正在感應那女屍的魂了。」龍伯說完,就把剛點著的追魂香替給了沈千草。
沈千草回頭看了看竇櫻和蕭雷,兩者都一臉的凝重。看到沈千草回頭,竇櫻用唇語說了聲「加油。」沈千草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按照老規矩,對著女屍拜了三拜,然後又對著四個方位各拜了三拜後便把追魂香插到香爐裡。插完香,沈千草便在女屍旁邊的舖位上躺下,頓時一股腐屍的臭味傳來,沈千草忍住作嘔的衝動,顫抖著伸出手握住女屍那冰涼的手,慢慢地用靈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緩緩地,沈千草覺得自己好像飄了起來。她打量了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忽然,一席白綾從天而降,並慢慢地向一邊移動著,而沈千草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本能地跟著那白綾走了。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四周的影像漸漸清晰了,沈千草定睛一看,這不是公園麼?終於,白綾在樹林停了下來,隨後就消失不見了。沈千草茫然的看著四周的一切,忽然一張慘白的臉皮出現在沈千草面前,她嚇的尖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那張臉皮也就趁機附在了她臉上。霎時,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自臉上傳來,沈千草覺得自己的臉皮似乎在被活生生的撕開,而那滴落在地上的鮮血也就驗證了她的想法。沈千草張嘴大叫,可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哭泣,任由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終於,臉上那揪心的疼痛稍減了半份,沈千草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是忽然一股巨痛自脖子處傳來,沈千草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折斷了,不,應該是說自己的頭被人摘了下來,因為她正在以一個正常人無法辦到的角度看自己的身體。無比震驚的沈千草,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被安在了自己的身體上,並且貼上了自己的臉皮,爾後又被一根白綾捲起掛在了樹上。沈千草歇斯底里的尖叫著,縱然是發不出聲音,她還是持續的尖叫著。因為這樣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千草,千草。醒醒!醒醒!」忽而,耳邊傳來了竇櫻那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