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蕭若瀾一邊說一邊向韓自律慢慢逼過來,眼神裡有著無限的媚惑,「您還驗嗎?」說這話時,蕭若瀾的臉幾乎要貼上了韓自律,她放低聲音輕輕地在他耳邊說,嚇得韓自律節節倒退。
「若瀾,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韓自律退到床邊,無處可退,乾脆坐在了床沿上,他低聲請求著。但蕭若瀾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繼續壓低身子向他逼來,韓自律幾乎是半躺在床上了。這時蕭若瀾的手輕輕漫過他的面頰,嚇得韓自律緊閉雙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然而手並沒有落在他的任何部位。蕭若瀾的手稍一偏移,輕輕一提,把放在床邊上的手包拎在手裡,嫣然一笑,「別害怕,我拿包。」
門「鐺」地一聲關上了,韓自律確定腳步聲走遠後,這才「光鐺」一下倒在床上,半天動彈不得。雖然從蕭若瀾和陸鵬宇進門到現在,也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但韓自律卻像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一般,他出汗太多了,有點虛脫!
打那兒以後,蕭若瀾的身份迅速明晰,這是陸鵬宇堅持的結果。韓自律再也沒敢找過她的麻煩,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但是阮碧君對她的厭煩態度卻迅速升溫。
現在看來,自己當初為了逞一時之快,竟然成了被逼離開陸氏的催化劑。
如今韓自律又來到了石市,而且與她成為了真正的敵手,不管是不是出於以公報私,韓自律都不會輕饒了她,這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來的問題。
但是蕭若瀾還是十分想見韓自律,事情往往是這樣,既然跑不掉,又何苦躲躲閃閃,不如大大方方地走出來。再者,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幾年沒見,韓自律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樣子。
韓自律走進金源大酒店的一瞬間,蕭若瀾就認出了他,可以稱得上容光煥發,神采依舊,只是前額的頭髮越發地見少了。
韓自律剛剛坐定,待者緊隨而至,「請問先生要喝點什麼?」
韓自律仔細翻閱著桌上的價目表,蕭若瀾笑著說,「韓總不用客氣,來到石市,我是東道主,今天我請您,請隨便點吧。」
「哦,那就要藍山咖啡吧!」韓自律立馬合上了價目表。
因為價格昂貴,侍者用探尋的眼光看了蕭若瀾一眼,蕭若瀾微笑著點點頭。
必要的寒暄過後,韓自律抿了一口咖啡,慢悠悠說道,「若瀾,你今天約我來算什麼呢,公開宣戰,還是先理後兵。」
「都不是,只是『私人會晤』,敘敘舊情而已。」蕭若瀾淡淡地笑。
「舊情?哈哈,我和你有什麼舊情啊,要敘舊情也不應該是我吧!」韓自律摸著下巴上似有似無的鬍鬚,頗含深意地說。如果不是有前車之鑒,蕭若瀾確實是他所感興趣的女人,身材窈窕卻又豐滿得恰到好處;面貌清秀且隱含著無限的嬌柔,一舉手一投足盡顯女人味道,比兩年前更加成熟、淡定和嫵媚。
「韓總可是我工作後第一任領導,而且無條件教了我那麼多職場生存之道,讓若瀾受益非淺,也許韓總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但是對於我來說,確實一直把您當師長一樣看待。」不管當初韓自律教她是出於什麼居心,但他的那些生存之道確實是很受用的,拋卻了他的初衷來講,若瀾是真心感激。
「看來信達的工作環境還是蠻寬鬆的,竟然允許你私會對手,就不怕有「通敵賣國」之嫌?還是你另有什麼打算啊?」雖然韓自律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很輕鬆和調侃,但是語氣間還是不免流露出探尋的意圖,他始終不相信,蕭若瀾這個鬼丫頭找他來是單純來談心的,既然雙方都有這層意思,又何必拐彎抹角!
蕭若瀾不禁暗笑,看來韓自律的戒備之心還是蠻高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韓總過慮了,我只是報著一顆感恩的心請您來的,我相信你會相信我的,不然你也不會赴約對不對?」其實,蕭若瀾很清楚,韓自律之所以會赴她的約,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之前的種種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小女人的小聰明而已,要不是有陸鵬宇做後盾,任她再聰明也無計於是。如今陸鵬宇已然和她沒有關係,韓自律自然不會有懼怕她的理由。
「感恩?這麼說,將來要是我們拿下中央花園的案子,還得說是你出於感恩之心,手下留情,讓給我的了。」韓自律越來越不把蕭若瀾放在眼裡,話也越說越刻薄。
「您要是非給我這個台階,我一定順坡下。」蕭若瀾笑道。在事情還沒有實質性進展的情況下,爭論誰勝誰敗的事根本就沒有意義,所以蕭若瀾不願和他辯駁。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韓自律在這個方面沒有找到攻擊的突破口,自然而然地轉變了方向。
「若瀾,你是怎麼離開陸氏的,阮總把消息封鎖得很嚴密,幾乎沒有人知道,但是陸總的反應很強烈,我跟阮總不是一年兩年了,她的為人和做派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我也就別再揭你傷疤了,但是人啊,得吃一塹長一智對不對?所以,我奉勸你一句,盡快撤離這次中央花園的案子,不然,不管你們勝敗與否,受傷害最大的還是你蕭若瀾。」
「為什麼?」蕭若瀾詫異地說。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次中央花園案,我只是來打先鋒的,真正「掛帥」的另有其人。」韓自律故意賣了個關子。
「誰?」蕭若瀾隱隱地感到一些不安。
「陸鵬宇。」韓自律的笑裡隱含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陸鵬宇!蕭若瀾暗自冷笑,上天竟然把事情安排得如此巧妙,她躲了兩年,藏了兩年,如今卻又親自送上門來,只是昔日的戀人變成了戰場上的對手,也許身份可以轉換,只是情感如何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