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了些許的動靜,風吹草動我立即站起來跑向門口。菁衛站在那裡。他竟然來了。
他有所顧慮的站在門口垂下了眼睛。侍衛們紛紛讓開了。我這才意識到這些死士是追隨菁衛的人。菁衛是原和雅得國嫡長子身份。也有著武林至尊不可動搖的地位。如今他重出江湖,江湖急急令一出地面便搖晃了起來。
我和他對立著。我倒是納悶,今天他的小夫人怎麼沒有隨行啊。
菁衛俊俏的臉上添了抹不自然的紅來。他揮了下手守門侍衛便退下去了。
門裡門外。菁衛跨不進來,我便跨了出去。
我直直的往前走,在屋裡呆著我會瘋了的。菁衛跟在我的後面保持著些許距離。
我停他停,我走他走。我突然轉身便回頭走向他。菁衛瞪著眼睛看我走向他,有些莫名的慌張。
近了。菁衛眼睜睜的看著我倒進了他的懷裡。溫暖和安全感襲來,我緊緊的抱住了他。菁衛的手垂落著卻不敢觸碰,他的下巴低下來暖了我。
我冰冷的心得到了回溫,我急躁的情緒得到了片刻安寧。救我的人會是菁衛嗎。為我捨棄生命放下一切的也只有菁衛了。
我的身子軟軟的像個病女人一樣柔弱飄渺。我說,
「菁衛,你帶我走。」
菁衛嚇了一跳。他的手試著環上了我的腰。我似乎聽到紊亂不定的喘息聲。我抬起頭來對上菁衛閃爍不定的眼睛。我踮起腳尖便咬了上去。
菁衛重重的喘息襲來,唇與唇相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變閉上了。我的唇被舔了一下,溫潤清涼。我的舌頭便趁機滑落了,舌尖的牴觸讓整個身子酥麻起來。靈魂開始顫抖,我的身子在那一刻被緊緊的抱著了。菁衛的感情總是這樣細水流長,許下了堅定便許下了一世。
菁衛試著一下子把我推開。他徹徹底底的把我看清楚了,雪亮的眼睛清澈起來。我又一次被他緊緊的攬在了懷裡。我笑了,心在那一刻安定起來。
菁華淺笑著走了過來。他喊了一聲「七哥。」
菁衛依舊抱著我,卻不曾放開手。
菁華站在我的身後,我的後背冰涼徹骨起來。不想面對卻選擇了逃避。
兩個男人也迴避著,卻發不出聲音來。
菁衛似乎下了決定他靜靜地說。
「菁華。我願意幫你得了天下。我想帶牡丹走。」
我的身子顫抖了起來,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聽見菁華說,「七哥。這天下無論是你還是我的。我們都對的起列祖列宗,對得起父皇母后的遺願。牡丹不是一個女人,是我的老婆。我是不會放手的。」
一股氣直接湧了出來。我推開菁衛轉身朝菁華咆哮著。
「你霸著我做什麼。整天供著養著折磨死我嗎。折磨我你最拿手。你乾脆拿刀子將我殺了。你既然殺了我全家也不差我一個。你來啊。」
菁華的手伸了過來硬是扯過我。
「你就是個死人也是我和菁華的老婆。」
菁衛站在那裡終於清醒了許多。他終於像個正常人一樣站定了。
菁華煩躁的說,「七哥。我有些累了。下一步計劃由你來實施吧。」
我終於明白了。我瞪大了眼睛看向菁衛又看向菁華。
菁衛的眉頭皺了起來。菁華一臉慘白。
我哭叫起來,「菁衛,菁華在利用你。他是借你的手殺了我的全家。我恨的人將會是你。」
菁華抱住了我。他對菁衛說,「我們沒有退路了。捨得捨得,有捨才有得。你去吧,這個江山是你的。是我們和家的。」
我的身體早已軟弱無力了,我倒在了菁華的懷裡。我想像著有一把劍刺穿他的心臟。我的穴道被點上了。菁華抱起我轉身往新房走去。
就在那天。暴民鬧事圍攻皇宮被鎮壓。景一寶隔日病逝。
弒君的最終執行者竟然是菁衛。菁衛的意念亂了。菁華的話讓他清醒了許多,他是兄長不該貪戀親弟的老婆。他依稀記得自己嫡長子的身份,國破的事實和父皇母后服毒自縊前的遺願。他的二次生命是平靜而深沉的,只是一個叫牡丹的女人留給他驚艷震撼和情慾波動。道德禁錮思想,倫理卻步行為。他做了他該做的事,做完了這些。或許感情不在留戀,生命不在膠著。
景一女皇的隨即病逝,菁衛之前的反攻一直是個謎。這一切的發生似乎太過沉悶了。恍惚間,桃花已遠走,景一寶和三個丈夫隨著時間的推移隱匿於浩浩人世間。新的政權已交替,風雲變幻般噩夢從此開始。
菁華抱回了渾渾噩噩的我便開始了親吻。他的神經緊繃情緒不穩,我一動不動的躺著任他欺辱。他的手遊走在我身體的每一處,張弛有道,緩慢有疾。他的吻錯落有致難捨難分,他的愛冰火交融覆水難收。
這個男人正在一點一點的掌控著我的身體。我羞恥的身子被點燃的那一刻,身下的不適讓菁華停止了。重重的喘息聲過後是沉穩的呼吸聲。
菁衛帶回了傳國玉璽便擱置了。他無意於皇權地位也無意於我,他的轉身永遠是那麼的決絕倉促和明白。
費爾立年齡尚幼破格被封為晉王。雖是大皇子身份,但也抵不過和菁華玉璽在手,丞相和駙馬的雙重身份。菁華主持了大局,順理成章的開始監國。景一寶的皇家葬禮是由和菁華操辦的,桃花費費花魁站在人前卻都是一滴淚不曾流過。
天空烏雲密佈,雷聲滾滾。百姓無不痛緬哀悼,十里長街相擁而泣,慼慼聲於耳。費爾立策馬揚鞭在喪期的第三天趕至。景一女皇的御體還未下葬,她的妝容完整,氣態萬千,就像個沉睡中的美人。費爾立一個前仰便跪下了。他嚎啕痛哭悲慼哀鳴。
「母親……立兒還是晚來了一步。沒有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立兒不孝,立兒願隨了母親而去。」
重重的磕頭聲砸在地上,費爾立的額頭滲出血來。世人皆哭,情動於心感恩於外。費爾立對景一寶的感情也是複雜的,仇恨與生俱來,她是繼母,她是妖精。敬仰油然心生。在費爾立眼裡景一寶卻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合格的妻子,合格的母親,合格的女人。
景一寶的合格,讓他曾有過繼承皇位和迎娶牡丹的夢想。但是景一寶的仙逝讓他把一切都斷送了。他的凶光掃過菁華,仇恨的種子葬下。從今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碧綠嚎啕著奔了過去抱住費爾立。
「哥哥。」
我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腳下忍不住跑上前去,碧綠轉身撲在我懷裡。費爾立過來抱了我倆,親兄親妹哭聲四起。
景一寶葬在景一氏皇陵裡安詳的睡了。費費先走,這個冷酷的男人懶得安慰親兒一句話便沉匿了。桃花和花魁真的也跟去了麼,他們交代好一切靜靜地走了。一切靜寂似乎一切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桃花從此結束在我的生命裡。有的只是三千年前的回眸相望,三千年後的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