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隆基與武惠妃一同來到太極宮大殿準備迎接吐蕃使節。他見煙冉還沒來,便命高力士前去催。不一會兒,高力士便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手中拿著一封信道:「皇上,這是貴妃娘娘寫給你的信!娟兒說娘娘不會來了……奴才不知何事,不敢耽誤便急忙送來。」
「她又搞什麼花樣!」李隆基有點不高興,打開信看後馬上站起身急道:「快給朕備馬!」
眾人見李隆基匆忙的樣子,都不解道:「吐蕃使節都快到了,皇上這是幹什麼去呀?」
「皇上!您慢點呀!」高力士在後面緊追道:「您慢點!」
大家都圍上來問道:「高公公!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各位過一會便知道了!」高力士不說,大家也不便再追問,只得等著。
李隆基急啊!「駕!駕!」急向鳳儀殿奔去……
「皇上,煙冉來到這個世界只是一個過客,終有一天你將會把我忘記。感謝您這些日子以來對煙冉的寵愛!但我自知不適合這宮中的生活,接受不了您彩棋到處飄!煙冉愛你愛的好辛苦,明知道不可能卻還在做夢……皇上,您可知煙冉的心有多痛!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你有你愛的武惠妃,我看得出你是真的愛她!所以,煙冉決定瀟灑走一回,把您休了!也請您放過我吧!休書我寫好了,你可收好!我要走了!我要去找回家的路!……」
「煙冉!煙冉!」煙冉還沒有離開宮門,不想李隆基這麼快就趕來了。
「煙冉!你怎麼又耍小孩子脾氣!朕說過,不准你離開!朕再說一遍不准你離開!」李隆基不由分說,拉著她道:「快進去換身衣服,吐蕃使節就要到了!」
「我不去!你有武惠妃陪著就夠了,我做什麼燈泡?!不去!」煙冉說著眼淚又鑽了出來。
「難道你就為這個生氣嗎?」李隆基對著煙冉是有氣不敢發,有怒不敢言,害怕又會刺激她,無奈道:「就算朕求你行嗎?」
「皇上,您求我?!這又何必呢?本來就應該有個先來後到,你就讓武惠妃高興點吧!帶上我算什麼?她不高興我也不樂意,你坐在當中就心安理得嗎?!你難道就想我們這樣子嗎?」煙冉一副心碎的樣子道:「求您放過我吧!我現在很痛苦!……我不去!」
「朕命令你必須去!朕是皇帝,是一國之君,你想抗命不成?!武惠妃賢惠溫順,一直幫著朕管理後宮,難道你就如此容不得她嗎?!……你不要逼朕做朕不想做的事!」李隆基是太著急了,如若他再給煙冉一點耐心或許事情也就解決了,當然他是皇上,能有這般耐心也已不易,可是煙冉是吃軟不吃硬。
「不就是一死嗎?!你玩夠我了是嗎?!你現在終於拿出皇帝的權力來危險我了!」突然煙冉大聲喊道:「可是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愛我一輩子,照顧我一輩子,才多久呀……皇上,您就忘了!」心疼的一陣目眩,身子不由的向後倒下去。
「煙冉!煙冉!快傳太醫!」李隆基看到煙冉剛才痛苦又無助的眼神,她惱怒的話語,心也隨之而痛。
「我不用你管!……」
「閉嘴!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李隆基不容分說便將煙冉抱進房去。
高公公趕來催道:「皇上,您快回去吧!吐蕃使節已到了!正等候您的接見呢!」
李隆基還是不放心煙冉,生氣道:「讓他們等一會兒便是!」
「皇上,這不大好吧!您還是先去吧!讓老奴在此守著娘娘,有事再向皇上您稟告吧!」
李隆基又看了看煙冉,心疼道:「煙冉,朕馬上就回來看你!」
走到大門口道:「派人嚴守鳳儀殿,沒我的命令一律不得進出!」
「是!皇上!」……
在太極殿的大堂上,眾臣正急著等李隆基上殿呢。
一位老太監高呼一聲:「皇上駕到!」
大殿內這才恢復安靜,齊聲行禮完畢後,李隆基肅目道:「宣吐蕃使節進見!」
——「宣吐蕃使節進見!」
不一會兒,約七八個人穿著異族的服裝走進殿來。
「吐蕃使節叩見大唐皇帝陛下!」
李隆基手一揮道:「諸們使節平身!」
一位使節道:「我吐蕃墀德祖贊向陛下擊獻上三件寶物:第一寶是我們吐蕃的美酒;第二件是我們吐蕃特製的白銀寶刀;第三件就是我們吐蕃的多麗公主!」
使臣說完話,身旁一位身穿紅色短袍異族女子上前一步行禮道:「多麗拜見皇帝陛下!」
「多麗公主免禮!」李隆基道:「墀德祖贊將公主作為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朕不敢接受啊!」
多麗抬起臉好奇的直看著李隆基道:「皇帝陛下,此話何意?難道是看不起我們吐蕃?還是嫌多麗長的醜?」
李隆基看清這位多麗公主最多十七八歲,身體高挑、皮膚黝黑,唯獨那雙眼睛像二顆葡萄,烏亮烏亮到叫好看。聽她這般說,馬上笑道:「噯!公主誤會朕的意思了!公主年輕貌美,只是朕皇宮佳麗無數,如若接納怕委屈了公主!」
多麗公主對眼前這位大唐的國君比自己想像的要年輕些,而且面貌堂堂,到是有幾分好感,她膽大道:「陛下您是真不願意接受多麗呢,還是怕被娘娘不高興呀?難道皇上冊封妃子還有嫌多的嗎?」這下大殿上頓時一片嘩然。
「大膽!不得對皇上無禮!」高公公馬上喝道。
吐蕃使節也連忙上前陪禮道:「皇帝陛下,請原諒公主的失禮!」
李隆基心想這多麗公主這張嘴也真夠厲害,雖然心中不悅,但為了二國和氣,只得忍下。便隨口道:「算了!多麗公主首次來朝,朕不怪罪。」
多麗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直白問道:「那依陛下的意思將如何安排多麗呢?」
李隆基指著坐在左邊道:「朕有眾多王子,公主如若願意可以從中任選一個!」
多麗大搖大擺的在眾王子面前轉了一圈,搖搖頭道:「陛下,您這些王子多麗一個都看不上怎麼辦?比來比去我還是喜歡您!」
大家聽到多麗公主如此說話,大家都偷偷的笑了起來。
李隆基更是被說的哭笑不得,一旁的武惠妃也不由的笑道:「皇上,您如若真將多麗公主納為妃子,那我們這後宮可就更加熱鬧了。呵呵呵……」
「惠妃娘娘,您是不是不同意皇上納我為妃啊?」
武惠妃柔聲道:「皇上納妃我怎敢阻攔?只是多麗公主天性開朗、脾氣耿直,只怕這後宮中的規距你難以接受!」
「別人做的到的,我多麗也一定能做到!現在看皇上您是怎麼個意思吧!」
李隆基沒想到這外邦的女子還這麼難纏,心想如若真要留在這宮中,那可就更麻煩了。直朝張九齡他們看。
這時李林甫走上一步道:「皇上,依臣之見不如給多麗公主一個月的時間學習這宮中的規距與生活習慣,如若能夠接受那再封也為遲。假如公主接受不了,那豈不委屈了多麗公主,也更傷了二國的和氣?」
無奈啊,這只是緩兵之際,李隆基也只得答應道:「那就依李大人所說吧!多麗公主也願意接受我此意見?」
多麗公主想了想,便道:「那好吧!來的時候就聽說大唐規距多,這回到要看看是否難得倒我!不過皇上您最好還是事先準備好接受多麗吧,我會為你而努力的!」
李隆基真是暈啊!怎麼有這麼不知羞的女子啊!竟然還是公主?!強裝沉著若無其事道:「先就這樣定下吧!來人!好生安排吐蕃使節,晚上再宴請諸位使節!」
「退朝!」
總算是完成任務了。李隆基拉著武惠妃的手道:「愛妃,朕還有事,就讓高公公送你回去吧!」
武惠妃心裡清楚,煙冉沒來參加接見,這其中定有原故,便也識趣道:「臣妾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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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冉還在生氣呢,一個勁的直罵李隆基:「騙子!大騙子!」
娟兒與吳公公一直靜靜的守著,他們不敢去惹她,怕萬一又刺激,搞不好會做出什麼事來。
「煙冉!」見李隆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倆人才鬆了一口氣,行禮後都一一退去。
「你真夠膽大的!這天下人也就只有你才敢如此罵朕!」李隆基說著想去摟她,可是煙冉去手一甩,土著臉怒視著他。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朕?」
「我把你都休了!從此後我們便是不相干的人了!不准你再碰我!」
李隆基被她的話給愣住了,接而便哈哈大笑起來道:「自古都是男休女,夫休妻,何來皇帝被妃子休的?!朕那麼愛你,怎麼捨得把你放了?你心中既然有朕,何苦如此為難自己?」
「你不要再跟我說這些騙人的話!我都聽膩了!」煙冉沒好氣道:「要說也換個新鮮一點的!」
「朕句句真心話呀!……有些事情朕身不由已,你應該能理解朕的苦衷啊!」
「是誰說下次到哪兒去都會聽我的?都會跟我說的?!又是誰三番兩次的說話不算話?!心中有我?!切!你心裡有的是美人!是你的自己的江山!我算什麼?!玩夠了就別上晾著,想起來了又回來騙騙哄哄!你把我當成什麼?當初……不要……」
李隆基突然抱住她,用唇嚴嚴實實的將她的嘴給堵住了。煙冉的掙扎是徒勞的,最終還是逃脫不了溫柔的陷阱。在感情與理智中她心內泛陣了陣陣酸味。
甜蜜的吻後,李隆基捧起她的臉道:「你到底想讓朕怎麼辦?朕求你不要再說『離開』二字好嗎?你可知道這有多傷朕對你的感情?」
「可我真的受不了了!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煙冉又開始憎恨自己的無能,怎麼心又軟了,不行!
「不會的!你若離開朕,那朕的就會像你寫的那文中的雁一樣,痛苦一生的!」李隆基的眼內閃起的晶亮的液體,煙冉不忍人看,低下頭傷心道:「不會的,你還有武惠妃……」
「武惠妃是武惠妃,你是你,你們是倆個人,沒有替代性!」
「皇上!你不用再說了!煙冉看得出來,你是愛她的!否則你昨天……」煙冉淚水再了忍不住了,嘩一下全部倒了出來,她連忙轉身道:「煙冉想說的話都已說過了,皇上你我是無緣的,如若你一定要強制將我困在這宮裡,那只能是二種結果:一種是我會自殺!另一種就是你會殺了我!」
李隆基用力拽過她慍怒道:「煙冉!你看著朕!……朕愛你!不准你丟下朕!朕也絕不會殺你!」
「啊——!」煙冉覺得自己快發瘋了。
李隆基驚惶失措道:「怎麼了?!煙冉,怎麼了?」
「我受不了你去臨幸別的女人!你去一次,我的心就傷一次……皇上,我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更不是你想像中的女人!我心好痛!不離開,我該怎麼辦?」煙冉壓抑的情緒終於全部爆發出來了,她抱著李隆基大聲痛哭起來。
李隆基緊緊抱著悲傷中的煙冉,心一酸,淚水忍不住滾落了下來,哽咽道:「對不起!煙冉!都是朕不好,讓你傷心……」
情緒發洩完之後,煙冉的心態也平和了許多。李隆基輕聲道:「煙冉,你再忍忍,等時機成熟,朕給你個驚喜!」
「驚喜?!什麼驚喜?!是不是放我出宮啊?」
李隆基嚴肅道:「難道你就這麼希望離開朕?!」
「不是的……我……」
見煙冉代下頭去,那傻傻的可憐樣令李隆基忍不住道:「朕要冊封你為皇后!」
「什麼?!」煙冉睜大眼睛驚訝道:「我?!做皇后?!」完了!煙冉心想歷史上的李隆基除了王皇后,根本沒有別的皇后呀。
「你事還不能急,你可得保守秘密!」
煙冉苦笑了一下道:「謝謝皇上的心意了!這事煙冉全當沒聽過,也希望皇上不要將此事掛在心上!」
木然,李隆基對煙冉更加看不懂:「怎麼,你不在乎嗎?」
煙冉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前悠聲道:「這皇后的位置是何等的榮耀,煙冉怎麼會不在乎?只是煙冉更在乎皇上您……如若您真立了煙冉做皇后,別說這皇宮中會鬧事,就連大臣們也不會同意的……必竟煙冉是許敬宗的女兒……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坐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更不想讓您為難……」
李隆基被煙冉的話深深的感動了,語氣堅定道:「不管有多少阻力,朕心意已決!現在只請你好好呆在朕的身邊,別再動不動就要離開好嗎?」
煙冉沒有回答,她就喜歡讓他溫柔的擁抱著自己,只有這時他才屬於自己……